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襲擊他們的都是羌人,那個在遠突襲箭的刺客雖然抓住了,但那人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自殺了,結果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除了棄沉傷,自己被淺淺地刺了一劍,其他人都安然無恙,這讓李弘很高興。大家牽著馬,一路說說笑笑,穿過幾條街之後,就到了老街口。
李弘牽著黑豹走在最前面,弧鼎和趙雲跟在他後面,黑豹義從們抬著棄沉走出街巷。
李弘看到了一個乞丐,一個跛的乞丐,但李弘一眼看出來那條跛是假的。
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那個跛子是假的,李弘不清楚,但他一直以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是他記憶消失后唯一存留的本能,從來沒有失誤過。隨即李弘到了危機,喧鬧的街口好象突然之間充滿了腥。
李弘警覺地拿起了腰間的牛角號。那是棄沉的,棄沉傷后,李弘把他的刀和牛角號都背到了自己上。
李弘掃了一眼街口。
前面街道上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閑逛著,遠還有幾部馬車,接著李弘看到其中一部馬車上一個胡族子拿著一張長弓站了起來。除了士兵,沒有人可以擁有程超過一百步的強弓。
李弘毫不猶豫地吹響了號角。
長箭離弦。
李弘隨即就看到了更多的長箭,長箭破空的厲嘯之聲充斥了雙耳。
趙雲和弧鼎不假思索地撲向李弘的邊。
走在最前面的黑豹侍從們連打唿哨,紛紛向街巷退去,以避開滿天長箭的襲。
李弘憤怒了,怒火在心中劇烈地燃燒著。到底是誰要如此不擇手段地擊殺自己?一次不夠,還要兩次,好,咱們拼個魚死網破。
李弘用盡全力氣吹響了號角,他要把心中的憤怒和仇恨隨著這激昂而蒼涼的號角聲一起拋向天空。
李弘右手拿著號角,形閃之間,左手已經從黑豹上拿下了皮盾。
長箭轉瞬及至。幾十條影同時從另外三條街巷沖了過來。
李弘右手鬆開號角,迅速從背後拽出了戰刀。接著他左手舉盾,右手舉刀,仰首狂呼:「兄弟們,殺……」
隨著衝天吼聲,他毫不顧滿天的如蝗長箭,迎著敵人飛奔而去。
「殺……」
弧鼎和趙雲沒有想到左右兩側的街巷裏會殺出這麼多人。他們就象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舉著刀劍,拿著長矛,突然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殺……」
兩人毫不猶豫,沖向敵人。
=
李弘披頭散髮,渾浴,狀若厲鬼。刺客們瘋狂了,他們完全不顧自的命,頑強而堅決地殺向李弘。
戰刀遞出,猶如黑夜裏劃過一道閃電。頭顱飛起,濺起滿天鮮。
「殺……」李弘一刀剁進敵人的腔,左手盾順勢砸在一個大漢的頭顱上。頭裂,盾碎。三支長矛凌空飛來,矛尖吞吐之間,發出寒。李弘招式用老,只能退,再退。
棄刀。拔刀。李弘一氣呵,探再進。「殺……」戰刀捲起滿天風雷,霎時將右側執矛大漢兩人帶矛劈兩截。中間執矛大漢躲閃不及,被鮮濺了滿頭滿臉,錯愣間,李弘左手抓住他的長矛,右手戰刀再起,呼嘯間,再殺一人。
趙雲的長槍在人群間呼號奪命,弧鼎的戰刀風捲殘雲,黑豹義從們從街巷蜂擁而出。戰鬥頓時慘烈起來。
李弘又看見了那個子,年輕而有活力。距離李弘三十步開外,再次舉起了長弓。
李弘已經被連三箭,一次躲開,一次舉起敵人的擋了一箭,一次用敵人的長矛擊飛一箭,這一次他被五個人纏住,本無力抵擋。李弘再不猶豫,力將左手長矛進敵人,隨即棄矛,手懷掏出了小斧。
敵人的戰刀呼嘯而至。李弘躲無可躲,大吼一聲,突然踢出了一腳。那人眼見自己的戰刀砍上了李弘的肩膀,卻發現自己的軀已經不聽使喚的凌空飛了起來,接著他就聽到了自己骨碎裂的聲音。戰刀在李弘的肩膀上劃過,頓時鮮四濺。
黑的小斧在空中劃出一道麗的弧線,就象黑的鬼魅,一路發出厲嘯,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那個胡族子一直在瞄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黑的幽靈會突然出現在的視線。稍稍愣了一下,歪了一下頭,想看清楚一點。小斧狂笑起來,挾帶著驚心魄的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上了的脖頸。
覺自己被那個可怕的小東西叮了一下,就象被蚊子叮了一下,又又,還有一點痛,接著就看到褐紅的鮮象泉水一樣從自己的頸項之間噴了出來。的頭突然失去支撐,垂了下去。
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李弘的刀,在下淋淋的戰刀。
「殺……」
=
陶謙畢竟老了,等他跑出府衙大門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一口等不及一口,但他還在頑強地飛奔著。
他不願意李弘死,他想看到生龍活虎的李弘。陶謙總是覺得李弘和自己很親近,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他,因為他是幽州人?因為自己曾經是幽州刺史?他不知道,但他就是喜歡他,不願意看到他躺在泊里毫無意義地死去。
孫堅帶著幾十名太尉府的衛兵在街道上狂奔。
陶謙突然站住了。他拄著長劍,劇烈地息著,臉上出了笑意。
街口上,李弘手執雙刀,傲然屹立,周圍再沒有一個敵人。
=
張溫心痛地著李弘的頭,小聲問道:「痛嗎?」
李弘搖搖頭,笑笑。
他想起了遠在幽州的劉政。去年,當他帶著隊伍離開盧龍塞拜辭劉政的時候,劉政順手給他理了理髮,那種慈之,讓李弘永遠都不能忘卻。現在,他從張溫的眼睛裏再次讀到了這種關。李弘心裏一陣激。
「我想讓你去金城。」張溫沉了一下,著他,緩緩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理解,也同意,我可以讓桑大人和皇甫校尉一起……」
「我去。」李弘大聲說道,「我願意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