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發明的,是春秋時齊國的宰相管仲。管仲治齊國,設有閭(讀lv),閭就是公娼,它不是公家準許的窯子,而是辦的窯子。這是中國最早的公營企業。
管仲大概是開創這個行業的鼻祖,他實行這個措施比古希臘雅典的政治改革家梭倫開設的國家院還要早五十多年。梭倫開設國家院的目的無非就是滿足青年男子的要求,或者是保護良家婦不擾。但管仲實施這個措施的目的就大了,他首先就是通過這個措施增加政府的財政收,然後就是有利於社會安定,第三是可以吸引大量人才,還有一個目的是送與敵,達到兵不刃解決爭端。管仲的這項創舉很快被其他各國效仿,一時大興。
中有一種專門為軍隊服務的,做營。最早的發明者是越王勾踐,而正式為制度則是在漢代。漢代最早沒有營這個先例,只有婦抑配軍營的制度。漢武帝時,因為抑配法容易擾軍中秩序,所以特意設置了營制度,以安常年在外打仗或者戍邊的兵士。
漢代的營一般都來源於罪人家屬。古代的人權單位不是個人,而是家族。一個人犯罪,常常連累到一家。通常的公式是:男人都給宰了,妻則淪為。其次就是漢代皇宮王室中的奴婢,有記載說多至十餘萬。宮廷中當然用不了這麼多,於是就充當。還有一個來源就是原屬良家婦的,因為各種原因被賣到這種地方墮風塵。
漢代的營分兩種。一種是軍營里的樂,就是吹曲子的跳舞的。漢代樂頗盛,但的僅限於特殊階級,當時可以到樂幸福的,除君主貴族之外,只有軍營里的將士了。另外一種就是給將士們解決生理問題的。
古代軍營裏面一般都置軍市。設置軍市的主要目的就是因為軍中有營,必須要妥善安置,以維持軍營秩序。當然,這個軍營主要是指固定在某個地方,長時間不做移的軍營,象邊關要塞,南北軍大營就屬於這類軍營。
涼州因為戰事頻繁,刺史府一般都有常備郡國兵。這個郡國兵的大營就在涼州刺史府郡治所在地隴縣城外的子秀山,距城五里。因為西涼戰事不斷,這個大營里已經很久沒有軍隊駐紮了。上個月,西涼叛軍全線敗退,軍再度殺回涼州。刺史耿鄙帶著馬騰的兩千騎兵回到刺史府之後,這個大營才稍稍恢復了一點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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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圓月高懸,星燦爛,子秀山大營靜靜地沐浴在潤的月里。
在大營東側的軍市裏,零星的燭和歡聲笑語不時從一間巨大的牛皮帳篷里傳出來。
軍帳,幾個姿尚可的子圍在程球周圍,正在給他倒酒捶背。十幾個騎兵軍坐在下手,一邊喝酒,一邊和邊的子調笑取樂。
程球四十多歲,個子不高,材瘦弱,消瘦的長臉,額頭較為寬大,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睛晦無,看上去非常謹慎小心。
「馬軍侯,兄弟們可都盡興?」程球著剛剛走進來的馬維,笑容可掬地問道。
「謝謝大人盛招待。兄弟們難得開一次葷,有酒有有人,太激大人了。」馬維趕忙躬道謝。馬維是馬騰家的家將,一個三十多歲壯漢。
「破費談不上。這次你們隨我趕到平襄城,來回三四百里路,非常辛苦,應該犒勞一下。」程球笑道。
「大人這次帶我們到軍營,為什麼不把那個蟻賊首領帶上?大人難道不審了?」馬維一邊坐到自己的席上,一邊笑著說道,「要死囚開口的辦法很多,兄弟們可以慢慢試,諒那個蟻賊不敢不開口。」
程球淡淡一笑,沒有做聲。
他這次奉命帶隊查搜李弘的大營,本來認為十拿九穩可以搜到贓,但沒想到一無所獲。沒有贓,就沒有辦法治李弘的罪。不能治李弘的罪,就不能完上面下的任務。所以無奈之下,他只好用最暴的手段,激怒李弘,看看年輕的李弘會不會因為一時的衝而犯下大錯。
李弘把那筆巨額錢財放到什麼地方了呢?李弘安置在槐里的傷兵營他們也搜了,大營也搜了,東西怎麼會沒有?那筆上億的財就是用車裝,也要十幾部大車,怎麼會憑空消失了?他辛辛苦苦忙了好幾天,竟然一無所獲,他非常疑。
