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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是妻管嚴》第177章 以身相許

整個京城白茫茫一片,但依舊喧鬧繁華。

安寧侯府也比往日要熱鬧。

不僅熱鬧,整座府邸所有角落都瀰漫著濃郁的香味。

今日正是上回沈氏下帖子的宴請之日。

府裡所有通道的積雪被清掃乾淨,待客的廳子裡燃了銀炭,暖流涌

提前醃漬味的全羊早就上了燒架,此刻已烤了六,濃郁的香味一個勁兒往看守的小丫鬟們鼻子裡鑽。

引得們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客人們陸續前來,海棠苑裡笑語嫣然。

在侯府宴客,馬氏和柳氏、楊氏、吳氏幾人自然要來。

下帖子前,沈氏先向馬氏說了此事。

馬氏並未滿口應承,是在盤算著要花銀子,心中十分不捨。

“婆婆,宴客一切花銷皆由我自個兒來出,不花公中的,花些銀子爲三郎去晦氣本就應當。”沈氏看出馬氏的猶豫,便這般應著。

見不用掏腰包,馬氏豈會不應。

“好好,老三媳婦你果真賢惠,老三娶了你真是他的好福份。”馬氏爽快的點頭,並極其罕見的誇了句沈氏。

得了這句話誇,沈氏倒有些寵若驚。

要是往常,柳氏幾人可能又要將自家親戚們喚一些過來,可有了上回靈山寺那件事的教訓,們可不敢再佔便宜。

們擔心別到時又反蝕把米。

馬氏婆媳幾人,再加上沈氏宴請的幾位至好友,花廳裡倒也座無虛席。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齊妙陪著劉婉兒、葛豔幾人說話。

劉婉兒說城郊梅園的梅花眼下開得正盛,正巧又下了雪。想約齊妙一起去賞梅。

披著皚皚白雪的紅梅一定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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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如此想著,便欣然同意。

眼下除了容昭郡主、紀陌和十斤外,其他客人皆已到齊。

容昭和紀陌,齊妙認爲他們來的可能極小,十斤倒有可能前來。

快到開席時辰了,沈氏就喊了寶珠、寶笙幾人,讓們帶著客人們去前院席。

衆人紛紛起。還未行兩步。雲媽媽急匆匆而來。

面帶喜對沈氏說道,“夫人,容昭郡主與十公子來了。”

什麼?

容昭郡主來了?

不僅馬氏等人震驚了。就連沈氏和齊妙也暗詫不已。

“郡主人到了哪兒?快去迎。”沈氏很快回神,忙大步往外走去,激的連路都走不穩了。

馬氏等人互相看了眼,忙跟了上去。一行人魚貫出了海棠苑,往二門走去。

衆人到達侯府正門口。約等了半刻鐘左右的功夫,郡主府的馬車緩緩駛來停下。

馬氏早就命守門的小廝開了大門,將容昭郡主的馬車迎了進來。

著寶藍團花湖綢棉袍的十斤當先跳下馬車,打了車簾。與林嬤嬤一起將容昭郡主扶下馬車。

容昭郡主著大紅牡丹團花披風,襯得如玉。

“參見郡主。”馬氏忙領了衆人上前施禮,聲音都有那麼一點兒抖。

安寧侯府在齊常新父親那一輩就開始走下坡路。

不僅無出優秀的子弟。又不擅經營,又不知節儉。祖上留下來的田產、鋪子被賣了不,與那些名門世家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也就是馬氏捨不得花銀子的主要原因,沒銀子,自然不敢大手大腳的去花費,否則往後的日子可要怎麼繼續。

沈氏與馬氏不一樣,不僅有厚的嫁妝打底,還擅經營打理,所擁有的產業年年都能賺個盆鉢盂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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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安寧侯府名下很多產業不敷出,很想幫馬氏一把。

心中不喜馬氏,可畢竟是齊家人,真心希齊家能繼續祖上的輝煌與榮耀。

奈何馬氏自己不會經營,卻又不信沈氏,不敢讓幫忙打理。

沈氏只得暗嘲自個兒多管閒事,從此不再提這些事兒。

無位高權重的子孫,出手不再闊綽大方,彰顯小家子氣,很多簪纓族就漸漸不再同安寧侯府往來。

今日容昭郡主前來赴宴,馬氏覺老臉添彩,心的激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都無需多禮。”容昭郡主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我一來,你們便拘謹了,可帖子是妙兒親自遞送至我手上,妙兒的心意我可不能不理會。”

