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抹了抹自己角的雨水,甩手。
暴雨之下,上的服已經完全被弄,冰冷的雨水黏在上,帶來的,不僅僅是那一抹冰寒。
火焰的蝴蝶在這暴雨之中上下飛舞,似乎完全沒有因為這些雨水而有毫熄滅的跡象。等察覺到麵包依舊這樣站著之後,這隻蝴蝶再一次的消失,看不見蹤影了。
現在,已經不用去思考眼前出現的景象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是自己口的這個就可以說明,現在自己遇到的很多事都是幻覺。
麵包也不再召喚泥巨人,獨自謹慎地向前邁步。但是,幻覺?究竟是誰,對自己施加的這種幻覺?又要如何才能擺這種幻覺呢?
一邊思索,麵包的腳步依舊。在沿著一條彎彎繞繞的小道一直走,最終來到一座和這個城鎮顯得有些不太搭調的宅邸前,空氣中的雨水也是在麵包的腳步踏宅邸的那一剎那,停頓……在了半空。
麵包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驟然停止的雨水讓四周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地上不再有噼噼啪啪的聲響,四周可以稱之為「」的東西,也在這一刻消失。
麵包搖搖頭,出手,緩緩推開裡面的大門,走了這座宅邸的客廳。
「我好恨……我的憎恨……要如何才能解……」
「!!!」
偌大的客廳之中,除了那略顯豪華的裝飾之外,就只有一個手持結晶劍的靈站在房間的中央。
他背對著麵包,那背脊微微起伏,似乎正在泣。他似乎在看著什麼,但下半卻是被一個沙發所遮掩,麵包看不到。不過他右手的那把劍,卻讓麵包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神,不敢怠慢。
「你為什麼……要殺我……我是那麼的你……吾……為了你,我甚至已經放棄了所有……為了你……我甚至不惜不再去達自己的使命……」
「可是,你為什麼又要這樣背叛我……為什麼……」
麵包慢慢移,希自己的腳步不要驚擾到這個靈。而靈的也是隨著麵包的漸漸移,下半從沙發的遮掩下了出來。很快,麵包就看到了那個靈那張傷心絕的臉。同時,也看到了他此刻正在注視著的東西。
兩……
一是一個年,擁有著一頭淡藍的水長發。而另一個,則是一個有著和靈一樣銀灰長發,約莫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孩。
那名年抱著懷中的兒,但即使的母再怎麼卓越,也無法保護自己的兒逃過這一劫。破損的從的背脊貫穿,直接穿了和兒的心臟。眼看,這兩個人是真的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說啊……弗娜,你為什麼要殺我……?你知不知道背叛的覺是多麼的殘忍?難道乖離本就不是我們的兒嗎?是你為了引我,而創造出來的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要如何相信,你願拋棄我們的兒,也要殺了我的心?」
麵包本來已經繞過客廳,手也已經搭在了另一邊的門把手上。可在聽到那個靈說出最後的一句話后,卻是猛地一震!下一刻,立刻轉過頭,著那邊的那個男人。也是再一次的看著那年,和懷中所抱的小孩。
的確…………的確!
那小孩的樣貌雖然還十分的年,但依稀可以看見以後年版的乖離的樣子!
可是……已經死了?
如果已經死了的話,那現在那個在風吹沙呆了五十多年的乖離……那又是誰?!
「…………………………嗚!」
思前想後,麵包終於還是開口,發出一個聲音。絕對不會忘記剛才這個男人用劍貫穿自己口的幻象,所以做好了全部的迎戰準備。
那靈男人似乎終於察覺到了麵包,他向這邊轉過頭,看著麵包。
《你看得懂字嗎?》
麵包嘗試的舉起牌子,試圖通。
「啊……一個人類……你好,可的孩子。」
聽到這個靈對自己說話了,麵包才終於呼出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沒有放棄應有的警惕,舉起牌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殺了你的妻子和兒嗎?》
靈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憂傷,他輕輕點了點頭。麵包看他的表,那樣子不像是瘋了的樣子,看起來這個人還非常的冷靜,冷靜的……讓人有些可怕。
《為什麼?》
「因為……殺了我。」
「完全不顧五十多年的夫妻誼,突然間,就那麼的突然,一下子……殺了我。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我甚至還在為擔心,在病房旁守護著。可是,可是……」
靈男子的神變得更加暗淡,但他的這些話卻讓麵包更加的不明不白。看看地上的那兩,再看看那個站著的靈男子,想了想后,舉起牌子——
《但,我現在看到的,卻是你殺了你的妻子和兒,不是嗎?》
簡簡單單的一個「事實」,看在那個靈男子的眼中,卻是突然間像是激起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一般!這個男人突然面痛苦之,似乎沉浸在一種十分凄慘的回憶中一般!他捂著自己的頭,右手著的結晶劍也是在這一刻落地,銀灰的瞳孔更是開始因為恐懼而擴散!
「我……我殺了?難道……難道是因為我殺了?所以才殺了我嗎?!究竟是誰……我們究竟是誰先殺了誰?是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不……不!不要……!這不是事實……這絕對不是事實!不是的……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不是啊——————!!!」
突然,這個靈男子從原本的冷靜狀態,一下子進了瘋狂狀態!下一刻,他重新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把結晶劍,大喊著,朝這邊的麵包衝來!
況變換太快,快的讓麵包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面對那邊衝過來的靈男子,麵包全神貫注,可是,就在的右手開始凝聚起金盾牌的瞬間……!
