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尷尬，胡桃實在是著頭皮從公館走出。面對眼前那怒氣衝天的葡萄，現在只有陪上笑臉。沒辦法，誰自己家……自己國家那白癡丟臉都丟到靈族去了？

「葡萄小……先生，請問……我們國家的那個大白癡又做了什麼嗎？」

胡桃不敢承認白癡就是那個傢伙的名字，要是讓周圍的月影民眾知道自己國家裡有人這名字，那更加丟臉了。

「做了什麼？你竟然還有臉問做了什麼？！」

葡萄收回靈犬，這隻半明的小狗昂首的蹲在葡萄邊，雄糾糾氣昂昂的看著胡桃。

「那傢伙……你們國家那個男人，昨天晚上竟然跑到我房間里，強行對我的男人施暴！你說說看，這筆帳怎麼算！」

此言一出，包括胡桃在，周圍的所有人都是角一，顯得有些不著頭腦。一些人甚至開始紛紛議論，說是不是這次雄鹿帝國派來的公主中有哪一個不檢點，竟然勾搭上了國師的男人？不過，更加令人驚訝的是，月影帝國的國師竟然已經有男人了？這可是破天荒最勁的消息。

「葡萄老師？！」

葡萄在這裡鬧事的消息早已經傳開了，境影獃滯著，看著此刻站在這裡的葡萄，心中的覺早已經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不過，葡萄可不管周圍人怎麼想，舉著手中的結晶劍，繼續大聲喝道——

「那個白癡的男人出來！他簡直太噁心了，為一個男人，竟然天化日之下強我的男人！難道你們雄鹿帝國就沒有一點點的王法了嗎？難道你們雄鹿帝國專門培養變態嗎？！」

這一下，胡桃更加不明白了。但是這句話卻讓很著急。白癡的人渣之名早已經威揚風吹沙，他的私生活也已經是**不堪。只是沒想到，他現在竟然到連男人都不放過的地步！

「這……這……這其中一定……一定有誤會！不……不可能的……男人和男人這種事……不可能的呀！」

胡桃了。幸好，在旁邊的小杏沒有。這位公主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後，立刻猜出這裡面的六七，當下，連忙拉了拉自己的姑姑，在耳邊輕輕說道：「別急，姑姑。我們還是快點去找大哥哥吧。我相信……大哥哥還沒有那麼吧？」

安好胡桃后，杏彬彬有禮的踏上一步，面帶微笑，說道：「葡萄老師，如果您願意的話，能否隨我們來？現在，我們的當事人正在地下室做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讓他給您當面對質。」

胡桃：「杏！當面對質什麼啊？你沒看到這個靈現在這麼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嗎？」

杏：「姑姑，放心。大哥哥一定有他的辦法的。我們只需要領個路，接下來的一切都由大哥阿來理，就可以了。」

悄聲說完，小杏立刻面帶笑容，手攤向公館。胡桃沒辦法，也只能跟著。葡萄見對方不肯出來，那自己進去也行。當下就著自己的靈犬一併踏其中。

「喂！接下來怎麼樣了？我們也想知道！」

那些圍觀民眾們一擁而上，但是，卻被公館的士兵擋下。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國家公館，一般的平民當然不會被允許進，參觀了。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糟糕至極的況。

但，凡是也有列外。當境影來到門口，向其出示自己的證件之後，對方急忙讓開，讓這位心思混的男進公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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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走道，胡桃和杏帶領著怒火衝天的葡萄不斷向下。繞過兩樹之後，地下室的大門就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其他的無關人員早就被驅散開，現在，除了那些生怕發生什麼事而跟在後面的士兵之外，就只有這三名，站在那裡了。

「他在這裡面？」

葡萄舉起左手上的結晶劍，指著大門。

杏微微點頭，說道：「是的。葡萄老師，接下來，我相信有很多的事都將有他來向您解釋。請便吧。」

杏讓開，胡桃也是連忙讓開。葡萄看了看這兩名公主，再看看大門。哼了一聲，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結晶劍，抬起腳，猛地，踹開了大門……

悲傷的樂曲，從門傳來……

映眼簾的，卻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背影。

他出的手指上布滿了黑的紋路，看起來就如同一個老人。而且，他的兩鬢也是化為斑白。原本滿頭的黑髮，現在卻夾雜著許許多多的銀。

白癡的面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堆滿了泥做的碗碟，在桌子的另一邊，則是一張椅子。當然，那不可能是自己的艾爾莫菲，而只是一張非常普通的椅子。看起來還是手制的，十分簡陋。此時，那個白癡正舉起酒壺，往那張椅子前的被子倒酒水。

悲傷的樂曲出自旁邊的留聲機。麵包正坐在留聲機旁，安安靜靜地聽著。那雙翡翠的瞳孔中更是落下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這是我當年，和你的艾爾姑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都年輕。我因為武技上的無法突破，獨自一個人喝著悶酒。而你的艾爾姑媽，就這樣什麼也不說，突然間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和我對飲。」

葡萄在後面看著，聽著……白癡此刻的聲音有些滄桑，從背影看，甚至能夠看出他的幾分落寞。想了想后，葡萄終於還是沒有開口，饒了一個彎，出現在白癡面前。

再次看到這個男人，他的樣子卻已經大變樣了。

除了那兩鬢的斑白，他的臉上也浮現出許許多多的黑褶皺。那雙渾濁而蒼老的眼睛略微瞄了這裡的葡萄一眼后，就再也不管，繼續端起自己的酒杯，心神恍惚的看著眼前的那張破舊的椅子。