這話說得很清楚,今日來安寧侯府赴宴,看的是齊妙的面子,與其他人無關。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向齊妙投去或羨慕或妒忌或不服氣的眼神。

腰桿兒得直直的馬氏有些尷尬。

容昭郡主來侯府赴宴,給的是五丫頭面子,而不是這個安寧侯夫人的面子。

祖母在外人眼中倒不如那個臭未乾的孫兒。

馬氏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場的要是沒有旁人倒也罷了,偏偏還有客人在。

沈氏卻非常高興。

容昭郡主給兒面子,比給面子要強千倍。

往後來府裡做客的客人們,都是衝著兒的面子來。

這些日子在齊正致那兒所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

只要兒爭氣,丈夫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他想說什麼做什麼,由著他去吧,何必自尋那些煩惱。

對齊正致的,沈氏真的豁達看了。

話說完,容昭郡主就主拉了齊妙的手,笑盈盈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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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敢當您這般高看。”齊妙心被所填滿,不知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心的激之

知道容昭郡主是特意說這些話,要在人前擡舉

容昭郡主給予的太多了。

真的之有愧。

容昭郡主拍了拍齊妙的手,輕聲嗔道,“傻孩子。”

擡舉齊妙。不僅僅是激齊妙治好的病,合了的眼緣,還爲了小九。

雖不知小九爲何會對齊妙這孩子另眼相待,但只要他喜歡,會盡最大能力去助他。

高看齊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不輕待小九。

容昭郡主又向衆人介紹羅子青,“這是我侄兒十斤。”

其他的話。就未多說。

羅子青的份眼下很尷尬。沒辦法當衆說出來,只能點到即止。

李夫人、葛夫人不由多看了兩眼羅子青。

們都覺著這年有些面,似曾在哪兒見過。

一時之間都沒有想到去靈山寺時遇到的那樁車禍。

衆人寒暄見禮後。就被迎進府。

安寧侯府的宴會熱熱鬧鬧的開始了。

烤羊的香味嫋嫋繞繞,似乎飄進了皇宮。

飄進了元帝的鼻子裡。

“啊呀,安寧侯府的烤羊好香吶。”元帝誇張的吸著鼻子,向紀陌做出一臉陶醉的模樣。

“皇叔。您還能再誇張些嗎?”紀陌眼角

面上神越發清冷。

此刻安寧侯府一定極熱鬧吧,見到羅子青。應該會開心的。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

帝笑瞇瞇的八卦,“小九啊,人家下了帖子給你,爲何不去呀?”

紀陌脣角揚起一抹輕笑。“皇叔,要是見帖就得去,那我還不得忙死啊。”

“唉。小九啊小九,你雖然絕頂聰明。可有一樣你卻不如羅子青那小子。”元帝一臉的恨鐵不鋼。

“知道,我不如他臉皮厚。”紀陌很認真的點頭。

“呸,給老子滾犢子!”元帝忍無可忍的啐,“比臉皮,你可比他厚多了,只是你那臉皮厚沒用對地兒。”

“天天好意思厚著臉皮向人家要魚,怎麼就不知說句暖人心的話呢?

你瞧瞧人家羅子青,與齊五這才認識幾日,齊五就對他另眼相待,你得好好向羅小子學學。”

帝毫不留的往紀陌口上扎刀子。

紀陌想吐

他抿了抿脣,下心間的不適。

心中的苦楚,他不會向任何人言說。

他面上恢復往日放不羈的笑,看向元帝說道,“皇叔您最近可真是閒呢,天天有空去管這些皮蒜皮的小事兒,您是想兼做婆嗎?”

“不是爲了你這混小子,你以爲老子有空去管這些。”元帝沒好氣的罵,又惡狠狠踹了他一腳。

“皇叔,往後關於我這方面的事兒,您就莫要管了,我自有分寸。”紀陌正道。

“你有個屁的分寸。”元帝沒好氣的瞪他。

過了片刻,元,喃喃自語道,“還真別說,羅子青這小子臉皮的確不薄,藉著報恩之名天天纏著齊五。”

忽地,他重重拍了下桌子喊道,“小九,我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你要不要試試?”