,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口,口上,那傷口還在。裡面那破損的心臟,也依舊在跳著……
劍,來到了面前。
那閃爍著紅芒的劍刃在空中拉出一條絢麗的直線,直接撲向自己的目標。
麵包一咬牙,雙手中的盾牌立刻消失,換狂風。的手向旁一推,猛烈的巨大風生生將的往旁邊偏移了半米。也就是這半米,讓那原本可以穿口的劍刃沒有刺麵包的口,直接刺在後的牆壁上。
勝負,往往取決於瞬間。
麵包謹記著白癡的教誨,在戰鬥中,真正想要殺死對方的人往往會在戰鬥開始的那最初幾秒施展出自己的全力。要想殺人,或是不被殺,那就只有在最初的幾秒鐘之,決定下來!
右手中的空氣,瞬間轉換了暗影。
麵包也不等右手的暗影「導力陣」完全型,就直接一掌,印在了那靈男子的肚腹之上。
瞬息間的一掌,下一秒,靈男子的背脊立刻鼓起。而僅僅半秒之後,無數嚎著的幽魂就從這個靈男子的背脊破出,尖著,消失在空中。而這個靈男子的也隨著那些幽魂的飛散,也是漸漸,漸漸地,消失在了麵包的面前……
整個客廳,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麵包著氣,雙,忍不住發抖。
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掌心中的暗影逐漸消失,原本沒有焦距的瞳孔現在也無法維持,慢慢恢復了原本擁有瞳孔的神。
低下頭,口的傷口已經消失。就連服也是完好無損,沒有毫的破裂。麵包閉上眼,讓自己更加冷靜下來之後,才睜開眼,轉過頭。
結晶劍,不見了。
牆壁上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個深深的劍痕。但仔細觀察,這個劍痕裡面卻是布滿了麻麻的蜘蛛網,就好像……這已經是很久以前就被刺出來的一般。
看完劍痕,麵包轉過,著原本應該是那對母的地方。現在,也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地板上那些歷經太長歲月也不曾消失的黑污跡,還在這裡默默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慘劇……
剛才的……是幻覺?還是說……
麵包捂住自己的口,著自己的心跳。的大腦開始飛速思考,想盡方法,要用自己所能理解的知識去解釋這一切。思考著,回憶著……然後,當的雙眼看到窗戶外那些依舊停留在半空中的雨水之時……
麵包突然抬起手指,指尖散發出火焰。用手指開始在地板上大肆書寫起來。
指尖的火焰灼燒著地板,隨著指尖的移,一些看起來似乎完全像是七八糟的,類似公式一般的東西在地板上浮現。
麵包寫的很快,可儘管寫的如此之快,這些公式也是如此的繁複,錯綜複雜,花了足足兩個小時,幾乎將這間客廳中的大部分地板和能夠夠得著的牆壁完全佔據之後,才算是停下手,指尖的火焰也是隨之消失。
——傑克的確定結局論——
看著自己所寫的這些公式,麵包腦海中跳出這樣一條宗教思想。幾年前,星璃老師曾經寄來過一份畢業論文。自己在看到這份畢業論文之後立刻產生了些許的興趣,也找了一些相關的書來看。其中,胡桃姐也地將一些相關的書籍從皇家圖書館中帶出來,給自己看。
可是,現在想想,自己之所以會那麼在意這條理論,事實上,卻源於更久之前……不是嗎?
休?穆拉老師。
穆拉老師在教授自己各種世界上存在的力量的同時,在這其中,也教授過自己一些自己完全搞不懂的東西。
其中,就有這樣一條看不懂,也學不會的公式。
自己曾經問過穆拉老師,這些公式到底代表什麼,自己完全看不懂。
但穆拉老師卻只是笑著,自己完全記住,即使不懂也沒關係。因為在這公式蘊含著這個世界的「時間」的真理。這些真理,即使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不可能理解。而自己,將來卻可以有一天能夠理解。
是的……
在現在,如果將眼前所發生的事,用這個公式來解釋的話……
麵包的翡翠瞳孔開始漸漸發生了變化,眼前這些原本看不懂的公式現在卻是一一在的腦海中組了一些能夠閱讀的東西!
時間的流逝,傑克的確定結局,網狀的世界線……
如果說自己眼前所看見的東西,並不一定真的全都是幻覺的話……
那自己現在所的地方,豈不是……
豈不是……在一個錯的時間之中?!
等一下,等一下……這不能解釋。即使用這一套公式也完全不能解釋時間這東西,除非這個公式中的時間值被另外一個時間值取代,否則不可能出現時空跳躍這種事。眼前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完全違背了穆拉老師的教導,呈現出「不可能」的景象!
如果說這些景象真的是「真理」的一部分的話,那可能星璃老師所說的傑克確定結局非一般論的調……有可能真的是真的?
不過,星璃老師的論斷也只是從一個宗教和哲學的範圍來解釋,本就沒有能夠深理論的實際研究。
而理論……
理論,不就擺在自己的眼前……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麵包捂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眼前這些公式。
這一次,不是在思考剛才發生在眼前的那些東西,而是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
為什麼……
自己會懂這些?
穆拉老師不是說過,這些有關「時間」的公式即使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不可能讀懂,也不可能使用的嗎?
那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能夠讀懂?自己能夠開始通過這個公式,理解「時間」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