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聲極爲響亮。

在場所有人均吸了口涼氣,覺著牙好酸,臉好疼。

當然除了白蓮之外,其他人皆是錯覺。

是馬氏的手。

這兩耳是打向白蓮的。

馬氏與小馬氏姐妹深,而小馬氏是被姚氏父親給死的,故馬氏對姚家人極度痛恨,更不恥姚家的出。

後來照顧姚氏,一則因是小馬氏在世上唯一的骨,又長得和小馬氏十分想像,二則是爲了那命定福星的說法。

但心深的仇恨一直沒有消失。

白蓮拿和姚家人相比,正如齊妙所說的那樣,是侮辱。

姚家是個什麼鬼東西,也配和比?

白蓮捂著臉,呆呆的看著馬氏,忘了流淚,也忘了疼。

不明白馬氏爲何會打,不是應該打齊妙那小賤人嗎?

是馬氏打錯人了,還是哪兒又做錯了?

不對,所說十分有道理,馬氏不應該打纔是。

齊妙脣角輕輕一揚。

若是彩面之事,姚氏肯定會告訴白蓮。

這些骯髒齷齪姚氏又怎會說給白蓮聽,更不會提及姚家祖上是土匪這事。

雖然母親是因爲父親而死,但姓姚,得維護姚姓的名聲。

故白蓮並不知這事,更不知姚家是這般的不堪,不然哪敢拿姚氏與馬氏相比。

祖上的事,是小馬氏私底下對姚氏說的。

因爲那時小馬氏對丈夫已經死了心,早就萌生了死意,只是放心不下兒罷了。

“姨祖母!”白蓮脣輕輕嚅著,委屈的扁著。

麗的眸中淚花涌,令人心疼。

可馬氏卻不會心疼,寒著臉斥罵道,“一直以爲蓮丫頭你是個懂事識大的,今日才知你就是個蠢貨。

往後你要再敢拿那鬼姚家與老相提並論,看老怎麼收拾你。

你們母落到今日這田地。全都是你作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在那兒上竄下跳,你說說你啊。現在除了搬弄是非,栽贓陷害,哭哭啼啼,還能做什麼事兒?”

以前馬氏覺著白蓮不僅貌如花,還通琴棋書畫。特別是上回在詩會上一鳴驚人,將來的前程又拔高了幾層。

雖然白蓮姓白,可終究是在安寧侯府長大,又這樣照顧疼白蓮,白蓮將來有了出息,侯府臉上也有彩,也一定不會虧了。

誰料到還沒等白蓮在詩會上的名聲傳揚開,外面反而傳白蓮心狹窄,忘恩負義,栽贓陷害齊妙一事。

京中是有很多人記住了白蓮。可惜是個污名,提及時,大家多搖頭鄙視。

而自從此事後,白蓮不僅不知悔改,反而不發一可收拾,行事越來越過分,每回都是害人不反害已,直至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在馬氏看來,如今白蓮不僅不能爲侯府添彩,反而侯府的名聲還會爲所累。

所有的邪火趁這機會一併發了。

故下手極重。白蓮的臉都腫了起來。

其實每回白蓮犯錯之後,馬氏私底下是訓斥過的。

只可惜那時白蓮已經被仇恨矇蔽了心和眼,哪兒聽得進去,反而將馬氏也暗暗恨上了。要不是因爲們母還要倚靠馬氏,可能連馬氏也想陷害了。

白蓮不服氣的搖頭,辯道,“姨祖母,蓮兒真的不知這回又哪兒做錯了,我外祖家雖不及侯府大富大貴。如今也中落,卻也是清清白白的宦之家啊。

且五表妹一個晚輩,又有什麼資格來侮辱我外祖家?”

唉!

馬氏長長嘆了口氣。

白蓮那張麗的臉現在覺得好刺眼,長得好看又有何用,草包一個。

不理白蓮,而是看向姚氏,冷著臉道,“姚雨琴,再給你養幾日,之後你就帶著你的好兒走吧,我們侯府小,容不下你們母這兩尊神。”

說著,馬氏就轉離開了。

眼神中的寒意令姚氏心涼,知道這回馬氏是真的生氣了。

齊妙走到白蓮旁,微微一笑,說道,“蓮表姐,你要是想知道姚家祖上是何人,你就去問你娘吧,我有心想告訴你,只是於出口呢。”

很謝白蓮助,讓馬氏對姚氏母更加不喜。

吳氏看著白蓮輕輕搖頭,“唉,蓮丫頭你果真是個忘思負義的,妙兒絞盡腦想辦法治好了你娘,你不道謝也就罷了,竟然又想害妙兒,你這丫頭心可真是狠呢。”

柳氏與楊氏二人也面帶不屑之,“四弟妹別說了,我們走吧,有些事不提也罷,提了只會令人笑話。”

對姚家的底細,們是聽馬氏說的。

只是以前馬氏對姚氏母看重,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沈氏心中的寒意融化,最終化一汪暖暖的清泉,牽了齊妙的手離開。

“妙兒,你是怎麼知道姚家的事兒?”快至海棠苑時,沈氏忽然問齊妙。

“在燕關時聽外祖母說的呀。”齊妙從容的答。

這是一句大實話,沒什麼好瞞的。

沈氏輕輕點頭。

卻說齊妙一行人離開後,白蓮依然癱坐在地上發呆,真的不知道哪句話說得不妥。

自認那番話說得非常好。

想了想,爬到姚氏旁,問,“娘,五表妹那樣詆譭姚家,您怎麼都不生氣呢?”

還有婆子們在,不敢罵齊妙。

姚氏渾都在哆嗦,咬著牙道,“等回去後再說。”

於是婆子們擡著姚氏回了碧水閣。

等一切安頓好之後,姚氏將屋子裡的人全都屏了去,而後讓白蓮來到前坐下。

啪啪!

又是兩聲響亮的皮接聲。

白蓮坐正正準備聽母親解釋呢,冷不丁又捱了兩耳,這讓有些懵。

更多的是生氣。

站直,衝著姚氏怒,“娘,你今兒被臭味薰糊塗了,好好的打我做什麼。我知道你心裡有火,有本事你衝齊妙發去啊,打我算怎麼回事?”

“我打的就是你!”姚氏臉氣得煞白,子在抖。

食指點向白蓮罵,“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東西,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我們落得今日這般境地,全都是拜你所賜,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蠢貨喲……”

姚氏將牀板擂得咚咚響,一臉的痛心疾首。

只差沒躺在地上捶頓足。

白蓮面上火辣辣的痛,痛苦讓心中一片寒涼。

被馬氏打也就罷了,結果又被母親打。

而母親打的理由本就是放屁。

“我就算蠢那也是隨你學的。”嗤笑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愚蠢的去害三舅父,我們會面臨著被人趕走的境地嘛?”

這是在怨我呢?

這些年爲了我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苦?

狼心狗肺的死丫頭。

姚氏眸子瞪大,手正好到枕頭下面一把剪刀。

剪刀是用來防著齊妙的。

想著齊妙要是真敢拿針,就用這把剪刀去刺齊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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