「大人還在當心李中郎的風雲鐵騎會殺過來?」馬維笑道,「他沒有那個膽子,大人無須當心。現在前線戰事張,他應付邊章都來不及,哪裏還有時間回來理這種事。我看他只有自認倒霉了。」
程球看了他一眼,笑笑。他就是怕李弘不來,所以才特意把李弘軍中的行軍司馬左彥捉來了。那筆錢既然不在大營里,程球估計李弘已經私下理了。這種事,一般只有李弘的心腹才知道。這個從黃巾軍投降過來的司馬,怎麼看都不象是李弘的心腹,估計把他打死了,也問不出什麼名堂。
「我就是怕他殺過來,所以才帶著你們躲到這裏。一旦出了什麼事,我們還可以及時跑到太尉大人的大營去。」
「大人,我們有太尉大人的手令,怕他什麼?」馬維奇怪地說道,「打人殺人的是都是我們親衛屯乾的,他還能把我們親衛屯全部殺掉不?」
「他們現在人多,還是小心一點好。」程球笑道,「耿大人不是說了嘛,只有我們不在,就是李弘親自趕到隴縣,他除了領走那個司馬,還能幹什麼?我們不在隴縣,他就是想報復,也找不到對象啊。一個北方蠻子,有什麼頭腦。」
「聽說李中郎在鮮卑做奴隸的時候被鮮卑人打壞了腦子,是個白癡。」一個軍說道。
軍帳頓時鬨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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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前線信使趕到隴縣城下門。
城門緩緩地開了一條小,守門的士兵出頭來,大聲問道:「我們打贏了嗎?」
送信的騎士頭臉都包在黑布里,大聲吼道:「快點,快點,打敗了。」
看門的士兵嚇了一跳,趕忙出力。半邊門隨即被拉開了。
信使拍馬進門。
「哎……」那個信使突然沖著看門的士兵喊道,「外面好象有許多騎兵。」
幾個看門的士兵聞言急忙跑到門邊向城外看去。那個信使冷冷一笑,突然跳下戰馬,雙手自背後拔出兩把戰刀,劈頭蓋臉地殺了上去。幾個人哼都沒哼一聲,倒地斃命。如此同時,從靠近城門的街道,衝出十幾個大漢,飛一般衝上城樓。
那個信使隨即拉開大門,對著黑夜裏打了個唿哨。不一會兒,沿著城門兩邊的城牆下,迅速疾馳而來幾百名騎兵,大家蜂擁而。更多的士兵跳下戰馬衝上了城樓。
守城的士兵本來就不多,措手不及之下,被殺了個凈。
軍侯崔皓今天當值,正趴在案幾上睡覺,他迷迷糊糊地聽到外面響聲不斷,想站起來去出看看,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大漢象風一般衝進來,迎面就是一腳,崔皓慘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隨即一把淋淋的戰刀抵在了他臉上。
陳鳴從黑暗裏走了出來。
趙雲看到他,低聲問道:「子蟬,地方都清楚了?」
「都清楚了。」陳鳴說道,「我和弧鼎帶人押著這小子去牢房,只要把牢房的大門弄開,剩下的事就好辦了。你和棄沉帶人去庫房,把戰馬都帶上,把裏面的錢和絹繒全部帶走。」
「馬騰的騎兵呢?」
「城裏只有六百人,剩下的一千多人都在大營里。我們作快一點,城裏的騎兵未必察覺。」陳鳴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會要去城衛府殺馬騰的騎兵吧?」
趙雲搖搖頭,問道:「程球呢?」
「下午他帶著兩百騎兵去了子秀山大營,離這裏五里路。」陳鳴恨恨地說道,「軍營那麼大,還有馬騰的騎兵在,很難抓到他。我們先把左先生救出來,然後就去子秀山運氣。」
趙雲失地答應一聲,對弧鼎和棄沉說道:「走吧,速戰速決,我們還要去子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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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趙雲帶著四百多名黑豹侍從趕到了子秀山。
