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的臉上浮現出微笑。他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法大人，您已經聽清楚了吧？事實就是這麼簡單。這個殺人兇手，恐怖分子，在進關卡的時候突然行刺，行為惡劣，兇殘無比。我想，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吧？」

法點點頭，雖然看得出來，他有些厭惡這個搔首弄姿的男人，但在事實真相面前似乎無以辯駁。

「傻嗶！」

但是這一句……這一句話！雖然知道這個孩每次念這句話是無心的。也知道只會說這麼一句話。但是……但是喊出這句話之後，自己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這始終是一個難題。

麵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旁邊的泥巨人也是毫不示弱的一併捶打桌子，直接將那張桌子捶碎片。

《證人，我需要向您進行詢問！》

那個搔首弄姿的男人看到小麵包這樣的表，顯得稍稍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看著自己的手指，笑道：「可以啊，小妹妹。你是想要最新流行的化妝品嗎？我知道一種睫膏很適合你哦～～～」

《不是睫膏的問題。我問你，你真的親眼看到這個傢伙，萊昂納多把匕首進那名士兵的了嗎？》

這個名吉里斯的男人抬起自己的手指，左看右看。但是，卻偏偏不回答麵包的問題。

就在麵包準備再次筆疾書的時候，他卻是突然仰起頭，緩緩道——

「我看見了。雖然我沒有看見他把刀子刺進去的過程。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看見他把染的刀子從那個士兵的拔出來的狀況。他是背對著那個士兵沒錯，但是他卻是親手將那把刀子拔出來的，然後，推開士兵，讓他倒下去的。」

吉里斯顯得很自信……或者說，他實在是顯得太過自信了！面對這樣自信的表，麵包咬了咬牙，立刻舉起牌子——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萊昂納多當時是反手握著匕首，本不可能的！》

「這當然可能。」

對面的檢察直截了當的站了起來，他端起手中的報告書，說道——

「辯護人小姐，您剛才的所有說辭似乎的確可以證明士兵死亡的那一瞬間，萊昂納多是背對著士兵的。但是，這又怎麼樣？要知道，他完全可以先把刀子我們那位可憐士兵的心臟，然後不拔出來。隨後轉過，用右手向腋下將其拔出。這樣一來，就能夠完您所說的那種結果，鮮灑在他的背上。」

《理由呢？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吧？！》

「至於理由嘛……那就只能詢問被告人自己了。天知道鑰匙組織的人到底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他們每一個都有神病，可能本就不需要理由吧。」

麵包咬著牙，轉過頭，盯著那位自得其樂的檢察，然後又看了看那邊開始塗指甲油的證人。低下頭，開始沉思……

「好了嗎？法大人。我認為現在的這種簡單明了的案應該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了吧？請快點宣判，以告在天的亡靈吧。」

法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舉起手中的木槌。

完了嗎？真的就完了嗎？

……………………不……絕對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自己在乎的那件事目前還沒有一個結論，絕對不能就這樣結束了！

「傻嗶！」

「辯護人，你夠了沒有！一天到晚人家傻嗶傻嗶的，你我們是答應你好呢還是不答應你好呢？！」

終於，對面的檢察怒了！就連法也是搖著頭，舉起的木槌即將落下。但麵包卻是直接抓起旁泥巨人的腦袋，猛地將那一大塊泥土扔向法席！啪的一聲，污泥沾了那名法一。

《事還沒有結束！我需要更加詳細的詢問我的當事人，還有證人！這件事還有幾件事沒有弄清楚，請一定要個給我點時間！》

「法大人，我認為這本就沒有繼續辯護下去的意義了！而且對方的辯護人多次藐視法庭，多次罵我傻嗶，我已經忍到現在了！雖然我今年開年是剃了一個蘑菇頭，但蘑菇頭不代表就是傻嗶！」

說罷，對面的檢察怒喝一聲，一把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掄在檯子上。看起來實在是一臉的憤怒。他那招搖的蘑菇頭在一月的寒風中綻放，看起來實在是非常的「清爽」和「樸實」。

至於那位法，現在他已經被那些污泥給砸昏了過去，一時間都沒來得及爬起來。見此，麵包卻是不管不問的拿起寫字板，走向被告席。

《萊昂納多，請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拿匕首的？為什麼會被人看到你把匕首拔出來的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萊昂納多的面一下子變了。他低下頭，似乎在思索什麼十分痛苦的事。

《請你說實話！不說實話，我們就沒有辦法為你解！》

麵包將牌子舉起，直接豎在被告席的面前。萊昂納多看著這塊牌子，臉上，浮現出一絕的覺……

「小姐，我……謝謝您的好意。但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您為我做過失殺人的辯護，可以嗎？」

麵包抬起頭，臉上浮現出錯愕的表。

「事實上……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垂手站立。雖然說我的確是背對著那個士兵站著，但事實上……我卻是握著匕首，夾在腋下，這樣雙臂環抱著的樣子……看著的。」

萊昂納多角出一抹苦笑，繼續道：「所以，大概是我這樣握著匕首的時候，因為人群擁堵的關係，那個士兵撞了上來，就這樣，十分不巧的……死了吧……」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那個花癡男人看到萊昂納多拔匕首的真相。在到後的重量之後，他肯定是先拔出匕首，然後轉過來看的。但是……

