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金鑾大殿里,皇帝高坐龍椅之上,一本金黃奏章握在手中,沒看幾眼便龍震怒,“呵,要他們出謀劃策時沒這麼積極,彈劾起來人,是一個比一個會寫!”
皇帝的目鎖在了元軒旭的上,又冷笑一聲道:“這里頭有你的人吧?”
元軒旭連忙跪下,面上誠惶誠恐的說道:“父皇,兒臣實屬冤枉,那林誠殺人確有其事,人也是當場抓獲,父皇遲遲不肯下令置林誠,大臣們自然會恐慌……”
皇帝鎖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他仿佛是笑了,可那笑容在這昏暗的大殿之中顯得格外的古怪。
“你倒是為朕著想啊!”語罷,那本奏折便狠狠的砸在了元軒旭的臉上,“可朕還沒有老糊涂!”
皇帝然大怒,指著元軒旭破口大罵,“林誠是尚書令,掌管整個尚書臺,左之豪一個小小戶部是如何擋了他的路?讓他非要殺了左之豪不可?你以為朕是傻子隨便你們糊弄嗎?”
元軒旭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他沒想到皇帝會發這麼的火氣,連忙道:“兒臣愚鈍,兒臣絕無欺瞞之心。兒臣也不敢相信林大人會做出這樣的事,只是人證證俱在……兒臣不得不信呀!”
“不得不信?”皇帝甩袖冷哼,傳了侍道:“讓元耀進來。”
公公退下不多時,元耀便大步而來,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皇帝一揮手,元耀順勢起。
而跪著的元軒旭依舊跪著沒有起來,此時他心里頭咯噔一下。
元耀為什麼也在這里?難道他也是為了林大人的事而來?
元軒旭正這樣想著,就見元耀呈上一本賬冊,只看一眼,元軒旭的心頓時跌落冰谷。
“父皇,這是左之豪任職期間記錄的每一筆賬,還請父皇過目。”
皇帝接過,卻沒有翻看,隨手丟在了元軒旭的腳下,笑道:“不如,你替朕看看如何?”
元軒旭頓時冷汗直流,他盯著那本賬冊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這本賬冊明明已經被銷毀,如今為何出現在元耀的手里?
皇帝是知道他不敢看,起一腳踹在元軒旭的口上,又惱又恨。
“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殘害忠良!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摘你一千次腦袋!”
元軒旭的頭皮一陣發麻,皇帝如此暴怒那便是已經知道了賬冊上的容,他立馬換了臉,聲淚下道,“父皇,父皇,兒臣之錯了,兒臣一時糊涂,聽信人讒言才會做出這些糊涂事。”
事到如今,若元軒旭再不認罪只會讓皇帝更加的暴怒,他痛哭流涕,面上悔不當初,“父皇,您看在兒臣初犯的面子上,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
皇帝冷冷的著這個兒子,好似跪在他面前痛哭求饒的,只是個無關要的人,他那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直元軒旭的心臟。
“孽子,我若不置你,我元氏的天下遲早會毀在你的手上!”
他沉了沉嗓子,目如炬道:“別以為你干的那些破事可以瞞過朕的眼睛!”
語罷,皇帝轉對著公公高喝一聲,“傳旨下去,大皇子品德有失,三年不得冊封郡王。”
元軒旭聽聞渾一震,雙手握拳。三年不得冊封爵位,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失去繼承大統的資格,但元軒旭想不明白,皇帝為何會對他如此狠心?
他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不甘,不愿,最后化一潭死水,他的嚨了,隨后叩頭,“兒臣遵旨。”
皇帝著自己的眉心,甩手大步離去,元耀站在一旁眼含笑意,元軒旭卻突然抓住他的襟,一雙眸子幾乎噴出火星,他低聲音從齒里出兩個字,“元耀!”
元耀卻反握住他的手,冷冷甩開,輕聲道:“大哥,你有今天全是你自己一手造的,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的野心太大了。”
元軒旭恨得咬牙切齒,抬起拳頭就要武,公公連忙上前制止道:“殿下,您快請回吧,若今兒個二位皇子在此大打出手,圣上會更生氣的,大殿下不如回去好生思過,等圣上氣消了,大殿下再來求求吧。”
聞言,元軒旭生生收回拳頭,一口氣頂得他口疼,最終負氣離開。
那公公又對著元耀笑道:“四殿下,這賬冊您還是帶回去,好讓京兆尹放人。”
元耀卻道:“不用了,京兆尹那邊自然會放人的,這本賬冊……還是給父皇保管吧。”
好讓它時時刻刻的提醒皇帝,元軒旭做的那些混賬事兒。
元耀離開后,那公公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起昨日夜里皇帝與元耀徹夜長談的景,公公撿起賬冊無奈道:“這哪里是給咱們圣上看的呀……”
另一個小公公也是不解的問道:“吳總管,我記得這賬冊很久之前就在圣上手中了吧,今日怎麼?”
語罷,那小公公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很顯然他們的皇帝早就知道了事的真相,卻故意不聞不問?
吳總管狠狠的敲了他的腦袋,“干活去干活去!把你腦子里的東西統統忘了。”
那公公吐了吐舌頭,只道:“記得記得,不聞不問不聽不看,這才是咱們做奴才的本分。”他一笑,拖著吳總管喝茶去了。
另一邊,元耀出宮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趟陸府,陸寶曦得知林大人將無罪釋放,才徹底松了一口氣,但并沒有為此高興,反而憂心起另外一個人來。
榮娘還沒有回來,已經失蹤兩天一夜了,陸寶曦已經派了不人出去,陸崇也在暗中尋找,然而始終沒有這個人的消息。
元耀是看出來的憂心,因此開口道:“別找了,我直接去找元軒旭要人。”
“哎……”陸寶曦嘆氣道:“人就算是在他那兒,他也不會承認的,榮娘現在是我陸家的兒,他還不敢直接將人扣在宮里,要藏人,也只能藏在宮外,可我能找的都找遍了……”
話說著,陸寶曦的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一個畫面,隨后整個人來了神。
“不,還有一個地方沒去。”
元耀皺眉問,“哪里?”
陸寶曦卻沒有回答,人直接往外面走去。
元耀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不見為了自己這麼心急的?
但是,生氣歸生氣,元耀還是跟了上去,然后牽來了馬,抱著陸寶曦飛上馬,揚長而去。
元耀按照陸寶曦說的來到一座府邸門前,門上沒有懸掛門匾,那便是無人居住的空置府邸,可門口卻有兩個壯年男子把守。
見到有人來,他們立馬將來人攔下,“干什麼來的?”
元耀毫不客氣的將人踹開,帶著陸寶曦徑直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