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腦在那一刻轉若飛,生平所看過的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典籍知識在腦前一一掠過,像置於一個巨大的信息庫之中,海量的有關顱骨暈的訊息一條條浮起,又被無的拋開,要憑自己‘’絕的記憶力,找出一個最最匹配最最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顱骨和牙骨上的暈。
時間一點點流逝,姜博容五毒老何俱是屏息靜氣,生怕一響便會驚擾到,而沈千尋確實已進一種虛無的飄浮狀態,這個世界於而言,是無聲無息的沒有一雜音的,唯一能聽見的,是想要的聲音。
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唰地睜開雙眼。
“是……發現什麼了嗎?”五毒小心翼翼的問。
“你們一起來,幫我找一樣東西!”沈千尋看著他們。
“什麼東西?”三人同聲問。
“一,針!或者,針樣的東西!”沈千尋指向姜大的腹部,說:“以這裡爲圓心,向四周尋找!”
三人雖不明其意,卻一齊將燈聚攏來,八隻眼睛亦如探照燈一般,細細的探察過每一細微的地方,然而,一番尋找過後,卻一無所獲。
“不可能!”沈千尋搖頭,“這不可能!只有這一種可能啊!”
說著饒口的話,誰也聽不懂,只得大眼瞪大眼,五毒怕著急,忙說:“我們再找一次!”
沈千尋則繼續在那裡發愣,半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在骨那一堆黑乎乎的雜中‘’一氣,隨之驚喜的起來:“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五針,粘結在尚未爛盡的之上,雖然已經跡斑斑,但仍能看出,但仍能看中它本來的模樣,只是,這五針,比普通的針要長許多。
“這是……什麼針?”五毒不解的問。
“鍼灸用的針!”沈千尋回答,轉而問老何:“何老先生,你聽說過水分‘’嗎?”
“水分‘’?”老何略一沉思,道:“你是說,肚臍上方一寸的水分‘’?”
“不錯!”沈千尋指著那五針說,“水分‘’這個位置,在中醫學上,是絕對止扎針的,兇手卻連在這裡扎了五針,就是這五針,要了姜家二公子的命!”
“那顱骨上和牙骨上的暈又是怎麼回事?”老何不解的問。
“腹部水分‘’到針刺,會極爲痛苦,人自然猛烈憋氣,氣上涌,導致在囟‘門’突出,腦溢之時,在頭蓋骨上形了出點,牙骨上也自然留下印記!”沈千尋細加解釋,五毒和姜博容不懂醫,自然是聽得一頭霧水,老何卻是心悅誠服。
“王妃年紀輕輕,卻有這般見識,實是令人佩服之至!”老何連連對恭手,“說起來,這水分‘’的事,昔日學醫時,師傅似也提及過,只早就忘到了腦勺後,若不是今日聽王妃講起,萬萬想不起來!”
“我所倚仗的,也不過就是天賦的記憶力罷了!”沈千尋慨然輕嘆,“若非如此,你便是讓我想破腦袋,也難以破解姜二公子的死亡之謎,這個兇手,當真是……匪夷所思!”
“能想出這麼稀奇古怪的方法來害人,他還真是……”姜博容滿臉悲憤,“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頭一種方法鐵釘腦便可以殺人於無形,他爲何不一直用下去,反而要不停的換方法呢?”
“鐵釘腦雖然好用,可是,姜家兩位公子,是家中的頂樑柱,若死於非命,定會細加檢查,亦會仔細梳洗再行殮,這樣一來,頭上的鐵釘便極容易被發現,所以,他必須得換方法!”沈千尋猜測說。
“那二哥呢,爲何不用三哥的方法?用只小蛇,好像比用針要費力一些吧?”姜博容又問。
“扎水分‘’雖然危險,可是,你二哥強力壯,哪怕被‘迷’‘藥’‘迷’倒,卻也未必會死,但你二哥……”沈千尋頓了頓,說:“方纔倒忘了問,你二哥的,應該不太好吧?”
姜博容點頭:“是,二哥生來弱,每逢氣候變化,便須湯‘藥’保養。”
“是了,兇手很聰明,還知道對癥下‘藥’,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卻同樣‘’妙,令人無從查起!”沈千尋說到這裡,憂心忡忡,這個對手,很強大。
其餘三人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都默然無語,沈千尋活了一下筋骨,說:“我們再去三公子的墓室吧!等檢驗完他的骨,把幾宗案件中的重大疑點彙總,或許,能發現兇手的蹤跡也說不定!”