陳鳴的幾個手下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怎麼樣?」陳鳴急切問道,「你們混進大營了嗎?」
「回幾位大人,程球帶著那兩百騎兵正在軍市的營大帳喝酒取樂,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趙雲和陳鳴幾人聞言大喜。
「運氣太好了。」陳鳴喜笑開。
趙雲小聲說道:「走,我們去軍市。見到馬騰的人,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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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鼎和棄沉帶著士兵們象鬼魅一般悄悄地包圍了兩個側帳。隨著一聲令下,上百把戰刀同時揮,大家切開牛皮帳,飛一般衝進了帳。頓時凄厲的慘聲,恐懼的驚聲,憤怒的吼聲,兵刃斬開的沉悶聲充塞了整個大帳,在黑夜裏聽起來顯得格外的恐怖和腥。
這兩百名士兵隸屬於馬騰的親衛屯,戰鬥力非常強,但他們抱著人喝了半夜的酒,已經混頭混腦,手腳疲了,面對這群滿腔仇恨的黑豹義從,他們本沒有還手之力。
大帳就看見戰刀飛舞,鮮四濺,人頭滾落,轉眼間,就沒有敵人可殺了,連無辜的營都趴倒了一片,殺完了。自始至終,就沒有看到有站起來迎戰的敵人。
弧鼎一口氣連殺四人,最後一個還是他從手下搶來的。
「竟敢打我們的人,活膩了,殺……」弧鼎手起刀落,一刀將敵人的頭顱剁了下來。
趙雲在前,陳鳴在後,帶人衝進了主帳。
程球驚呆了,兩眼瞪得圓圓的,張得大大的,還沒有驚出聲,就看見幾顆大笑的人頭伴隨著一篷篷紫紅的鮮飛向了空中。他邊的幾個人就象見了鬼一樣尖著飛竄而起,但隨即就被迎面厲嘯而來的弩箭翻在地。
「咚……」一聲,一顆淋淋的子人頭掉落到堆滿酒的案幾上,那張紅艷艷的小臉上一雙恐懼萬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程球,好象在哀求他救自己一命,隨即一篷溫暖的從天而降,灑了他一頭一臉。
程球終於驚出聲,但只了半聲,另外一半就吞了回去。他看到了趙雲,看到了那張冷靜而英俊的面孔。這張臉太漂亮,所以他一直沒有忘記,他在槐里大營的時候遠遠看到過,那是跟在李弘後面的侍從。豹子終於上門了。
趙雲大步走在軍帳之,那張白凈的面龐在昏暗的燭映下顯得殺氣凜冽。他提著一把淋淋的戰刀,雙眼死死地盯著程球。
馬維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終於躲過了三把戰刀的追殺,他大喝一,拔刀飛起,也不管是什麼對象,掄刀就劈。趙雲冷冷一笑,眼角都沒有他一眼,只是角稍稍搐了一下,那隻藏在背後的左手突然飛出,手上長槍厲號著,猶如閃電一般,「噗……」一聲穿了馬維的咽。
馬維至死都不信世上還有這麼快的槍,他怒睜著雙目,高舉著戰刀,卻再也沒有知覺。
趙雲左手舉槍,大步向前。馬維被挑在長槍上,保持著舉刀劈殺的姿勢筆直地後退。一生一死,一進一退,看上去詭異森。
趙雲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程球。程球第一次到了恐懼。一個殺人都不用眼睛的人,一個眼睛的殺氣就象戰刀一樣的人,一個讓人恐懼得骨悚然的人,現在,這個人正在飛撲而來。程球腦中一片空白,茫然失措,連下意識地躲避都忘記了。
主帳的人本就不夠殺,隨後衝進來的士兵大失。
趙雲長槍橫擺,稍一用力,槍上馬維的立時凌空飛起,越過人群,一頭衝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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