「那個時候，是我的師父，椅子教的掌控者，椅子公爵唯一的寶貝兒，在所有的椅子當中，顯然是最漂亮，最高貴，也最能博得所有人喜的椅子。當時，很多人都竭盡全力的想要去追求，想要在的上坐下。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得到的青睞。至於我……一個小小的寒門出生的平民百姓，更加不可能讓垂青。」

「麵包，你能夠想象當時我的心嗎？當時的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天上下來的椅子。其他的包括躺椅，搖椅，沙發，安樂椅在的許許多多華麗而又強健的椅子都沒有垂青，反而對我……對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如此厚……我的心，你能夠理解嗎？」

白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也許，是那悲傷的樂曲讓他景生，一個大男子漢，眼角的淚水，卻是再一次的不控制的掉了下來……

「這是最喜歡的音樂……說，悲傷中蘊含著一讓人懷念的力量。能夠讓人久久不能忘懷。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對我的垂青也讓我被同門師兄弟們排。我遭遇了很多很多的挫折，最後，更是被趕出了椅子教……這個全天下人打破腦袋，都想要進去的聖教組織……」

白癡嘆了口氣，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香開始四溢……也許，是由於靈天生就比較敏，葡萄想了想后，卻是慢慢地在白癡的面前坐下，端起了那隻酒杯。

「………………好烈的酒。」

喝了一口之後，葡萄眉頭一皺。但這毫不妨礙白癡的回憶。

「這種酒……是你最喜歡喝的。你說喝不醉，有能夠讓人會純酒的芬芳。」

白癡端起旁邊那個看起來十分簡陋的泥制酒壺，在壺底稍稍一轉，給葡萄面前的杯中倒滿。隨後，他又在壺底稍稍轉了一下，給自己的杯子倒滿。

「在我被逐出椅子教的時候，你來送我……你對我說，不管怎樣，這輩子只認我一個……你來為我送行，當晚，我們喝的就是這種酒。當時，你喝醉了，而我，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坐在了你的上。」

白癡端起面前的酒杯，憔悴的臉看起來實在是有著太多的悲傷。他將杯中的一飲而盡，眼睛都不眨一下。對面的葡萄想了想后，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是兩杯下肚之後，的雙頰不由得飄起兩朵紅暈，看起來實在是萬分的艷。

「離開椅子教之後，我經歷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的奇遇。也有了許許多多的艷遇。可是，不管那些椅子怎麼樣的花枝招展，怎麼樣的對我有加，在我心中，卻是永遠只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坐的那張椅子……我歷經艱險，實力大增。可是等到我回來之後，才知道，原來你已經被椅子公爵嫁給了按沙發……那個暴發戶的兒子……」

「我承認，我當時衝了。我洗了椅子教，當時，我一定是殺紅了眼。那個時候我才發覺，曾經的天下第一教派在神功大的我的面前竟然如同嬰兒一般的脆弱……」

「我也殺掉了那個長期霸佔你的按沙發。我還拆掉了你被那張按沙發強行凌辱后，生下的兩張小雙人沙發。你說過，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你的恥辱。是你一生都想要逃避的現實。所以，我做到了……」

「然後……在我們過了一段不算長的生活之後，你就消失了……」

白癡再次倒下一杯酒，一口喝下。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他臉上深鎖的眉頭卻沒有任何因為酒而消磨的樣子。相反，倒是變得更加愁苦。倒是在他面前連續灌了三杯酒的葡萄，現在卻是子不穩，銀灰的瞳孔顯得有些失去焦距，也有些搖搖晃晃，似乎坐不住的樣子。

旁邊的麵包早已經是哭了淚人兒。不停地拿出手帕著眼角的淚水，泣泣，無語凝噎。倒是門口站著的胡桃，小杏，以及隨後趕來的境影三人卻是目瞪口呆，半張著，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咳……要想當年，你儂我儂。現如今，我卻早已兩鬢斑白。你卻依舊笑桃花。歲月不饒人，但你……是否能夠饒過我，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我而去……而這一次，你又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白癡再次倒出酒水，倒出之後，酒壺已經空掉。他搖搖頭，將酒壺隨手一扔，任憑其在地上砸了個碎。自顧自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下。

而葡萄，也是不由得了鼻子，眼角落下些許的淚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就是我和我同門師妹的故事。我們之間的早已經越了很多很多。葡萄，你也是過來人。應該能夠理解我這一百二十年來的傷心與絕。也應該能夠理解我心中的苦悶與無助。我只求求你……把我的師妹還給我……好不好？」

「嗚嗚嗚……嗚嗚嗚嗚……」

葡萄著眼角的淚水，泣著。留聲機中傳來的音樂實在是太過傷，而這些酒，也實在是太濃，太烈。

「你和你……師妹的……故事……很人……但是……但是……！（泣）……我和艾爾之間的……就不是真實的了嗎？難道我們一起度過的……這一百二十年……就可以當作過眼雲煙……（泣）說不算就不算嗎？！」

白癡，無語。

他低著頭，愁苦的臉上出一抹痛楚。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要你和艾爾分開的確是一件痛苦的事。這對於我們這兩個男人來說，不管作出怎樣的決定，到最後恐怕都會留下一個悲傷的結局。但是，葡萄，你認為如果我們兩個決鬥，一個殺死另外一個，然後艾爾莫菲就會高興嗎？就會心滿意足的和勝利者過上從此以後，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葡萄點點頭，但隨後卻又用力的搖搖頭。興許是酒的作用，的子更是晃了一下，隨著泣，那原本就沒有穿戴好的長袍也是漸漸從肩膀落，出那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