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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帝國風雲錄》第196章 立馬橫槍

孫堅大聲問道:「還有一條路?」

徐榮點點頭,出一支大的手指,從地圖上的榆中城開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弧,一直延到漢郡境

「我們從榆中城趕到駝嶺,再從駝嶺越過葵山進郡,然後直接走到牧苑。由牧苑回到平襄城,還有三百多里路。」徐榮不不慢地說道,「走這條路要多出七八十里山路,大約要多花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至需要四天才能回到平襄城。」

周慎和孫堅大喜。周慎的臉上難得地出了一笑容。

「這條路安全嗎?」孫堅問道,「叛軍可知道?」

「老邊當然知道。」徐榮笑道,「這條路是盜匪們運私鹽或者在葵園峽打劫之後逃進金城郡的路,也是叛軍能夠躲過我們的監視,突然佔據葵園峽的原因。」

「老邊把部隊藏在這條路上,的確讓人想不到。要不是他們突然佔據了葵園峽,我還真的忽視了葵山上的這條路。這條路崎嶇難行,十分蔽,一般不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孫堅吃了一驚。他警覺地看了徐榮一眼,問道:「西涼人都知道這條路嗎?」

徐榮想了一下,說道:「除了盜匪,知道這條路的人不是很多。有的人知道但從來沒有走過。我是因為需要剿匪,所以這條路我每年都要帶著人馬走上幾趟,比較悉一點。」

「戰馬能不能通過這條路?」孫堅接著問道。

「可以。葵山範圍不大,方圓百十里,山勢較為平緩。我過去都是帶著騎兵進山,可以節約腳力。」徐榮答道,「如果全靠兩條走,非常累。」

孫堅微微點頭,看看地圖,有看看徐榮,突然問道:「既然邊章知道這條路,你憑什麼認定這條路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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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榮看看孫堅,知道他還是不信任自己。

徐榮無奈地笑笑,解釋道:「自從太尉大人到達西涼戰場之後,我們這些西涼人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尤其是一些重要的行,我們往往都是最後一個知道,所以老邊有理由相信,你們不會知道這條路。」

周慎和孫堅對一眼,沒有做聲。

「現在叛軍的部隊一部分在榆中城,一部分在葵園峽,正在集中力量準備給我們致命一擊,本不可能留下一部分軍隊,繼續埋伏在這條路上。」他指著地圖上的牧苑,接著說道:「這條路通到牧苑。老邊知道我們走這條路繞過葵園峽之後,肯定會帶著大軍趕到這裏伏擊我們。他們比我們早到一天,以逸待勞,我們即使能殺出去,也會死傷慘重。所以……」

徐榮抬頭看看兩人,緩緩說道:「這條路肯定是安全的,但是,我們若想平平安安地走回平襄城,很困難。」

周慎手捋長須,眉頭,遲遲沒言語。

孤軍深的苦果自己肯定是要吃的。只要不死在葵園峽,憑著自己的四萬五千人馬,殺會平襄城絕對不問題。如果李弘的援軍能夠及時趕到,或許自己的損失不會太大。

「半夜走。」周慎堅決地說道。

===

清晨,韓遂接到消息,漢軍半夜從榆中城外的大營里悄悄撤退了。

韓遂吃了一驚,急忙穿上服,飛馬趕到東城門。

早一步趕到城樓上的侯選,程銀,李堪,張橫等幾個將領急忙迎了上去。

「葵園峽方向可有靜?」韓遂一邊匆匆上樓,一邊大聲問道。

「將軍,還沒有。」李堪回道,「事很蹊蹺,從這裏到葵園峽只有十幾里路,敵人就是爬也爬到了,但是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葵園峽方向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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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走上城牆,舉目向東看去。空中什麼都沒有,連個鳥都沒有。綠的原野上就是蔚藍的天空,幾片裊裊婷婷的白雲,一個安靜寧謐的清晨。

