安若溪口中的‘歐哥哥’,莫非就是他的恩人歐漠?
可是,這樣一道連臉都看不清的,佝僂的黑影,怎麼可能是他印象中那個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翩翩貴公子歐漠?!
不,這其中有誤會,一定有什麼誤會!
嚴凱還是不相信自己猜測的,再一次向安若溪確認道:“妖夭,你告訴我,他……真的是歐漠麼? ”
安若溪看著歐漠僵住的,以及一臉震驚的嚴凱,默默的點了點頭:“嗯,是他。”
“怎……怎麼會這樣!”
嚴凱到了極大的震撼,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對著歐漠的背影喚道:“歐……歐先生,是你嗎?”
歐漠見無可逃避了,也就不再逃避,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嚴凱,好久不見了,這四年謝謝你了,把若溪照顧得很好,讓我很安心。”
“歐先生,你不要這樣說,我的人生是你給的,若溪小姐是你最看重的忍,照顧若溪小姐,是我的義務,只是……為什麼你會……”
梗在間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即便嚴凱什麼也不說,從他表和他眼神便可看出,他心中的疑實在是太深太深了。
“為什麼我會變現在這副怪的樣子,對吧?”
歐漠面對著嚴凱夸張的反應并不覺得懊惱或者難堪,表現的非常平靜,甚至有些淡然。
因為嚴凱不是安若溪,所以,對歐漠來說,心理力不是那麼大,即便讓男人看到了這副面目全非的樣子,好像也沒有什麼關系。
甚至,即使現在讓他掉他嚴實的風,摘掉墨鏡,將他最丑陋的樣子暴出來,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男人,說到底,所謂的自尊心,也只是在面對自己深的人的時候,才那麼執念。
“歐先生,對不起,我剛剛不知道這是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為什麼會有人會把自己包裹得那麼嚴實?”
嚴凱很懊惱自己剛剛過激的反應,但那畢竟已經發生了,是他最真實的反應,他無法否認。
于是乎,只能再一次的,表達了他心中的疑。
“為什麼……呵呵,為了不要嚇到你們吧,結果還是嚇到你們了,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出現在有任何線的地方。”
歐漠低下頭,落寞的說道。
他很想找個沒有人的地鉆進去,然而這房間太小了,小到可以用狹窄擁來形容,小到他的所有丑陋都無所藏。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嚴凱愁苦著臉,雖然并不知道在歐漠的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從男人的上到那種深刻的悲傷。
他不忍心再去問歐漠,轉而看向了安若溪,輕聲道:“告訴我,我的恩人怎麼了,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的悲傷,那麼的讓人難過?”
安若溪揪著手指,咬著牙齒,猶豫了很久,然后看向嚴凱,簡單而又哽咽道:“四年前,那場謀殺,是歐哥哥救了我和你,幸運的是,他從那場炸中逃生了,但不幸的是,那場大火,也將他的,燒毀得不樣子,這麼多年,他都獨自一人躲在這個漁村,獨自一人承著痛苦,我們……我們真的太對不起他了!”
“什麼……”
嚴凱的一個踉蹌,幾乎不穩,他看著歐漠,想看看男人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又有點不忍心去看。
記憶中意氣風發的豪門貴公子啊,如今卻……
“不要說了,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幫助歐哥哥,讓他變回從前的樣子,讓他重新過上他應該過的生活。”
安若溪吸了吸鼻子,不想讓氣氛沉浸在悲傷痛苦之中,畢竟才剛過從那樣的緒中走出來。
所有的難過,所有的悲傷,都應該留在沒有人的黑暗中。
現在,當著歐哥哥的面,他們必須振作起來,必須讓未來變得開闊明亮,必須讓歐哥哥看到好的希!
“對對對,過去的都過去了,把握好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歐先生,咱們團聚了就好了,以后的日子也會好的。”
嚴凱也秒懂了安若溪的意思,并不想過多的憂傷或者煽,言語之間都極其的樂觀。
歐漠卻是搖搖頭,很無奈又很平靜的搖搖頭:“未來不會好的,至我的未來不會好,待在這里讓我很放松,所以你們不用管我,離開吧,去做你們想做的事,過你們想過的人生,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活著。”
他自己是什麼況,他比任何人清楚。
不是他悲觀,而是屬于他的未來,真的不會再好了……
“怎麼可能呢,歐哥哥,我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可能假裝沒有見過你,你的未來,與我們息息相關,給我,也給嚴凱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為你做點事,畢竟……我們的命,是你給的啊!”
安若溪著歐漠,紅著眼眶,深切的說道。
明白歐漠現在的心理,男人一是對前途充滿了擔憂,二也是害怕連累和嚴凱。
但男人不知道,他的‘不連累’,才是覺得最愧疚,也是最難的地方啊!
“是啊,歐先生,我們怎麼可能不管你呢,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們的責任了……”
嚴凱握了拳頭,堅定道:“不管您愿不愿意,反正今天您要是不跟我們走,我就只能采取強制措施,強制帶你走了!”
“你……”
面對著嚴凱這副強的態度,歐漠覺得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歐先生,你要相信我,如今的我還有若溪,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我長了,也長了,完全有力量去保護你,這四年里我們發生了很多事,你也能看到,若溪的臉改變了,變得和從前一點都不一樣對不對?”
“……”
歐漠沉默著,安若溪也沉默著。
嚴凱繼續說道:“若溪的臉,是由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整容醫生做的,他不是一般的整容醫生,在我看來他就跟神仙一樣,什麼樣的人在他的手刀下,都能夠變另外一副樣子,你只是灼傷而已,他能夠修復如初的,相信我,一定能的!”
嚴凱知道,如今恩人歐漠之所以變得如此頹廢,沒有自信,主要還是因為他的模樣被焚毀了。
所以,只要能解決這個問題,也就能讓恩人重新過上他應該有的生活。
安若溪一聽,瞬間也想起來了,忙說道:“對,歐哥哥,那個整容醫生,真的很厲害,他一定能夠幫你的!”
“恢復如何,不恢復又如何,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也習慣我這個樣子了,我早已是另外一個人了,不是修復了容貌,就可以變回去的,你們走吧……”
歐漠搖搖頭,對于自己有可能會恢復容貌這個消息,一點也不興趣。
就如他自己說的,心已經被燒毀了,恢復了容貌,又能改變多?
屋子里,陷了短暫的沉默。
安若溪和嚴凱兩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他們不知道,為何歐漠會如此的固執,無論說什麼依然要死守著這個小漁村,寸步不離。
“歐漠,你跟他們走吧!”
柳眉兒的聲音,從另一個屋子傳了過來。
接著,人輕輕的走了進來,看著歐漠,很冷漠,很堅決道:“我不想再讓你住在這里了,你走吧,今晚就走!”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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