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二十五歲。他開始重新審視和思考自己手上的權利,最後他得出結論,他自己沒有權利,他的權利都被自己邊的宦,國戚和臣僚們拿走了。
本朝自武皇帝以來,歷時兩百多年,在十四個皇帝中,十五歲以下即位的就有九個,最小的是殤帝,生下來只有一百天就當皇帝。年的皇帝即位后,不能親理朝政,通常由母后執掌朝綱。太后們自己的能力有限,又不敢相信別人,只好重用自己的家人來理政事。年輕的太后們讓自己的父兄擔任輔弼大臣,把持軍政大權,逐漸形了外戚專權的局面。
從本朝的第四代皇帝和帝(劉肇)起,宦因為經常接近皇帝,逐漸由原來單純侍奉皇帝,到傳達皇帝詔令、掌握文書,權力逐漸加大。年的皇帝人後,就要親政,要執掌大權,他們只能依靠邊最親的宦去發宮廷政變,把外戚勢力打掉,奪取大權,於是就形了宦專政的局面。等到這一任皇帝死了,他的母后及其父兄又選立小的皇太子做皇帝,外戚又從宦手裏攫取大權,於是就又出現了外戚專權的局面。小的皇帝長大后,又依靠宦打擊外戚。於是,就出現了外戚和宦替執政,互相篡權的局面。
由於孝和皇帝以後的很多皇帝都是早年夭折,如殤帝在位時間只有九個月,帝只有八個月,沖帝只有五個月,質帝只有七個月,廢帝也只有五個月,這樣就使外戚和宦之間的傾軋鬥爭更為激烈。無論是外戚或是宦專權,皇帝都是傀儡,只能任由這兩勢力的其中一個來擺佈,但不管這兩勢力如何縱朝綱,大漢的另外一個永不倒塌的勢力,卻在一直頑強而堅定不移地推著大漢前進,這就是門閥世族。
世族們絕對排斥宦。排斥宦的理由很簡單,在門閥世族的眼裏,宦不備人格,只是天*執帚奉盞的奴隸。君臣之間,有社稷大義可言,真正的臣子應當是社稷之臣,而非天子的私臣,所以君王對臣不可無禮,而臣子對君王亦可去就,但是對宦則無須如此。
世族僚也排斥外戚,但外戚的出都是門閥世族,這一點又造他們之間有著千萬縷的聯繫。到了一定的時候,世族僚往往都和外戚聯手對付宮的宦。
然而,門閥世族出的僚們有一點是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宦們最早介朝政的時候,並不是一心一意要和世族僚們過不去。
那位被世族僚們用各種制度和禮儀錮在宮的天子,不時地想把耳目手足展到皇宮之外的更為廣闊的天地之中,他想為所為,他想直接干預由僚們把持縱的朝政。然而,天子既不能搶回被外戚霸佔的權利,又被世族僚們的清規戒律錮著,怎麼辦?他如何生存?天子只能倚仗宦以求取自己失去的權利。天子如果不倚重邊的這幫殘賤之人,他即便頂天立地,也是四顧茫然,真了他一天到晚掛在上的謙稱孤家寡人了。另外,天子倚重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天子和宦們的私人。主子和奴才朝夕相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他們之間的即便不是最真誠的,也不是君臣大義這種崇高卻冰冷的道德所能替代的。
六年前,當宦們極力唆使天子冊立何貴人為皇后時,宦們是有目的的。因為他們最不希冊立來自門閥世族的人做皇后,以免再出現象梁翼,竇武那樣勢力龐大的大將軍,給他們造生存上的威脅。
何皇后是南人,出低賤,家世代都是屠戶。當年何皇後進宮,也是依靠了宦的幫忙。宮必須要出良家,但何家卻是賤藉,沒有資格。中常侍郭勝是何皇后的同鄉,主持了當年的選妃,即本朝稱為「算人」的工作。他在接了何家的重賄之後,把何家這位弄進了宮。不久,倚杖自己的姿進了掖庭宮。在宮中,何皇后還有一個更為堅的後臺,那就是中常侍張讓,因為何皇后的胞妹,嫁給了張常侍的養子。
但是,宦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何皇后也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何進。他每天著屠刀賣,心中卻一直在祈禱妹妹能得到寵幸。何進在他父親死後,自作主張賄賂宦,把自己的妹妹送進了大漢的皇宮,意圖謀個出人頭地。蒼天不負有心人,他的妹妹終於寵,被封為貴人。何進隨即扔掉了屠刀,翻一躍為皇親國戚。他先是被拜為郎中,再遷虎賁中郎將,后又出任穎川太守。皇后冊封的當天,何進被召進京,拜為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可能是因為他的出太微賤,宦們沒有像當年對待董太后的哥哥董寵那樣藉機把他殺了,但是宦們忘了他的微賤可不同於別的微賤:他是個屠夫。
現在,何進的權勢到宦和世族僚的打,雖然執掌北軍,但還沒有威脅到宦和世族,所以三方勢力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互相制約,又互相利用,約鼎足之勢,其中猶以宦的勢力最為龐大。他們的勢力平衡直接造了天子大權的旁落,天子就是想奪一點權利回來,都無下口。
天子心裏明白,卻敢怒不敢言。他記得當年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謀誅宦的時候,形勢非常好。大將軍當時掌握了北軍五營,羽林軍,虎賁軍,甚至統領中黃門的黃門令都是竇武的人,誰都以為萬無一失。但是,中常侍曹節,黃門令王甫等宦是一夜之間翻雲覆雨,反而盡數捕殺了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將兩派勢力連拔起,就是竇太后也被無奈出印璽,打了冷宮。竇太后當時說了一句很有警世意義的話,獻的人並不就是忠誠的。但誰是忠誠的臣僚?
