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搖搖頭。
「子民,你難道沒有信心?你大張旗鼓的整治西涼,肅清貪,不但為陛下贏得了的民心,還為陛下奪回了錢財,為國庫增添了收,你是大漢朝的忠臣,陛下怎麼會不相信你?」
「陛下怎麼會相信我?」李弘苦笑道。
「你把陛下的東西找回來,再象上次一樣送還給陛下,陛下就會信任你。難道張讓會把自己的田地送給陛下?難道張溫會把自己的莊園送給陛下?」周慎緩慢而低沉地一字一句地說道,「真正的忠臣,為了陛下連命都甘願奉送,何況外之?」
==
李弘回到中軍大帳時,發現自己的十幾個部下還聚在大帳沒有散去。
他一邊和眾人打著招呼,一邊笑道:「既然你們都在這裏,那就不要走了,晚上在這吃飯,我這裏還有一點山豬,犒勞犒勞大家。我們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聚了,一塊聊聊吧。」
文丑和鬍子,拳頭幾個人帶頭了起來,其他人也很高興。
燕無畏大聲道:「大人,晚上賞點酒吧,幾個月都沒有嘗到滋味了。」
鬍子和拳頭幾個好酒的將領立刻起鬨,大帳頓時鬧一團。
李弘沖著大家擺擺手,示意安靜一下。
「子烈兄,雲天,子威,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估計你們也要各回治所,所以,今天我破個例,擺酒相送。」李弘走到徐榮邊,拍拍他的肩膀,看看麴義,華雄,笑著說道。
徐榮和華雄趕忙躬道謝。麴義面一變,隨即後退一步,毫不客氣的指著李弘,厲聲說道:「大人,當日在虎谷,你是怎麼說的?」
大帳的氣氛頓時張起來。
趙雲和文丑立即走到李弘邊,警覺地著面若寒霜,含怒氣的麴義。良和燕無畏悄然移步於麴義後。良的手放到了刀柄上。
徐榮吃了一驚,趕忙拉著麴義退了幾步,躬對李弘說道:「雲天的脾氣一向不好,大人……」
麴義一把推開徐榮,大聲說道:「當日你在虎谷,對我們兄弟是怎麼說的?」
李弘笑道:「雲天兄,你不要急嗎?等我說完好不好?在虎谷的時候,我說過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當然不會違背諾言,背棄三位。西涼的事,我既然開了頭,肯定不會半途而廢,這一點請雲天兄放心。」
麴義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李弘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向太尉大人說一下,我們都撤到子秀山大營吧。不過,既然大家不分開,那這酒……」
「麴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嗎?你不能喝完酒才和我們大人鬧嗎?」燕無畏一聽就急了,上前就拉住麴義道,「這餐酒你賠了。」
鬍子和拳頭一起沖了過來,圍著麴義,怒氣衝天的幾乎要打他。麴義非常尷尬,滿臉通紅。
徐榮拉了兩下,沒有拉開,趕忙向李弘去,眼含求助之。
李弘本來是想說「這酒就不喝了」,但看到徐榮的目關,心裏一,說道:「這酒錢由雲天出了,大家看如何?」
「好。」鬍子大喝一聲,立即和拳頭,燕無畏換上笑臉,纏著麴義去買酒。
大帳氣氛一松,眾人隨即三三兩兩地散開。
==
李弘看到案幾上堆積如上的竹簡,笑著對左彥道:「俊義,怎麼會有這麼多文書?都要我審閱?」
「是的,大人。」左彥微微笑道,「這是一部分西涼吏貪污的證據,牽涉到的都是西涼,關中的世族子弟。桑大人特意為這件事來過,要我們立即銷毀。我考慮到這事沒有徵詢大人意見,所以……」
李弘隨手拿起一卷看了看,問道:「都可以抓嗎?」
左彥略微吃驚地看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數額都很巨大,抓是肯定可以抓,但太尉大人已經下令……」
李弘沒有吱聲,繼續翻看其他的。
「這幾天抓了多?」
「這幾天我們都在大營問訊,沒有抓人。」
李弘眉頭一皺,丟下手上的竹簡,奇怪地問道:「為什麼?是找不到新證據,還是問不出來東西了?」
左彥上的大鬍子,稍做沉。
「平山……」李弘大聲喊道。
正在和雷子說笑的鐵鉞趕忙跑了過來。
「大人,什麼事?」
「最近怎麼回事?怎麼問不出來東西了?那些貪是還是被你打死了?」
鐵鉞笑道:「大人笑話了,我人說話的手段還是別一格的,從來不會失手打死人,不過……」
「不過什麼……」李弘追問道。
「大人……」左彥接過鐵鉞的話,小聲說道,「最近問出來的全部都是關於西涼世族富豪的事,我們懷疑他們互相串供了,所以……」
「你把他們關在一起?」
左彥搖搖頭。
「平山,你看這些人的招供是真的還是假的?」
鐵鉞輕蔑地笑笑,說道:「這些膿包,隨便打打,嚇嚇,連祖宗八代的事都會說出來,哪裏還會有假?」
李弘生氣了,他略略提高聲音,著左彥,嚴肅地問道:「俊義,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抓?你在這裏磨蹭什麼?想讓他們從容逃離關中,藏匿財產嗎?」
左彥急道:「大人,你把人全部得罪了,我們如何立足?」
「立足?」李弘的臉頓時拉長了,他提高音調,大聲說道,「我們什麼時候立足過?」
大帳的喧嘩聲突然消失,大家張地看向李弘。怎麼大人轉眼間就發脾氣了。
李弘用力地揮手說道:「立足要靠自己的力量,沒人施捨。」
他一把抱起桌上的竹簡,力摔到地上,大聲道:「全部出,給我抓,一個都不要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