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久一番話，徹底解開了沈驥的心結，一直都顯得有點暮氣沉沉的年彷彿都變得鮮活了起來，腳步輕快地跟在大家後面，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顯得格外溫文。

沈蓉心裏也歡喜，跟唐久久一左一右地牽著不讓抱的小糰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逛街逛街，自然不能單單逛，還得買。

唐久久買了幾串糖葫蘆，不管大人孩子，一人手裏塞上一串，甜滋滋地吃起來。

小糰子的眼睛都瞇了起來，那一個開心。

搖著唐久久的手：「久久姐姐，這個是什麼，好好吃啊！」

唐久久疑地反問：「你爹沒有給你買過？」

小糰子搖搖頭。

唐久久皺皺鼻子，輕哼一聲，故作憤慨地逗小糰子：「那你爹也太過分了，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可以不給小璃兒買呢！」

小糰子想了想，也不滿地點點頭：「就是，爹爹太壞了，這麼好吃的東西，都沒有給囡囡和哥哥買過。」

說著，看向沈蓉：「姑姑，爹爹有給你和叔叔買過麼？」

沈蓉忍著笑，認真地搖頭，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小糰子偏著頭想了想，嘆息一聲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怪爹爹了，爹爹要養叔叔和姑姑，還要養我和哥哥，我們每天吃那麼多飯菜，可能已經把爹爹的錢都吃了……」

說著說著，小糰子似乎覺得糖葫蘆都不甜了，沒再吃下去。

唐久久臉上的笑容都快掩藏不住了，剛要告訴小糰子沒有那麼誇張，就見小糰子一臉堅定地把糖葫蘆遞到了沈蓉面前。

「姑姑，你幫我把糖葫蘆收起來吧，小璃兒不吃了，留給爹爹。他那麼窮，肯定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糖葫蘆。」

沈蓉也興起了惡趣味：「那小璃兒不吃了麼？」

小糰子看了看才咬了兩顆的糖葫蘆，一臉不舍地偏開頭：「不吃了，給爹爹留著！」

唐久久終於忍不住笑出來，蹲下在小糰子的臉上用力地香了一下：「哎喲我的小璃兒，你可真是太乖太可了！」

說著，把沈蓉手上的糖葫蘆拿回來，重新放在小糰子手裏：「放心吧，你爹爹很厲害，可以賺到很多銀子，以後你想吃多糖葫蘆，他都買得起。所以這個，小璃兒就吃吧，等我們回家的時候，再買幾個，給爹爹帶回去就好了。」

一聽唐久久的話，小糰子的眼睛頓時璀璨起來。

出小手，把糖葫蘆抓回來。

想吃，又似乎有點遲疑。

不吃，又捨不得再次讓出去。

唐久久的額頭在小糰子的發頂蹭了蹭，抓著乎乎的小手把糖葫蘆送到。

小糰子眨眨眼，滋滋地咬了一顆在裏，還不忘問唐久久：「久久姐姐，我們回家的時候，真的可以給爹爹買幾串糖葫蘆麼？」

唐久久重重地點頭。

小糰子舒了一口氣，終於放心了。

小傢伙可的模樣，把幾個大人逗得開懷不已，就連還沒有吃到裏的糖葫蘆都變得更香甜了幾分。

他們笑得開懷，大糰子的眼底卻染上一抹深濃的彩。

妹妹不記事，他卻是記得的。

他們吃過糖葫蘆。

是……娘親手給他們做的。

他記得，那次是娘親帶著他們到街上玩，看到糖葫蘆，紅彤彤的格外好看，很好吃的樣子，妹妹就鬧起來，說什麼都不肯走。

娘親說，賣糖葫蘆的人走街串巷，糖葫蘆上很可能沾了灰塵，不幹凈，不能吃。

可是妹妹鬧得厲害，只得答應妹妹，回去親手做給他們吃。

那次，他幫著娘親理山楂，看著娘親化了一鍋糖淋到山楂上，眼地等著糖凝結，糖葫蘆型。

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糖葫蘆。

也是最後一次吃到娘親親手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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