天子也面臨同樣的問題。當他要廢皇后殺皇后的時候,雖然是中們跪在地上苦苦勸諫,但說白了就是威脅。鬧僵了,把宦到絕路上,到最後也許就是天子死得不明不白了。天子久居宮中,自然知道其中的訣竅。他只要不把某一方勢力到絕路,無論自己怎麼吃吃喝喝,做出多麼荒誕不經的事來,甚至打打人,罵罵人,殺殺人都沒有關係。
這次西涼肅貪,天子藉助李弘的實力,突然之間掌控了朝堂上的主權,他狠狠地打擊了一下三方勢力,悄悄地扶植了一下自己的宗親,又巧妙地給三方勢力留了條活路,最後自己賺發了。
他突然之間明白過來,權利的掌握是靠實力,而不是單純的說幾句話,在詔書上蓋上印璽就能擁有的。他要有實力,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要有一個忠於自己的將領統率這樣一支軍隊。如果自己做到了這一點,不就可以為所為了嗎?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要錢就有錢,要殺誰就能殺誰,要把劉協做太子誰敢說半個不字?
現在,大漢能夠帶兵打仗的將軍,象皇甫嵩、朱俊、盧植、董卓等都是士族僚出,他當然不能相信,更不能把廢嫡立庶這麼大的事隨意說出來。不是士世族出,完全靠軍功升遷起來的就只有李弘,那個被朝中大臣稱作古今第一酷吏的北疆蠻子,鮮卑人的奴隸。
問題是,自己怎麼肯定李弘忠於自己?怎麼肯定李弘一直忠於自己?
他決定派人去看看,派不同的人去看看,最後自己判斷總結一下。如果李弘的確值得自己信任,那麼自己就賭一把,不是賭掉自己的命,就是賭掉自己的江山。如果李弘的確就是一個草莽之輩,不值得自己信任,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為了他得罪朝堂上所有的人。
「聽說卿的長子議郎劉和的丹青之頗為高超?」天子突然問了一句讓劉虞不著頭腦的話。
「回陛下,尚可目而已。」劉虞謙虛道。
「卿,你看,讓小黃門蹇碩為犒軍使,帶著議郎劉和,北軍中候劉表,還有大將軍掾侍史袁紹四人同去西涼軍,你看如何?」
劉虞聞言,心裏暗暗替李弘擔心,他小聲說道:「陛下此議非常好,這樣也可以暫時堵堵大家的,讓陛下安靜一段時間。」
「不論李中郎有什麼過錯,一切等西疆平定了再說。」天子說道,「另外,讓劉和給李中郎畫幾張像帶回來,我要看看他長什麼樣。」
劉虞連聲答應,然後說道:「陛下,張延張大人雖然賄數額較大,但畢竟事出有因。張大人為我大漢嘔心瀝,任勞任怨做了許多事,沒有功勞也還有苦勞,陛下……」
「他家人替他錢贖罪了嗎?」
「已經了,陛下。」
「朕寫一張赦書,回頭你去提人。」
天子說道:「另外,張溫,袁滂,董卓他們剛剛回到,西涼的叛軍就又鬧事了。卿,你看,這些人是賞呢?還是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劉虞看了他一眼,心道:這還不都是你的錯,答應的事又反悔,出爾反爾,現在倒要追究別人的責任。
「陛下,賞罰嚴明,才能鼓舞人心啦。他們在西涼征戰年余,功勞還是很大的。」
天子站在琴臺前,沉默不語。
前太尉張延被打死獄中。
祿勛劉虞怒不可遏,大罵掌管北寺獄的黃門令。
張延也是經學大家,時常在太學授課,門生弟子眾多。他的死激怒了太學諸生,三百多名張延的弟子在北宮請願,要求嚴懲兇手。天子正在封賞西征大軍的將帥,聞言大怒,命令衛尉率南軍衛兵將太學諸生驅散。
同一時間,小黃門蹇碩、議郎劉和、北軍中候劉表、侍史袁紹四人帶著軍車隊飛速出城西上。
【三國+昏君+模擬器+大漢帝球】 穿越到三國成少帝劉辯,當昏君就變強? 【叮,濫用職權,獎勵大雪龍騎+10000!】 太后閑居后宮?來,給朕垂簾聽政。 【叮,后宮干政,獎勵無雙神將+10!】 豫州出現了災情?派個貪官過去索取賄賂。 【叮,重用貪官,忠奸不分,獎勵高產糧種+100w石!】 劉辯發現,這昏君當著當著,無敵了。
秦昊穿越了!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穿成了一國之君!可他還沒在喜悅中回過神來,便得知了一個殘酷的真相。原主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一直以來被那位宰相大人掌控,就連后宮佳麗都必須臣服于宰相女兒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