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如鉤。
清冷的芒稀稀落落的灑下。
秋蟲的啾鳴聲也同樣稀疏,偶有夢醒的夜鳥發出低沉的咕咕聲。
秦沒有回答齊妙的問題,而是看著的眼睛,反問,“妙兒,你若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你會如何?”
不該喜歡的人?
對方是有婦之夫,還是有違倫常……
齊妙又怔了怔,不敢胡思想下去,忙問道,“不知你說的不該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出家的僧人。”秦一字一句的答道。
秦姐姐喜歡上了和尚!
這……這……
齊妙嚇得從欄沿上跳下來,傻傻的看著秦,不知該怎麼回答。
今夜秦的話題一個比一個勁大膽,令無法招架。
“噗,被嚇著了吧。”秦看這樣,不由勾著脣角笑了笑。
笑是苦而又無奈的笑。
齊妙從這笑容裡看到了痛苦和傷心。
看來秦姐姐是個有故事的人。
復又坐到秦旁,輕聲說道,“我是有些驚訝,但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不爲人知的,是不是?”
秦深吸一口氣,點頭,“沒錯,他是我的師兄。”
“啊,你師兄?他……他好好的怎麼就出家了呢?”齊妙更加驚訝。
秦搖搖頭,“我也不知,三年前他忽然不辭而別了,其他師兄弟們也無人知曉他的去向,爲了找他,我下山了。
從南找到北。再由北到西,一無所獲,卻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他。
辛苦找了他三年,妙兒你知道他見到我之後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齊妙問。
秦笑了,黑眸裡有著水在閃爍,就像那明滅不定的星。
含著淚,笑著對齊妙說。“他說‘小僧與施主素不相識。夜已深,施主請回吧。’他竟然說不認識我,竟然我施主。這就是我找了他三年的結果。
我問他爲何要出家,我問他爲何要不辭而別,我問他爲何要裝作不認識我……
可他已經轉離開了,本就不理睬我。當我是個傻子……爲什麼會是這樣……”
說到最後,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變哽咽聲。
將頭埋進雙膝之間,肩膀在輕輕的抖。
你爲什麼不將他推倒呢?
你如此他,他應該寧負如來不負卿啊!
齊妙忽然竄出這樣一個念頭來,將自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掩了口。
天,在想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呀,怎會有這種想法呢?
我這是怎麼了?
齊妙爲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臊紅了臉。
忙擺頭驅除雜念去安秦。“秦姐姐,會不會是你真的認錯了人。畢竟世上相似的人不呀。”
“絕對沒認錯,就是他!”秦十分肯定的答道。
將頭擡起,用手背胡的了下眼淚,認真的問齊妙,“妙兒,若是你,你會錯認你深的人嗎?”
這個嘛,應該不會吧。
齊妙暗暗想。
也長嘆一口氣,說道,“秦姐姐,你莫傷心了,凡事有兩面,你只是看到了他不理你。
可從另外一面來看,你辛苦找了三年都沒找著,今日卻無意中遇見了他,這就是你們冥冥之中註定的緣份。
如今你知道他在哪兒,知道他還好好的,知道他還未家立室,這不都是極好的消息嘛。”
和尚當然不能家立室,秦對這條理由哭笑不得。
還是搖頭,“可他已斷絕塵緣出家,就算找到他又有何用?”
齊妙摟了的肩膀,輕聲勸道,“秦姐姐你錯了,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真有緣,出家不是還能還俗嘛,怕什麼。
我相信你師兄一定有什麼難言之,迫不得已纔會出家過著青燈伴古佛的清冷日子。
往後你有空就常來看他,並順便查查他爲僧的原因……”
秦在的勸說之下,眸子越來越亮,本已破碎的希重新復圓。
“妙兒,還真看不出呀,你年紀雖小,看問題比我還看得,勸人也有一套。”秦向豎了下大拇指誇。
“這就是本事。”齊妙向挑了挑眉,厚著臉皮了誇。
是希氣氛活躍一些,讓秦不要再這樣難過。
秦果然被逗笑了。
就在這時,一道頎長的影向們走來。
走近了一瞧,原來是李青源。
“二位姑娘,夜深重,怎麼還不回房歇著。”李青源關心的問。
他的聲音也很輕很輕,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怕擾了其他人。
秦怕被他瞧見哭腫的雙眼,就避在了廊柱後面。
齊妙向他微微一笑,答道,“多謝李公子提醒,我們這就回屋去歇著了,李公子也請早點休息吧。”
經他一說,還真的覺到了寒意。
“快些回吧,晚安。”李青源向微笑著點頭。
他未多做停留,迅速離去。
畢竟是夜間,萬一被旁人看見,容易引起誤會。
齊妙與秦二人也回房,依然是從窗戶進去。
要是喊月夏起來開門,可能要解釋很久齊妙怎麼在外面。
“妙兒,我看李公子對你好像很上心呢。”進屋後,將窗戶關上,秦湊近齊妙耳邊,輕笑著說道。
“呸!盡胡說。”齊妙啐。
“我說的是實話。”秦一本正經的應。
“李夫人心中已有了兒媳人選,所以你呀趕將這念頭收起來,若被人聽見會誤會的。”齊妙說道。
“那位劉小姐?”秦問。
齊妙點頭,“你可真聰明。”
秦嘆了口氣,搖頭,“這事要是李公子不願意,我看也難呢。”
“這是別人家的事,與我們無關,咱們還是先睡覺吧,否則明兒早上可就起不來了。”齊妙掩打了個哈欠,無意再說李青源的事。
這事反正和沒半點關係。
明天還要去看徐澈的窘樣呢,養好神才能更好的去欣賞呀。
秦也沒再多說,二人分別躺下睡了。
們卻不知道在另一間屋裡,劉婉兒看見了李青源和齊妙說話。
巧的是,從劉婉兒的房間窗戶只能看到齊妙與李青源二人,並沒有看到廊柱後面的秦。
劉婉兒咬著雙脣,一人躲進被窩裡嚶嚶哭了半宿。
也不知道是該恨齊妙,還是該惱李青源,又或者是氣自己。
雖睡得晚,齊妙次日還是起了個早。
洗漱之後,就帶著秦、月夏和寶珠三人去看徐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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