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傅瑾行對待兒子，可沒有對宋嵐有耐心。

他擰著眉，冰涼的聲音從團團的頭頂灌下來。

“哼。”團團氣呼呼的冷哼一聲，“過河拆橋，哼。”

這番做派，倒是讓宋嵐和傅瑾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宋嵐笑面如花，忍不住的出手輕輕的在團團的臉上，“你呀，這才幾天不見，說話就這麼老了，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團團拉住宋嵐的手，把人往這邊拉了拉，讓的手挨著自己的臉蛋。

一個想念的字都沒有說出口，卻把思念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著宋嵐，就仿佛在說：“媽咪，你以后每一天都陪在我邊好不好？”

和兒子對視，宋嵐莫名就覺得有些難過，心里像是堵了一塊石頭，難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干咽了兩口，醞釀了好一會兒，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只是著兒子臉頰的手作越來越輕。

他總會長大，總有不再需要的那一天。

人生就是這樣，有舍有得，不會兩全其。

人生有憾才會有值得思念的回憶，想要替父親討回公道，就不能時時刻刻都陪在團團邊，不能安心的待在傅瑾行邊做一只金雀。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能后悔，就不能半途而廢。

“媽咪。”團團甜甜的聲音著。

“嗯，想跟媽咪說什麼？”宋嵐溫聲的問著，珍惜和兒子相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自，抬起眸子看向了傅瑾行，多希他能大發慈悲，把團團還給自己。

這是十月懷胎，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兒子，是日夜不分照顧了三年，是此生最在意的人，拉著團團的手就不想松開。

多想開口央求傅瑾行，無論之后他們的關系變什麼樣，都請允許讓見團團好不好？

難過突然就在心里蔓延開來，按捺不住抑不住，讓紅了眼眶了思緒。

“這是我畫的媽咪。”小家伙從傅瑾行的懷里鉆出來，拿起桌子上的平板，打開了自己的畫作。

雖然只有三歲，但是畫出來的漫畫卻很有覺，惟妙惟肖的。

宋嵐夸獎著：“以后我們團團可以做設計師了，做個著名的建筑設計師，或者做一個畫家，漫畫家也不錯，要好好長大，然后自由自在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輩子快快樂樂的好不好？”

“媽咪。”小家伙拖長了尾音了一聲，“哎，難道媽咪到現在還不清楚嗎？真是個笨人，要有媽咪你陪在邊，我才會快樂呀，爹地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爹地？”

“嗯。”傅瑾行毫不猶豫的答應著，一雙含著深的目同時落在了宋嵐的上。

如果這樣宋嵐還是不明白的話，那這個人真的就是愚蠢到家了。

“額。”宋嵐明顯不想接話，隨便發出了一道聲音，然后岔開了話題，“看看你的畫有沒有長進。”

小家伙抱著東西，卻是看向了傅瑾行，“爹地，待會兒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許生氣好不好？團團的過去你要好好的了解，這樣你才能知道我過的有多不容易。”

團團這話一說出口，宋嵐就有一種不好的預，不等阻止，傅瑾行已經出手，撈著團團順勢把放在了自己的右手邊，然后他狹長深邃的目便落在了團團手上的平板上。

第一張是孩穿著校服，在大學校園里開懷笑著的畫像，暖暖的，后正在盛開的桂花花海，手里捧著一束向日葵。

團團解釋著：“這是媽咪年輕的時候，可惜了媽咪沒有照片，我也沒見過，只能憑借想象畫。”

接著，小手指一，翻開了下一張，是宋嵐懷孕的照片，團團沒有多做解釋，在這張畫像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后翻到了下一場。

藍的大海，漆黑的深夜，瓢潑大雨，翻涌的海浪拍打著海岸，在瘋狂卷著的海浪里，一抹小的人影，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掙扎著想要從水中爬上來，的后是一輛不斷下沉的轎車。

遙遠有一抹亮，還有一個小小的朝著人游過來的影。

傅瑾行看到這張畫像的一瞬間，的結滾了下，心里瞬間涌起了千言萬語，最后卻如魚刺一般卡在嚨里，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三年前，他就站在岸上，在傾盆大雨里看著波濤翻滾的海面。

他本可以縱一躍跳下去，與同生共死的。

可是那時候的傅瑾行，并不宋嵐，那時的他氣憤焦急，可以在岸邊從天黑守到天亮，唯獨不會縱一躍，陪著共赴黃泉。

“傅瑾行，你憑什麼讓上你？你憑什麼？”

當時親經歷時，都沒有此時此刻看兒子的畫來的刻骨銘心，當時的宋嵐在這水底，該是有多絕。

傅瑾行不敢想，他不敢多想。

這是哪怕同的瀕死一次，都會不到的痛和絕。

“傅瑾行，你讓上你？憑什麼啊，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強迫上你？你有什麼資格將囚在你邊？你傅瑾行憑什麼啊？”

傅瑾行落在膝蓋上的雙手，漸漸握了拳頭，不控制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宋嵐離的比較遠，又背著，看不清平板上的畫面，但是傅瑾行的反應全部都看在眼里，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就生怕惹怒他，換來的又是承擔不起的后果。

“這是媽咪歷經九死一生的時候，爹地，那時候你在哪里呢？你一定很著急媽咪吧？當時的媽咪和我，一定希跳水底的這個人是你。”

“可是不是，這是陸叔叔。”

“不過我知道，爹地當時你也肯定發了瘋的在找我和媽咪對不對？你是在乎我們的……”

“轟隆。”

團團后面的話，宋嵐和傅瑾行都聽不進去了，兩人的大腦同時炸裂開。

各懷心思，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

是傅瑾行自責的眼神，先落在了宋嵐的上，他就這麼偏著頭，一張刀削般廓分明的臉，湊近了宋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