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蒼蒼之間樹冠綿延不斷,適才躲進林子的亦飛正一頭扎在樹上生無可的磕著腦袋。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他磕得正起勁,樹冠上幽幽地飄來一句。
“方才那套劍法真漂亮。”
亦飛被嚇了一跳,立馬警惕起來,“誰?”他抬起頭來,那人高高的坐在樹枝上,穿了一淡藍錦袍,一頭長發高高束起,耳邊垂下幾縷烏黑的發,隨風輕輕地晃,仿佛春日里的楊柳,是那麼的清雅俗。
亦飛立馬就認出來了,他是三皇子元冢,而他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
元冢的母妃本是四妃之一的麗妃娘娘,名門之后,份高貴,可沒想到一場變故使得麗妃娘娘轉眼淪為罪臣之,被家族連累貶為庶人,與族人一同被流放。
元冢是皇子,且當時年歲尚小,皇帝便只是命人將其困在乾辰宮,不得召見也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所以本是被起來的三殿下為何會出現在此?他這是違抗圣旨!
亦飛愣了一會兒,才給他行禮,“三殿下,您應該呆在乾辰宮的。”
元冢坐在樹上,笑瞇了眼睛,“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我出來了。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確實該回去了。”
說著他從樹上飛下來,如此輕盈的手,一看便知輕功極好,而元冢常年被,他師從何來?
亦飛的眼睛里寫滿了疑,低著頭一言不發,元冢緩緩地走到他跟前,從懷里出一支白的小瓷瓶遞給他道:“你額頭破皮了,吧。”
“額……只是小傷,不礙事,殿下的藥太名貴,屬下這等人用來浪費了。”
而且亦飛從小習武,上帶傷乃家常便飯,這點破皮跟本就算不上是傷了,元冢卻把藥強行塞進了他的手里,沖他微微點頭往沒人的地方走開了。
瓶子還帶著溫熱的溫,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就同那人上的味道一樣。
亦飛不自主的握住了那支瓶子,將它塞進腰間。
他……一定是太寂寞了吧,當所有人都沉浸在狩獵的歡笑當中,又有誰知道還有一個如此溫暖的年獨自坐在樹上,不敢靠近,不敢面,只能遠遠的觀一眼。
起風了,風似乎讀懂了林中人的意境,肆意的在這莽林間穿行,和搖曳的葉子奏起一首悲歌。亦飛著那抹淡藍的影,擔憂著那單薄的子扛不住,會被吹倒。
他嘆息一聲,了自己的額頭,轉回去。
另外一邊,陸寶曦的帳篷里頭的氣氛郁,平瑤公主坐在上坐沉著眸子在喝茶,旁坐著泣不止的陸婉清,而白芍卻被顧媽媽扣押著跪在地上,臉上留著兩個鮮紅的掌印。
平瑤公主放下手里的茶杯,傲慢又威嚴的開口問道:“還不說嗎?”
白芍咬著,強撐著仰起頭來,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堅毅,“夫人,大小姐的臉為何無端過敏,奴婢不知。”
平瑤公主冷眼著,審視的目越發強烈,陸婉清像是恨毒了白芍一樣,指著的鼻子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俾還不肯說實話!自昨天我與陸寶曦在外頭爭執一番后,我的上就開始起紅疹,不是干的好事,還能是誰!”
陸婉清回想起那日的場景,想起陸寶曦故意來接近的模樣,和上淡淡的幽香,陸婉清就越能肯定,陸寶曦的上一定撲了花,就是故意接近,要引起過敏的!
“你們好狠毒!陸寶曦嫉妒我的貌居然想要我毀容,要我在眾皇子面前丟臉,想毀了我的前程!你們簡直罪無可恕!”
陸婉清的聲音里帶著發狂的恨意,白芍面不改,掙扎著從顧媽媽的手中直起子,堅定道:“大小姐,您為何過敏,白芍不知,二小姐也不知。這只是您的猜測,沒有確確實實的證據,可不能隨意污蔑二小姐!”
“繼續打。”平瑤公主的話不帶任何的從白芍頭頂上了過來,顧媽媽扭過白芍的臉,掄起手又是一個耳落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陸婉清的一雙目早已被恨意席卷,這一掌下去讓甚是舒心,如果是打在陸寶曦的臉上那會更加的妙!
撕扯著手絹,將那方帕生生扣出一個來,“哼,證據?陸寶曦的裳還沒來得及換下來,讓李大夫過來驗一驗自然就有了!”
陸婉清想起元軒旭那像是看怪一樣的目,眼中便燃燒起熊熊大火,從小到大都是陸府最寶貝的嫡,世間珍寶皆是想要就會有人心甘愿的捧到面前。
家中庶妹無一不是對畏懼,尊重,獨獨陸寶曦,事事與唱反調!也曾疑過,這個膽小懦弱的二妹為何一夜之間大變?在人前依舊是乖巧懂事,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卻著一說不出的邪氣。
那是一雙充滿了謀詭計和被仇恨染紅的瞳,陸婉清沒有理由的懷疑,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這個外表乖巧的二妹設計給的。
顧媽媽的手沒有停下,一聲聲清脆的掌,在帳篷里響起,伴隨著白芍低低的嗚咽更讓人揪心。
陸婉清還嫌不夠,在一旁附和道:“往死里打,往死里打!”
“住手。”
門簾被開,陸婉清等來了想見到的人。
陸寶曦環顧四周后,目落在白芍的臉上,那張臉上全是錯縱橫的掌印,每一道傷痕都在訴說著下手之人的狠毒!
陸靈而后進門,一見到這種形也被嚇了一跳,上前推開劉媽媽把白芍抱在懷里,心疼道:“母親,長姐,白芍犯了什麼錯你們要將打這幅模樣!”
平瑤公主臉沉,定定的看向陸寶曦,見鎮定自若的站在那兒,臉上看不到一慌的神,心里閃過一詫異。
見自己的婢被打這樣都無于衷,好一副鐵打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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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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