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松抖了抖,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唐久久特意加重的「前途未卜」四個字,眼珠子嘰里咕嚕地轉了幾下之後,他啞著嗓子問:「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薛師爺已經跟了縣令大人多年,怎麼可能前途未卜?」
唐久久眸底閃過一抹得瑟。
很好,上鉤了。
故意嗤了一聲,撇撇,語氣嘲弄:「你的記還真是差……難道你忘了那天我是怎麼被恭恭敬敬地送出縣衙的麼?你說,小小一個師爺跟我背後的靠山比起來,誰更讓縣令大人看重呢!」
李金松默了。
他能夠得上的最牛掰的人就是薛師爺,原本以為可以仰仗對方把唐久久踩下去。
可是最終的結果呢?
他不但沒能踩了唐久久,反倒讓自己挨了板子,兒子也沒能弄出來。
而唐久久呢,不但屁事沒有,還春風得意的被縣令和師爺親自送出了縣衙,他仰仗的師爺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難道,師爺真的會被唐久久背後的人弄垮臺?
「說吧,你是用什麼方法賄賂師爺的?銀子……不可能,你家就算放在莊戶人家裡算得上過得不錯的,這點家底也不了師爺的眼。人……嘖,也不可能,道理跟銀子相同。那你還能拿什麼賄賂師爺呢?」
唐久久慢悠悠地分析著,目犀利。
李金松驚悚地看了一眼之後,避開了了的目。
唐久久瞇眸,語氣越發緩慢:「也許……是給了師爺某種現在看不到,未來卻很可觀的利益。」
李金松控制不住地一抖。
唐久久心裡更有底了:「可是你們家的人見識有限,上上下下十來口把腦子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師爺,定然出不了讓他升發財的好主意……他又那麼針對我……難不,是你告訴他我會賺錢,讓他針對我,著我給他出主意?」
李金松:……唐久久是個可以看人心的魔鬼!!!
他驚駭的表太過誇張,逗笑了唐久久。
唐久久微瞇眸,語氣越發懶洋洋的:「原本我還想給你個機會戴罪立功……只要你告訴我是怎麼賄賂師爺的,之前的賬我也就懶得跟你計較,可是你偏偏不懂得珍惜我難得的善心。現在我自己猜出來了,你說,我該怎麼整治你呢?對了,還有你依然蹲在大牢里的兩個好兒子!」
李金松控制不住地抖著。
在剛剛見識過唐久久的見微知著之後,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不、不要搞我兒子,我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吧……折騰這麼長時間,我們家半點便宜都沒占著,兒子進了大牢,我被打了板子,家裡的存款田地都要拿去抵那莫須有的債……唐久久,求求你看在咱們兩家好歹也沾親帶故的份上,高抬貴手,把我們一家人當個屁,就放了吧!」
李金松一邊苦苦地哀求,一邊強撐著爬起來跪倒在床上,那副老淚縱橫的樣子,看得唐久久心裡無比複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如果不是他們一家子跟李金桂串通起來想要算計,就算再怎麼煩大房,也不會下這麼狠的手。
可是偏偏他們作死,竟然半夜往房間鑽……
若是換了另一個孩,怕是真的要被他們算計得死死的!
他們可憐,被他們算計的人,難道就不可憐麼!
為什麼這些人的心思,就這麼惡毒!
唐久久心裡堵得慌,狠厲地盯著李金松,一抬手,馬鞭「唰」的一下便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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