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黑豹義從營趕到了池。
李弘命令各部曲在城外歇息,明日清晨趕路。疲憊不堪的士兵們紛紛下馬,倒頭就睡。李弘帶著親衛屯士兵散布四周,流巡值。
這時,從池城方向飛速趕來一隊人馬,十幾支燃燒的火把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醒目。幾個侍從打馬迎了過去。
「大人,是京兆尹蓋勛蓋大人。」
李弘聽到回稟,急忙縱馬迎上。蓋勛因為勞過度,臉非常差,看上去非常疲勞。
「蓋大人怎麼到了池?」李弘一邊躬施禮一邊問道。
「第一批送往安定的糧草輜重明天早上啟程,我趕過來看看。」蓋勛笑道,「子民,可有信心把胡人擋在三輔境外?」
李弘猶豫了一下,躬回道:「請大人放心,下絕不讓胡人踏進三輔一步,只是……」
「只是什麼?」蓋勛臉上的皺紋頓時到了一起,神略顯張地問道,「有什麼難你儘管說,我不能解決的,還可以呈奏陛下嘛。」
李弘激地笑笑,說道:「胡人勢如破竹,已經進蕭關,而我們各路大軍還在匆忙趕路,所以早期的戰鬥我們肯定一敗再敗。」
蓋勛馬上明白了李弘的意思。他捋須笑道:「之行,子民大有長進啊。你安心在安定打仗,不要管朝中的事。以陛下對你的信任,早期打幾場敗仗,應該沒什麼大事,怕就怕你敗仗打多了,造士氣低落,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李弘笑笑,沒有做聲。
「我會替你向陛下解釋的。」蓋勛嘆道,「只是這樣一來,負責兵事的太尉大人恐怕馬上就要獲罪罷職了。他的離去,對你未必是件好事。」
李弘疑不解地著蓋勛,小聲問道:「胡人侵,大家都知道,何況打幾場敗仗,也是理之中的事,為什麼要罷掉太尉大人?」
「其實,他早該罷職了。」蓋勛說道,「要不是你在翼城大勝叛軍,他這個太尉早沒了。但這次,不論你是否打贏胡人,他都保不住這個太尉的職了。如果你還要打幾場敗仗的話,他去職的時間就更快了。」
「大將軍不能容他?」
「大將軍不是不能容他,而是兩人之間本就是水火不相容。」蓋勛嘆道,「你在沒有看出來?」
李弘搖搖頭,說道:「我覺得他們關係不錯。」
蓋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李弘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太尉這個職過去大司馬,建武二十七年改為太尉,主要掌管四方兵事和獄訟賞罰,大將軍主掌征伐,在兵事上和太尉的職權有很大的衝突,所以,許多時候為了避免矛盾,大將軍都兼職大司馬或者太尉一職。本朝的歷任大將軍都是皇親國戚,權勢超越,大權獨攬,所以太尉一職雖然顯赫,位列三公之首,但一般都沒有什麼兵事上的實權,說白了,就是擺設。」
「張溫張大人以司空之職兼領車騎將軍,率軍到西涼平叛,去年春天被陛下拜為太尉,從而得以掌控兵事上的實權,至今為止,太尉府在兵事上的說話分量還遠遠大於大將軍府,所以,他的去職,是早晚的事,只不過這次的機會非常好而已,免去了兩府之間的明爭暗鬥。」
李弘恍然大悟,心裡不暗暗為張溫鳴不平。說起來,他畢竟做過張溫的下屬,在上,他還是偏向張溫的。雖然後來張溫對他的肅貪行為非常有意見,一度想殺掉他,但張溫的沉穩和學識還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影響。在,張溫待他很不錯,噓寒問暖的,許多場合里,張溫還拉著他私下說了不話,教了他不場上的東西。
「你在和冀州的這段時間,應該清楚大將軍最想做什麼。」蓋勛繼續說道,「你離開長安前,我專門找你談過,但你本沒有聽我的,你在和冀州,都是九死一生,險之又險,你知道嗎?」
李弘躬謝道:「謝大人的關心。」
蓋勛眼閃過一嘲諷和不屑,接著說道:「無需謝我,你能平安回到長安,運氣夠好了。張溫如果被罷職,大將軍主掌兵事,恐怕對你非常不利,你要好自為之。」
李弘微微一笑,躬再謝。他一點都不擔心蓋勛所說的事。這種事不但不會發生,大將軍還會鼎立支持和幫助自己,因為他和大將軍已經私下和解了。李弘有點暗暗竊喜。他覺得自己要謝謝何顒。如果沒有何顒的膽識和勇氣,他現在和大將軍不但沒有和解,而且還要劍拔弩張地拼個你死我活。
李弘厭惡這種爾虞我詐的場,他覺得活得累,活得窩囊,活得齷齪,他甚至再也不想到去了。如果自己能夠象傅燮那樣死去,他就很知足了。什麼皇權,什麼皇統,什麼權勢,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想著讓更多的兄弟,讓更多的士兵能夠在即將來臨的大戰中倖存下來,讓他們還有命回到故土見見家人。
兩人站在黑夜裡,談了很長時間,有的事,有冀州的事,有鮮卑侵的事,有後方糧草的事。
「糧食和武正從附近州郡運來,短期的供應不會有問題。」蓋勛說道,「我們徵集了大約十萬民夫,近期將把這些東西全部送到安定郡。」
「有大人在長安坐鎮,下心裡非常踏實。」李弘笑道,「三輔的大軍這次由誰統領北上?」