《那你的刀上有刀鞘，這樣怎麼可能殺死人？》

「事實上……我的刀鞘，在那場混中不見了……」

萊昂納多低下頭，沮喪地說道：「因為後面出了事，所以在我接過刀鞘的時候，人群一衝，不知是誰將我手上的刀鞘給衝掉了。為了防止刀子傷人，我只能將其夾在腋下，固定住。當時天還冷的，所以我穿了很多服，我想，這麼多的服應該可以暫時當做刀鞘來緩衝吧。可沒想到……」

這個人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來的除了沮喪，就只有絕。

麵包抬起頭，著天空。那雙翡翠的瞳孔此刻卻是出奇的冷靜，淡漠，沒有毫焦急的彩。

片刻之後，這個孩轉過，看著旁邊的證人席上的那個正在用小剪刀修理自己指甲的花癡男人。

被衝掉的刀鞘，寒冷的冬季，突然驚慌起來流產的駱駝……

《原來如此，那麼，你為鑰匙組織員的這件事，是誰抖落出來的？》

萊昂納多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倒也不是誰抖落出來的。在進那個商人團之前，他們問我是什麼份。我也就照實回答說我是一個逃難的旅人。當我說出我逃難的地點的時候，有人說那裡剛好是被人部落圍剿的鑰匙部落呢，我是不是鑰匙員？我說是。然後，就被他們接納了。」

麵包著下，翡翠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萊昂納多，似乎……是想要從他的那雙眼睛里看出些什麼。

從這一刻起，麵包臉上的玩笑神似乎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接近寒冰一般的冷漠。萊昂納多被瞪得有些渾發寒，他起脖子，癱在座位上，似乎有些恐懼眼前這個年僅十六歲的。

良久……良久……

麵包，終於呼出一口氣。

再一次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隨後轉過頭，著那邊對著鏡子塗口紅的吉里斯，再次轉向法席，舉起牌子——

《法大人，我希，現在能夠更改我的主張。我的當事人的確殺了人。但是，他卻是因為過失而殺人。希，法庭能夠念在他的過失這一點上，饒了這個人一條命。》

嘩————————！

在麵包說出這句話之後，整個法庭全都喧嘩了起來！

那個醒轉的法還愣著，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那邊的檢察卻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臉上，終於掛上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

《誠如剛才所說的，我的當事人是由於種種意外的況下，而導致犯了這樣的一件罪不可恕的差錯。不管怎麼說，他奪走了一條人命這個事實都是不會改變的。所以，希能夠讓他用他剩下來的生命來贖罪，為被害者的家屬做出自己的貢獻。》

法清理了一下頭上的污泥，看了看在那邊坐著的那個萊昂納多，他想了想后，扭頭說道：「對了，被害者的那個士兵，維克多的那孩子。他有親人嗎？」

檢察拿起自己手頭的資料，義正言辭地說道——

「很憾，法大人。那個年輕人是一個孤兒，沒有任何親人登記在冊的況。不過，這在如今這個戰爭年代並不怎麼稀奇。在去年的十一月他參軍伍，宣誓為了國家的榮而戰。可沒想到只不過短短的一個月，連聖夜祭都沒有過，就慘遭殺害。」

萊昂納多聽了這樣的一句話后，雙眼一紅，鼻子一酸。他低下頭，眼淚開始無止境的流了下來。

看著這樣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在那裡搐，哭泣。四周原本一心想要看死刑的人，現在，也是不由的閉上，互相小聲的談起來……

「嗯。看起來，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呢。那麼現在，我們應該可以給予被告人一個公正的判決了。辯護人，你沒有意見吧？」

法舉起自己手中的木槌，生怕自己在敲下去之前，又是一團泥扔上來。不過這一次，麵包卻是雙手互相抱著，面冰冷，緩緩，點了點頭。

「好，現在各位陪審團，請投出你們至關重要的一票。對於萊昂納多先生殺人一事已經確鑿無疑，現在，是關於判決的刑罰。認為應該死刑，還是應該終監。請將你們手中的勾出答案票據投投票箱，實行最公正的判決。」

在法庭一旁，十七名陪審團的平民在收到書記發放的票據之後，開始低頭思索了起來。

他們看了看那個聲淚俱下，悔不當初的被告人，又看了看那個怎麼說都讓人覺得不爽的花癡男人。也正是這個男人的一番證人證言，確鑿了這個男人的刀子刺死人這個事實吧……

終於，陪審團員將手中的票據添完，一一投投票箱。等到所有人都投票完畢之後，法讓書記員開箱，進行唱票。

「那麼現在，公布最後的結果。」

麵包轉過頭，沒有再去看法庭上的那個唱票結果。伴隨著那一聲聲「死刑一票」，「終監一票」的聲音響起。，悄無聲息的解散了那頭泥巨人，緩緩，離開了法庭，帶著失敗者的恥辱，混人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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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風，轉眼即至。

聖夜祭的歡愉早就已經過去，賞花節的到來，倒是讓城裡的人們再次找到了新的歡慶時。

以往這個時候，風吹沙裡面應該已經快變了花的海洋。街道上，臺上，甚至整座城堡上都點綴著許許多多的花瓣，讓人心馳神往。但是今年，賞花節的規模要小了很多，也僅僅，是位於東北公園一角，為了人們工作的閑暇之時，難得的放鬆場地。

不過，這個賞花節可和這座城市裡真正運作的事無關。

那只是告訴民眾，現在是和平年代的一個信號。

真正知道潛伏在危險下的人，也僅僅只有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