「將軍,如果敵人半夜撤退,早就到了葵園峽。只要他們衝進葵園峽,大火就會燒起來,我們夜裏就應該看到騰空而起的煙柱了。」張橫大聲說道,「是不是敵人剛剛撤退,還沒有走到?」

程銀輕輕拍了他一下,笑道:「你不要在這裏胡扯了。周慎人老,什麼時候撤退他都不知道嗎?」

「敵人會不會取道駝嶺,翻越葵山,從葵園峽西面逃進漢郡?」侯選朝西去,懷疑地說道,「這樣他們就可以避開葵園峽,也就是說,他們可以躲過我們的伏擊,有驚無險地逃回去。」

城樓上頓時無聲,大家一起轉頭向西面的葵山看去。

「派出了斥候嗎?」韓遂心裏暗暗吃驚,趕忙問道。

「暫時沒有。」程銀回道,「我立即派人到駝嶺去。」

張橫猛地一拍手,大聲道:「周慎那個老小子真有可能往西去了。那條路許多西涼將領都知道,尤其是徐榮,他過去為了抓盜匪,一年要跑好幾趟。他是幽州人,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也許會幫周慎一把。」

「他肯定要幫,否則他會死在葵園峽,你以為他是傻子啊?」李堪大聲說道。

「如果敵人半夜逃跑,他們就已經走了兩三個時辰了。現在葵園峽方向沒有靜,說明敵人本沒有往東。如果敵人不往東逃,唯獨的可能就是往葵山方向去了。文約先生,你看呢?」候選問道。

韓遂面沉,雙眼冷冰冰地著城下的漢軍營寨,心裏極度的憤怒。他幾乎可以肯定周慎帶著部隊從駝嶺翻越葵山逃走了,否則,葵園峽早就火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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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策劃了一個多月,跑了一千多里路,竟然功虧一簣。

韓遂失,沮喪,痛苦,憤怒。

「文約先生……」候選小聲喊道,「文約先生,聽說那條路有一百七八十里,十分難走,估計軍至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走到牧苑。」

韓遂轉頭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候選是羌人部落的小渠帥,年輕時拜在韓遂門下學習,是韓遂的第一批羌人弟子。他材不高但非常矯健,手敏捷,機智靈活,韓遂很喜歡他。

「文約先生,我們可以先行趕到牧苑,佔據有利地形,以逸待勞,重擊軍。軍連走兩天山路,一定疲憊不堪,戰鬥力劇減,我們完全可以全殲他們。」候選揮舞著拳頭,相信十足地說道。

「從葵山到牧苑的那條小路,你們悉嗎?「韓遂問道。

程銀幾個人同時搖搖頭。

「那條路只有盜匪悉,楊秋,宜他們過去經常跑。我們幾個只是聽說,沒有親自走過,所以……」

韓遂指著張橫問道:「子呢?你為什麼不悉?」

子就是張橫的外號。張橫皮黑,高高瘦瘦的,象子。他臉長,但五都是小小的,在鼻子周圍,看是去很難看。他過去是個馬匪,橫行隴西一帶。張橫趕忙回道:「將軍,我在隴西白石山一帶活,一般不到這裏。這一塊都是楊秋的地盤。」

「將軍,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追上去?」程銀小心翼翼地問道。

韓遂搖搖頭,頗為懊惱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疏忽了那條路?你們都不悉,我也不悉,很可能這就是我疏忽的原因,我想當然的認為敵人也不悉。一個小小的疏忽,竟然導致一個多月的心付之東流水,唉……」

「將軍,現在怎麼辦?」李堪問道。

「帶人出城,把敵人丟棄的輜重全部運回金城。」韓遂略一思索,立即說道,「斥候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邊章的屋子裏瀰漫著一濃濃的草藥味。

韓遂低著頭,在屋來回踱步。

邊章小聲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的確是個疏忽,我們太大意了。」

韓遂慢慢走到邊章面前停下,神態堅決地說道:「老邊,我打算帶著部隊趕到牧苑。」

邊章了幾聲,痛苦地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如果我們要和張溫談投降的條件,就必須打掉周慎的這四萬五千人馬,讓朝廷束手無策才行。」接著他睜開眼睛,著韓遂,繼續說道,「牧苑的地形不利於伏擊。如果我們和他們面對面的戰,損失太大。我看還是把戰場往前移一移,儘可能地伏擊他們,爭取全殲。」

