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被阿癡這番長篇大論噎得半天沒過來氣,他的眼睛瞪了又瞪,脣蠕著,好幾次想居然都沒進去,直憋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等阿癡說完,這才嚷嚷起來:“喂,你這臭小子!哪來那麼多話?一口氣說那麼多,不怕自己被話憋死嗎?”
“不怕!”阿癡很實誠的搖頭,“頭一回說那麼多話,我覺得很爽!”
“爽你個大頭鬼啊!”阿呆對著他的腦袋狂敲,“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我阿呆是沒有見識的下里人似的!我當然知道沈千尋是大人,我只是心疼主子,主子被慘了,你這個臭傢伙到底知不知道?”
“是爲主子嗎?”阿癡搖頭,若有所思的說:“我是真癡,說來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可是,你卻是假呆呢!你到底爲了什麼,怕是隻有你自己心裡明白!”
“喂!”阿呆像只被踩了尾的貓似的跳了起來,他氣急敗壞:“死阿癡,你不要聽木槿那渾小子胡說,在我阿呆眼裡,主子永遠是第一位!我纔沒有那麼沒出息呢,在我眼裡,再的人,也不過是紅骷髏罷了!”
“紅骷髏?”阿癡傻呵呵笑,“這個稱呼倒新鮮!可是,沒準你有狂,就喜歡骷髏呢!”
阿呆氣得一蹦三尺高,追著阿癡便要打,阿癡飛快飄移開來,兩人正鬧得不開可,忽見木槿氣吁吁的跑過來,大:“主子呢?快!快帶我去見他!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阿呆和阿癡齊聲問。
木槿面急惶,大吼道:“沒空跟你們倆費!”
他四了一眼,正好看到龍天語了過來,便急慌慌的奔過去,後一個衫襤褸的小子也飛快隨上,被阿呆手攔住:“喂,你是什麼人?怎麼看著……”
他說到一半,忽地大:“八妹?”
被關押數月的八妹,已然瘦得不人形,上更是髒得不樣子,對著阿呆和阿癡使勁點頭:“是我!我是八妹!”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阿癡急急問。
八妹苦笑:“從龍天若的監獄裡逃出來的,算得上九死一生!我不跟你們說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稟報!”
飛快的竄過去,那邊木槿已趕到龍天語面前,慌慌:“主子,王妃被龍天若抓了!”
“什麼?”龍天語大驚,手裡的泥鏟當地一聲落在地上,他急促問:“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千尋……千尋那般明警覺,怎會落龍天若之手?”
“形,屬下也不清楚!”木槿看向八妹,說:“你來說給主子聽吧!”
“八妹?”龍天語愈發迷糊,八妹突地跪下,伏地痛哭,木槿急道:“你別顧著哭啊!快把事的經過講給皇上聽!”
八妹止住哭聲,哀哀回道:“當初皇上奪得天下,打開昭獄,救了我的親人,我了無牽掛後,便私下去尋主子姐的下落,聽說曾在梅城出現,我便在那一帶尋找,希冀能找到,好生的贖我的罪!誰承想莫名便被人抓了起來,投進了大牢,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外頭已經變了天,真正的龍天若出現了。”
“我在牢裡關了兩三個月,一直在想辦法逃,只是未得如願,直到前兒晚上,看守我的牢頭喝多了酒,跟獄卒閒聊,我才從他們的話中,知道皇上在凌雲峰的事,後來更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主子姐竟然被抓了起來!”
“被關在哪裡了?”龍天語一臉焦灼。
八妹茫然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他們話裡的意思,應該還在龍潛城的某個地方,說是準備運往帝都呢!”
“運往帝都?”阿呆張的,“主子,若是真運到了帝都,落在那沈千夢的手裡,王妃可是生不如死啊!”
“這個還用你廢話嗎?”木槿沒好氣的說,“主子已經夠心焦了,你不要再火上澆油!”
阿呆輕咳一聲,不再吭聲,龍天語面沉,只是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半晌,突又問:“八妹,他們有沒有說到,千尋他們是被誰抓到的?”
“他們老是在說一個鍾無仇的人!還說他此番了好運,想來便是那人抓住了,哦,對了,他好像是龍潛城裡的一個酒樓掌櫃!”八妹答,“他們把那鍾無仇誇得跟朵花似的,說他藝高人膽大,只一碗牛湯,就把仨人給放倒了!”
“一碗牛湯?”阿癡啐了一口,“這下三濫的招數,他們還真敢用!主子,我們去救王妃吧!現在就去!龍潛城現在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若是押到了帝都,可就鞭長莫及了!”
龍天語看了他一眼,突然轉向八妹,問:“八妹,你這次逃亡,還算順利吧?”
八妹點頭:“運氣還算不錯!那幫傢伙,很會喝得這麼爛醉!”
“那發現你逃了之後,他們沒有派人追你嗎?”龍天語又問。
“追了!當然追了!”八妹捂著口,心有餘悸的回:“差一點小命就沒了!我兩隻腳丫子,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過他們的馬啊,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混中到一驛站,發現那裡竟然有匹馬,這才僥倖逃了回來!”
“馬在哪兒?”龍天語又問。
“馬?”八妹的思緒有點跟不上,不太明白龍天語爲什麼要問這些,猶疑著指了指山下,說:“凌雲太陡,馬我拴在山下了!”
龍天語“哦”了一聲,突然道:“磕睡了,便有人送枕頭,八妹,你的逃亡之路,算得上順水又順風啊!”
八妹這會總算聽出點味兒來了,漲紅了臉大:“皇上,您總不至於懷疑我投降了龍天若,跑回來是做臥底的吧?我沒有那麼壞的!我當初會那樣,也是被無奈!我八妹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不!你不是臥底!”龍天語沉聲道:“你只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
“棋子?”八妹如遭雷劈,忿忿然爭辯,“我不是什麼棋子!我歷盡千辛萬苦跑回來,這一路風餐宿,到現在滴水未進,就是怕耽誤了救主子姐,您怎麼這樣說我,這樣懷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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