衆默然點頭。
姜家三公子死於次年‘春’天,同樣是
無任何傷痕驟死,老何邊走邊向沈千尋複述當時的驗形。
“他死狀眼球凸出,雙手握,似是十分痛苦,可是,上卻仍是沒有半點傷痕,當時姜家連死三人,人人自危,我也備力,生恐自己驗不清楚誤事,是以讓姜大人遍請京城驗,足足有十人,對姜三公子的反覆斟驗,可是,仍是沒有一點發現!”老何十分沮喪,“當時京中盛傳是姜家遭到了詛咒,我們一心想破除這種說法,可總是拿不出證據,想想那時候,唉,還真是‘’飛狗跳!”
姜博容亦心有餘悸:“是啊,我記得那時,姜府上下,人人自危,那些家丁下人,不知跑了多,後來,我侄兒又莫名死掉,大嫂亦隨之自盡,二嫂第二天也隨上了,三嫂自此瘋瘋顛顛,一直到現在還沒好,那段日子,真是……”
他低下頭,再也說不下去,五毒則滿臉慚‘’,沈千尋默然聽著,不作任何評論。
一打開姜三公子的棺槨,沈千尋的目首先便被他的脖骨吸引,因爲那裡有一太過明顯的暗紅‘’的萌,脖骨中間,有一團灰黑‘’的,沈千尋拿鉗子夾出來,放在眼底仔細的端詳了半天,卻始終分辨不出那是什麼。
遞給老何,老何亦搖頭不已,三人辨識良久,一無所得,但很明顯,姜三公子就是被這個東西堵住咽而死。
“這麼大一團東西,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吞進去的,再說,這麼堅,他也吞不進去啊!”老何對著那塊東西‘’哭無淚,直想得腦袋都要炸掉,他捶‘’頓足道:“便是換作別人塞,只怕也塞不進去,再者,不管是他吞或者塞,他的口腔舌頭都將到重挫,會有很明顯的傷痕,可是,當日十名驗聯合驗,口舌亦不曾,當時確無半點傷痕啊!姜大人,這事你當時也親眼目睹啊!”
姜博容表沉重的點頭:“正是如此!這個兇手,到底用什麼方法,把這麼一大團東西塞進三哥的咽?王妃,你可有什麼發現?”
“要搞清這一點,首先得先搞清楚,這團東西,到底是什麼!”沈千尋歪頭瞅了半天,頹然將它放醫箱夾層的格子裡,“看來,只得拿回去研究了!今天晚上,就到這裡,我們先回去,另外,姜大人,我上次有請你將三位公子案發時的形寫下來,你有沒有寫好?”
“早就寫好了!”姜博容忙從懷中取出厚厚的
一迭紙,說:“事無鉅細,全記在這裡,包括我的一些猜疑,我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沒用!”
沈千尋點頭,手接了過來,說:“我回去自會做分析理,有什麼發現的話,會第一時間聯絡你,還有,婆婆,姜太后的事,您查得怎麼樣?”
五毒苦苦臉:“基本沒什麼發現,當年的知人,大都死了,倒還活著一個,瘋了。”
“何止太后邊的人如此?”姜博容慘笑,“‘侍’奉我三位哥哥的人,也都同樣的結局,不死即瘋,想從他們上查出什麼,本就別想!”
沈千尋輕微喟嘆,姜博容又說:“說起來,這事真是讓王妃爲難了!所以,就算沒有結果,我們也會坦然接的,畢竟,都那麼多年了!”
沈千尋也不好承諾什麼,只默然點頭,一行人心沉重的往回走,狂風吹起角,烈烈飛舞,更吹得人的心一片冰冷寒涼。
他們一行剛離開墓‘’,便有一條影鬼鬼祟祟的跟上,沈千尋和姜博容等人各自收拾東西回府,而黑影卻飛快的向某個方向狂奔。
的腳程極快,很快便又跑到了龍安大街,只是,經過一條小巷時,突然摔了一跤,隨之,脖子被一雙冰冷如鉗的手的扼住了。
滿眼驚恐的擡頭,一張俊逸的臉出現在面前,上挑的桃‘花’眼,‘脣’角掛著吊兒朗當的笑,聲:“三……三殿下!”
“八妹子,深更半夜的,怎麼一個人出來‘’跑?”龍天若笑瞇瞇的問。
“無聊……出來玩嘛!”八妹嚥了口唾,儘量保持平時的腔調。
“跟蹤你的主子姐玩?”龍天若冷嘲,“你真的‘’會玩的嘛!這著急忙慌的,是去見你真正的主子吧?”
八妹的臉倏地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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