明睿智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狐貍般狡猾的笑容。

“不用!”紀陌斬釘截鐵的拒絕。

皇叔不僅是刀能手,想的主意更不靠譜。

帝可不管他願不願意聽,立即說道,“小九啊,皇叔這主意絕對妙,羅子青能用報恩之名和齊五親近,你完全也可以啊。

你可以裝病,到時請齊五來爲你醫治,過個兩三日你又活蹦跳,到時你就可對齊五說‘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要報答你’,齊五一定會問,‘你要如何報答’,你便答‘以相許’……”

……

紀陌看著自家這位皇叔,半晌無語。

因爲一口老堵在了嗓子眼兒,吐不出咽不下。

裝病,以相許……

可真是難爲他老人家了,竟能想出此等餿主意,真是刷新了對他老人家的看法。

認識的知他是大魏朝萬人敬仰的皇帝,掌握大魏所有人生殺大權的元帝。

不認識的,聽了這番話後一定會認爲他老人家看多了話本,要麼就是那天橋下說書的,這猥瑣的氣質還真是想象。

帝要是紀陌這樣想他,一定會一掌拍死紀陌。

他絞盡腦想辦法,沒討到一聲好,反被鄙視,怎麼能忍?

“皇叔,您自個兒玩吧,我走了。”紀陌將手中的棋子一扔,闊步出了屋子。

“喂喂喂,小九,老子爲你出了主意,你連謝都沒一聲,就這樣跑了啊……”元帝氣咻咻的在他後喊。

他要不是擔心紀陌會不高興,真想直接將齊五賜婚算了。

如此最是簡單直接,又最省事兒。

紀陌揹著雙手慢慢走在青石甬道之上。

他要是病了,會盡心盡力幫他醫治嗎?

不行,要是被看穿自己在裝病,那這臉還要嗎?

我一定是被皇叔的不靠譜給影響了。

紀陌用力的搖搖頭,忙將這想法否定,併爲這想法而臉紅。

安寧侯府。

宴席已結束,客人們也都離開,但海棠苑依舊很熱鬧。

除了馬氏回了松鶴院,柳氏、楊氏和吳氏幾人還坐在那兒與沈氏說話。

幾人言語之間對沈氏多了討好的意味。

齊妙與齊湛二人坐在旁邊的榻上說話。

“妹妹你知道嘛,今日隨容昭郡主一同前來的那位十公了真的很厲害,他不僅善武,箭也十分高超,他說他還會騎馬,說我要是有興趣,他改日可教我。

十公子人也親切,沒有架子,真的很難得呢……”齊湛雙頰微微泛紅,神采飛揚的說著。

看得出他很高興。

見他開心,齊妙不自揚了脣角,“哥哥要是喜歡習武、騎馬、箭,往後我可以教你呀。”

“不,要是十公子真的願意教我,我還是隨他學吧。妹妹你是子,還是學些針線紅比較妥當。”齊湛拒絕了齊妙。

被兄長嫌棄了,齊妙有些鬱悶。

沒想到哥哥竟然和十斤投緣。

好吧,改日見到他便問下,看他是否願意。

雖不知十斤真實份,可與他在一起,齊妙覺輕鬆無力,不像面對紀陌就會莫名的張、害怕。

齊妙的注意力忽被母親那邊的談話容所吸引。

“……三嫂,姚氏臨走前說了一些話,你當時可曾聽見?”吳氏問沈氏。

“姚氏那日說了不話,不知弟妹你指的是哪方面。”沈氏問。

吳氏說道,“我記得三嫂您當時應該不在,去安排婆子跟白家人去雲州府。

當時姚氏忽然嘲諷起白言峰,說什麼白言峰在地獄裡聽三哥的話,再想想三哥這八年良心所承的煎熬,還有對們母的照應,白言峰不僅不會激三哥,反會笑話三哥愚蠢至極……”

這麼一提,柳氏也立即點頭,“對,我也想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後來姚氏還說白言峰天生冷,最不怕的就是暑氣,九年前邀三弟去靈山寺並非是爲了避暑?”

“不爲避暑那爲了什麼?”齊妙忙走過來問。

姚氏母雖死,可沒有放棄尋找九年前事件的真相。

“姚氏死活不願說,只是得意的笑。”柳氏搖頭。

沈氏面變得凝重,沒有應話,而是垂眸在回憶九年前事件的始末。

有些事當時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現在聽了姚氏這話,卻十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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