韓遂神,恍然而笑。

===

周慎的大軍整整用了兩天,終於趕到了牧苑。令人吃驚的是,牧苑附近十里左右的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叛軍了。

周慎接到斥候的稟報之後,非常疑。難道叛軍放棄了追殺?他覺不象,叛軍沒有放棄追殺自己的理由。那為什麼叛軍要放棄在牧苑阻殺自己的機會呢?自己帶著大軍一連走了兩天的山路,疲憊不堪,如果給叛軍迎頭痛擊,損失一定慘重。

孫堅和一幫將領也迷不解。叛軍為什麼要放棄在牧苑攻擊的大好機會?邊章到底想幹什麼?放棄了,還是另有高招?大家雖然擔心,但因為暫時了險境,所以幾天以來的恐懼和張都被丟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個心輕鬆,如負釋重。現在即使叛軍追來了也不怕,四萬五千大軍擋住七萬叛軍還是綽綽有餘的。在沒有什麼後顧之憂的況下,說不定還可以重創叛軍。如今,大軍的糧草還可以支撐兩天,路程還有三百里,不出意外的,三天後大軍就可以安全返回平襄城了。

大軍在牧苑稍稍休息了一下,隨即甩開大步,飛速向平襄城方向前進。傍晚時分,大軍趕到桔苑。這一天,軍隊急行了將近一百里,士兵們極度疲憊。有不士兵已經掉隊了。周慎還想走,被孫堅和徐榮,麴義勸住了。再走下去,士兵們就沒有力了,如果被叛軍追上來,連拿武的力氣都沒有。

大軍隨即在桔苑駐紮。桔苑是一片小山區,山勢平緩,樹林茂,沒有什麼險要的地形。

雖然說是紮營,但由於所有的輜重都丟棄在榆中城下,士兵們除了武和糧食,什麼都沒帶,所以大家也就是天宿營,和而臥而已。由於連續長途行軍,士兵們心皆疲,很快進了夢鄉。

===

麴義的軍隊宿營在桔苑的西側。

半夜了,麴義還沒睡,和幾個值夜的士兵在閑聊。

「大人,好象有什麼聲音?」一個坐在地上的士兵突然站起來,指著遠的山頭說道,「聲音一陣陣的,好象是狼群。」

「大家白天行軍,晚上還要班值夜,太辛苦了。」麴義指著那個士兵笑道,「你大概太張,耳朵出了點問題,把風聲當作狼群的腳步聲了。」

那個士兵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大人,我以前是打獵的,風吹樹葉的聲音和的聲音有很大區別,我聽得出來。那裏肯定有狼群。」

麴義樂了,和幾個士兵輕輕地笑了起來。

「叉子,深更半夜的,你不要嚇唬人啊。」

「你要是害怕,就往火堆里丟點樹枝,把火弄大一點。」

「叉子,你不要疑神疑鬼的,要是支持不住了,就在這裏來回跑幾趟。」

大家七八舌地說了起來。那個叉子的士兵不理大家的調笑,全神貫注地側耳聽著遠靜。

「大人,聲音越來越大了,好象是一大群。」叉子著麴義,鄭重地說道,「這附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狼群,不會是敵人來突襲吧。」

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我們的流哨一直佈置到十里之外,如果是敵人,早就被這些流哨發現了。」一個士兵笑道,「你太張了。」

叉子不服氣地說道:「流哨有幾個人?如果敵人心突襲,為了藏蹤跡,當然會派人先把他們幹掉。」

麴義抬頭看看周圍黑漆漆的山巒,一陣寒意突然象閃電一般掠過了他的全。麴義渾打了個激靈,覺腦後的汗都豎了起來。

「叉子,你沒有聽錯?」麴義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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