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沒騙秦。
通往崖底的路真的十分難行。
山路崎嶇,到都是石,還有錯在一起的藤蔓。
有的路則被灌木叢或雜草樹葉擋了。
還有的地方因常年無照,地上長著厚厚的青苔,非常溼,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
秦拿出纏在腰間的劍,走在前面探路。
齊妙也手拿短匕,隨其後。
幸好這些年在燕關習武鍛鍊,否則這種路走不了幾步就得返回。
二人走得不快,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耳邊忽有潺潺的流水聲傳來。
過影綽的樹葉之間的隙,齊妙看到離此地不遠好像有個水塘,水面有反的芒。
“秦姐姐,我們好像還沒到谷底吧?”齊妙問秦。
直覺靈山不矮,邊走邊開路,走得很慢,不可能這樣快就到了谷底。
“應該沒到,沒聽僧人說這兒有湖或水塘呀,我們先下去瞧瞧。”秦答道。
“好。”齊妙爲這意外的發現有些激。
二人都加快了步伐。
拔開樹叢,眼前豁然開朗,別有天。
綠的草地,不知名的野花開得正盛,一條細長的河流從們面前流淌而過。
河水碧藍碧藍,彷彿年那神的雙眸。
看著河水,齊妙不知爲何竟然第一時間想到了傷年罕見的藍眸。
們走近之後發現,一峭壁上的澗正往外嘩嘩的流著水,水融河流中。
方纔的水流聲正是來自於此。
說它細長,其實並不窄,約有十幾米寬。
齊妙擡頭環顧。四周皆是懸崖峭壁。
看著河流訝道,“這是什麼地方?沒想到靈山上還有河呀。”
一直不知靈山上還有這樣一條河流的存在,故十分驚訝。
秦也很驚訝,二人沿著河岸走著。
小河蜿蜒曲折,忽然向左,又忽而往右,但它一直向前流淌著。好像永遠無盡頭一樣。
齊妙停下問秦。“秦姐姐,後山那座亭子的位置在哪兒?”
對方向不敏,分不清東南西北。
下來之後。早就不知後山在哪個方向了。
站在這裡擡頭看,到都是山峰,高高低低,一時難以分辨。
秦站定。四下細緻瞧了瞧,指著們來時的方向說道。“妙兒你看,是那座,你瞧那上面有一座亭子,也缺了一個角。與我們先前看到的亭子一模一樣。”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齊妙依稀能看到那山峰上的確個亭子。
但亭子是否缺了角,還真看不清。
與秦相比。的眼力還是差點。
“我們往那個方向走,看那懸崖下面是什麼。”齊妙說道。
對秦的判斷力。是絕對相信的。
約記得在前世時,姚氏與母親起爭執時曾無意中說過一句話,好像是說白言峰爲了救父親骨無存……
因爲時間過去的太久,當年也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故不敢肯定姚氏當時是否這樣說的。
若真這樣說了,骨無存的意思能否理解爲白言峰墜崖後並沒有找到他的,只是想當然的認爲他肯定死了,只是崖陡路險,所以骨難尋。
那會不會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呢。
就是白言峰是摔下山崖了,但他福大命大並沒有死,可他失去了原先的記,忘記了自己是誰,所以一直沒有回去找白蓮母。
這種念頭一生出來,齊妙自己也嚇了一跳。
以前從來沒這樣想過,失憶這個詞也是從那部分陌生記憶中得出的。
認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都能重生,白言峰未死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呀。
不過這一切只是猜測,先到了後山懸崖下面看看四周地形再說吧。
如此想著,和秦到了地方。
擡頭看向山頂,這回清晰看到了那間亭子。
亭子離所站立的地方不是特別高,能清晰看到它缺角鈴鐺,果真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再仔細看看通往亭子的峭壁,上面稀疏的長著幾棵矮小的松柏,還有一些小灌木和蓬蓬的雜草。
而那條河流而好著崖壁流過。
先前在山頂,不敢將頭探得太往前,加上又有雜草和灌木遮擋視線,故沒有發現崖壁下面是一條河。
河……河……
白言峰當年失足的地方要是亭子正前方,那麼跌此河的可能極大。
落水中生還的可能也比落地面或堅的巖石上機率高。
不行,我得回去詳細問下父親當年事的經過。
“秦姐姐,你說人從那上面摔下來,有沒有可能沒摔死啊。”齊妙問秦。
“有可能啊。”秦認真點頭。
“世間很多事真的很難說清楚,有些人運氣好,從萬丈懸崖落也不會有事,有人倒黴,可能走路都會摔斷。
所以我認爲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難道懷疑白言峰沒死?”
秦一下就猜中了齊妙的心思。
“嗯,我有這樣的懷疑,當然也很荒謬。”齊妙又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
越想又越覺得不可能。
想當年父親和白家人一定也花費了很多力去尋找的,若他真還活著,也早被找到了吧。
唉,是太急切了,急切的想要離白蓮母的魔咒。
“妙兒你也別否定自己的想法,也許你是對的呢。
等回去後,我會想辦法沿著這條線去查查看,說不定還真有意外收穫呢。”秦安。
“嗯,辛苦秦姐姐了。”齊妙真誠的道謝。
“呸,又和我客氣。”秦嗔,忽然看著又笑了,“瞧你那頭髮的,像窩一樣,還有臉上也不知在哪兒蹭了髒,趕洗洗吧。”
齊妙看著也笑,“你呀也差不多。”
二人之前在樹林穿來穿去,頭髮早就被樹枝藤蔓給拉散了。
們笑著來到小河邊梳洗。
幸好們早有準備,帶了梳子、脂,否則這副樣子回去一定能將沈氏嚇死,會以爲出了什麼事兒。
河水清澈乾淨,既可淨面又能當鏡子,二人解開長髮,慢慢梳理起來。
“啊!”秦忽然驚呼著。
齊妙被驚的一跳,差點兒沒栽進水裡。
忙扭頭看向秦,也一臉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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