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都沒料到齊妙說翻臉就翻臉,還說得這樣刻薄直接。
一點面都不給齊媛。
而齊媛一貫自恃父親是安寧侯世子,是未來的安寧侯,自認比旁人份更高貴。
加之旁又有齊姝、齊婷刻意拍馬奉承,還有齊嫣的無聲附合,更讓辨不得真假,不得半點委屈。
認爲齊妙再怎麼能耐,都不該用這種態度對。
“齊五,你給我站住。”齊媛紅著眼睛衝門口高聲喊,並起往外衝。
想追出去找齊妙算賬。
“四姐息怒啊!”齊姝和齊婷忙拉了齊媛,勸道,“如今就連祖母都高看一眼,四姐你去找肯定落不著好。”
“哼,祖母高看就可以罵我嗎?我可比年長,罵我那是忤逆。”齊媛一張臉漲得通紅。
憤怒至極的可聽不進去旁人的勸。
推開齊姝和齊婷,怒衝衝的掀簾子出花廳去追齊妙。
齊姝和齊婷對了一眼,也跟上去,齊嫣也起。
齊妙去了母親那。
沈氏正和馬氏、柳氏幾人在玩葉子牌。
齊妙笑的在母親旁坐下。
沈氏看著莞爾一笑,輕聲問,“怎麼不在小花廳與姐妹們說話呢?”
那邊的不愉快,齊妙並不想讓母親知曉,輕聲道,“我來這邊湊湊熱鬧。”
馬氏衝齊妙招手,笑著道,“五丫頭來祖母這兒,帶些財氣福氣給祖母。”
神語氣都溫和的令人起皮疙瘩。
這句話差點兒讓齊妙吐了。
當年是誰說八字不好,將送出安寧侯府的?
如今倒了招財貓?
但更多的是心酸。
人一旦失勢失寵。別說旁人會落井下石,就連自家親人都不會有好相待,想今日要是沒有容昭郡主的看重,沒有皇后娘娘的嘉獎,祖母豈會這樣和悅的對?
齊妙在心中悲哀著,就不想過去。
但母親對使了個眼,示意過去。
只得去馬氏旁坐下。
沈氏微微鬆了口氣。
同樣不喜歡馬氏的爲人作派。更看不慣馬氏過於明顯的臉。
但馬氏畢竟是一府之長。是長輩,妙兒能得寵和庇護,也是好事。起碼在侯府裡其他人不敢欺負妙兒,有這機會豈能不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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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這念頭剛落,齊媛就哭哭啼啼的進來了。
“媛兒你這是怎麼了?”柳氏一眼見到寶貝兒哭了,急忙問。
其他兒均已出嫁。邊如今就齊媛這麼一個兒,自是百般疼。
馬氏則有些不悅。冷著臉道,“四丫頭,這大過年的,好好的哭什麼?真是晦氣!”
再看旁的齊妙。圓潤的小臉上笑得一團和氣,就越發歡喜。
嗯,這纔是有福氣的模樣呢。
齊媛本就滿腹委屈。還未傾訴,反被祖母給訓了。
頓時哭得更厲害。抖著手指指向齊妙,控訴道,“祖母,娘,五妹罵我,你們可要爲我作主。”
沈氏眸子一凜,忙看向兒。
齊妙神鎮定自苦,彷彿齊媛說的不是。
見此,沈氏神緩和了,心下微安,知道理在兒這邊。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只有兒有理,就不擔心。
柳氏的眼神立即像刀子一樣掃向齊妙,問,“妙兒,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幾姐妹不是在小花廳守歲嗎?這好好的你罵媛兒做什麼?”
倘若是以前,馬氏也一定對齊妙開罵了,現在溫聲問齊妙,“五丫頭你告訴祖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祖母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罵人的,是不是?”
此話一出,柳氏與齊媛母氣得差點兒仰倒。
馬氏這偏心也偏得太明顯了吧?
齊妙向馬氏輕輕一笑,而後看向齊媛問,“四姐你說我罵你,那你敢不敢將方纔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給祖母和大伯母聽聽?”
“說便說,難道我還怕你不?”齊媛抹了抹眼淚,恨恨的道。
齊媛繼續說道,“我問五妹用的是哪家的脂,六妹說也想買來用用,結果五妹就諷刺我們是窮鬼買不起用的脂。
我心下不悅,就說能買,我們便買得,結果這話就惹惱了五妹,罵我們沒能耐沒本事惹人笑話……”
一番話真假摻雜。
倘若事經過真如所說這樣,那齊妙就理虧了。
“妙兒,我們知道你現在得郡主的重,又蒙皇后娘娘的聖恩,可你也不能在有裡這樣欺負姐妹們呀。”柳氏一邊爲齊媛拭眼淚,一邊數落齊妙。
馬氏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齊妙。
齊妙起看向齊媛,斂了笑容說道,“四姐,你爲何不敢將話說明白些?”
然後看向馬氏等人,指了指自己的面頰說道,“祖母,大伯母,你們仔細些看我的臉,我今兒本就沒塗什麼脂,可四姐六妹卻在那兒說我面上脂塗得厚重……
我知道我相貌不如衆位姐妹,也不怕被人嘲笑,一個人的醜並不僅僅取決於相貌。旁人可以笑話我,唯獨四姐六妹不能,因我們是一家人。
難道四姐六妹沒聽說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笑話我長得醜於你們又有什麼好?要是傳到外面去,別人只會笑話我們姐妹不和,懷疑我們安寧侯府的家教。
我讓四姐六妹不要家裡姐妹起訌,不要將心思花在鬥皮子上,多學些本事令旁人另眼相待,難道我說錯了嗎?”
齊妙端著雙手站在那兒,面溫婉嫺靜,自有一子大家風範流。
齊媛被說得面上紅一陣白一陣。
柳氏氣得狠狠瞪著兒,好好的說那些子酸話做什麼,真是自討沒趣。
沈氏則驕傲的笑了。
啪啪!
忽然有清脆的掌聲傳來。
齊妙擡眸看過去,只見大伯父、父親幾人走了過來。
掌的正是大伯父和四叔。
大伯父走近,對齊妙欣的點頭,“妙兒說得對,我們都是安寧侯府的人,榮辱共存,應該兄弟團結,姐妹和睦,而不是爭鋒相對、互諷互譏令人笑話。”
他看向齊媛,厲聲道,“媛兒,你還不快些向妙兒賠禮謝罪。”
齊媛雙脣抿,滿面的委屈之。
原本是要來說討公道的,結果反要去向齊妙道歉,這如何能甘心。
可一貫慈祥的父親忽然變得嚴厲,也有些害怕,不由將求助的眼神看向母親柳氏。
柳氏也知道自家兒理虧,當著丈夫的面可不敢偏袒,就道,“媛兒你是姐姐,妙兒是妹妹,姐姐理當讓著妹妹,賠個不是吧。”
這話還是不承認齊媛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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