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清一個踉蹌快要站不穩,元軒靜手扶了一把,關切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陸婉清低下頭去,前所未有的挫敗得潰不軍,咬著道:“我沒事。”
在眾人的驚嘆贊譽聲中,榮娘終于出廬山真面目。
榮娘款款而來,輕揭面紗,明眸善睞,丹皓齒,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讓各位見笑了。”
陸靈憨憨地說道:“仙姐姐說話了!”
榮娘白皙的面容上出兩朵紅暈,頓時得低下頭去。
一旁的元軒旭笑道:“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小姑娘就喜歡說實話!在下元軒旭,剛才陸珍姑娘舞姿真是驚為人天,讓我有些失態了。”
榮娘瞧著這個氣度不凡,英氣人的男子,心弦被莫名撥,慌忙低垂下眸去。
站在一旁的陸寶曦在此時輕輕走了過去,對著陸靈道:“好了,好了!你的仙姐姐方才跳了好一段舞,該讓回去好好休息,以后有的是機會一睹芳容。”
原本榮娘還想多留一會兒,一聽這話心里頓時有些不滿。
但礙于面,不好發作,這才依依不舍地拜別,跟著白芍緩緩離開。
元軒旭的一顆心都被那雙含脈脈的眼睛給勾走了,直到人已經走遠,他才坐回位置上,仍舊在出神。
陸寶曦見他這般魂不守舍,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元軒旭最初見陸婉清時也是這樣,可這才過多久?他就又看上一個比陸婉清更貌子。
那麼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另一邊,陸婉清的眼睛里藏了些許恨意,輕輕地握住拳頭,狠狠地盯著那蓮花臺。
為什麼?那陸珍沒有在蓮花臺上跳舞呢!難不陸寶曦那個賤人故意騙了嗎?
如果那陸珍上了蓮花臺,就沒有機會搶自己的風頭了,更沒有機會勾引大皇子!真是該死!
陸婉清有些魔怔住了,元軒靜喊了好幾次,才回過神來。
“我看你剛才的臉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陸婉清退眸中異常之,掩面笑道:“謝過二殿下關心,婉清許是酒喝得多了,頭有些疼,無妨。”
元軒靜想了想后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堅持勸說道:“大小姐,你不舒服就別強撐了,這樣吧,我送你回去,反正這宴會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元軒靜說著就要手去拉陸婉清的手腕,然而陸婉清輕輕地躲開了,眼睛撇了一眼元軒旭,婉言道:“二殿下,婉清是這麼已經沒事了,殿下不必擔心。”
元軒靜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還打算再說些什麼時,就被一陣爭執聲給打斷了。
他們循聲去,就見是陸雪和一名小姐爭紅了臉。
陸雪環著手臂,盛氣凌人的道:“我說那分明就是驚鴻舞!是你沒見識才胡說八道!”
那小姐也不肯示弱道:“驚鴻舞早已失傳,陸珍小姐怎麼可能會跳驚鴻舞呢!我表姨是名家舞者,說過的,無人再會驚鴻舞了!”
陸雪突然扭過頭來看向陸寶曦,征求道:“二姐你說,那舞是不是驚鴻舞?”
陸寶曦倒顯得有些為難,輕輕上前兩步道:“這……二姐也不善于舞蹈,還真不好說呢,不過這驚鴻舞既然已經失傳,四妹妹又怎麼曉得驚鴻舞是怎麼跳的?”
陸雪眉頭輕輕挑起,有些高傲的道:“詩有云,‘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云雨。翩如蘭苕翠,宛如游龍舉。越艷罷前溪,吳姬停自苕。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凌雪廩風。墮珥時流盼,修裾朔空。唯秋捉不住,飛去逐驚鴻。’其詩說的正是驚鴻舞,與陸珍一舞不正好相得益彰?”
“低回蓮破浪,凌雪縈風……”元軒旭也突然笑道:“陸四小姐果然才學淵博,這首詩這的確講的就是驚鴻舞。”
陸雪得了夸獎,臉上有些微紅,可更是高高的抬起下,越發得意。
那小姐不肯罷休道:“僅憑一首詩便能學會驚鴻舞嗎?”
“你不會,可不代表別人不會!”陸雪子一起,又與那小姐爭吵在一塊,最后更是提出要完重現一遍‘驚鴻舞’。
小姐們面面相覷著,紛紛走到臺前湊熱鬧,陸雪換了舞,一水袖白衫勾勒出玲瓏姿,舞步一起,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但陸雪不曾練習過驚鴻舞,不敢上鼓臺上跳,所以選了蓮花臺,這一舉讓陸婉清明顯慌了神。
陸寶曦注意到神慌張,開口問道:“長姐,你這是怎麼了?左右是小姑娘置氣,比一場舞無傷大雅。”
陸婉清咬著,突然抬腳往前邁一步,可不知為何,那琴聲一響,長袖飛舞時,又停了下來。
陸寶曦狐疑的著臺上翩翩起舞的陸雪,面凝重下來。
陸雪的舞姿略顯生疏,舞出別樣風,那琴聲激昂之際,陸雪一躍而起,形如鴻雁,不經讓人拍案絕。
可就在這時,臺上卻發生了意外!
那蓮花臺發出一聲脆響,只聽“轟”的一聲,整個蓮花臺垮了下來,陸雪如同一只斷線的風箏,墮落臺下,被埋進了一堆廢墟里!
離得近些的小姐們嚇得尖起來,一些個膽小的已經暈了過去,元耀反應最快,他大聲呵道:“還不快去救人!”
一眾被嚇傻的下人們,這才連滾帶爬的沖向那堆廢墟。
這樣的結果是陸寶曦也沒有預料得到的。
原以為陸婉清只想破壞陸珍的出場舞,只會在臺上做些小作,讓陸珍當面出丑罷了,所以陸寶曦這才重設了鼓臺。
可沒想到陸婉清居然會下這樣的狠手,分明是想致陸珍于死地。
并且明知蓮花臺會在一瞬間的崩塌,還不阻攔陸雪。
陸寶曦的心里生起一不好的預,這些手段不像是出自陸婉清?
陸婉清是不安好心,但還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莫非是平遙公主在背后替安排的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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