「是京兆府的都尉辛曾辛大人。」蓋勛說道,「昨天他已經領著五千大軍北上了。」
「辛曾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多年的朋友。當年在漢郡的阿城,他和孔常,就是現在安定郡的太守,兩人和我一起率軍迎戰老邊和北宮伯玉的叛軍,我們死戰不退,是得老邊撤軍而走。你到他之後,告訴他,他不要擔心家人,只要我不死,就要他們的一口飯。」
「下一定帶到。」李弘被蓋勛的豪氣所染,激地說道,「下誓死戰,以振我大漢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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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春天總是來得很遲,遠的山巒之間還是灰濛濛的,看不到什麼綠的彩。清晨的風涼颼颼的,它們呼嘯著吹過一無際的高平川,好象要喚醒那些沉睡的小草。
麴義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出神地著一會湛藍的天空,然後爬起來長長地了個懶腰。
「哎,平山,起來了。」他輕輕踢了一下睡在自己邊的鐵鉞,笑著喊道,「鮮卑人殺來了。」
鐵鉞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勉強睜開雙眼,不滿地嘟囔道:「太還沒有出來,你什麼?」
「起來吧,天天睡懶覺。」麴義又踢了他一腳,指著周圍鬨哄的人群,笑道,「兄弟們都起來了,你這個上還在睡覺,象什麼話。」
鐵鉞無奈,只好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平山,你去刮刮鬍子,太長了。」
「不颳了,留著。刮乾淨了,象個宦似的。」鐵鉞笑道,「昨天,你把逃兵的事理好了?」
「算是理了吧。」麴義說道,「恆祭強烈反對斬殺,他說先零羌的士兵看到家園被占,親人下落不明,所以才的私自離軍,想回家看看,說這也是人之常。」
「這怎麼是人之常?」鐵鉞詫異地說道,「這嚴重違反了軍律,如果士兵們都這樣,那仗還怎麼打?」
「狂風沙自己不說話,恆祭在幫他說話,你我怎麼辦?我怎不能和他們撕破臉,非要把那幾十個士兵全殺了吧?」麴義無奈地說道,「恆祭還說,如果李大人在,絕對不會殺他們。」
「所以你就算了?」
「一人打了十鞭。」麴義笑道,「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重刑斬殺,一旦把先零羌的士兵激怒了,他們不聽指揮,四殺,我們就很難遲滯敵人的進攻速度了。」
鐵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雲天,我看你變了許多,以前那咄咄人的傲氣呢?」
「哈哈,對士兵,對兄弟,我從來就沒有傲氣。」麴義大笑道,「你小子不去收拾東西,在這裡說許多廢話,是不是想找罵啊?」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鐵鉞急忙舉手道,「吹號,吹號,立即集結,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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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東升。
律日推演全神貫注地著天邊火紅的朝,一不。他四十多歲,高闊,滿面長須,神溫和,看上去就象一個普普通通的牧民,很難想象他是威震鮮卑的一方大帥。
「老牛,老牛……」
律日推演回頭看去,是宴荔游在喊他。
「狼頭,早上吃過了?」
宴荔游笑著點點頭。他也有四十多歲,材高大,態稍微有點發胖,特別突出的是他臉上的一卷油黑亮的虯須,一個圓溜溜的腦殼。
「今天,我們是不是主攻一下?」
律日推演不捨地看了看那旭日,然後瞥了一眼宴荔游的腦殼,遲疑不語。
「我們抱在一起,如果繼續穩步推進,漢軍可能會提前撤回蕭關。」宴荔遊說道,「他們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士兵們也很疲勞,提前撤退的可能很大。他們一旦提前撤退,大王的攻擊策略就會被打,那麼我們只有強行攻打蕭關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傷亡將會大大增加。」
「前面是高平川,是一片大草原,如果打起來,我們的傷亡也不會小。」律日推演慢慢說道,「漢軍有豹子的風雲鐵騎,有狂風沙的先零羌,有湟中的西羌,真要打起來,我們占不了什麼便宜。」
「但是再不打,大王和拓跋大人的大軍就要暴了。」宴荔游勸道,「老牛,還是攻一下吧,反正後面的戰鬥都是他們沖在前面,我們的損失主要也就在高平川一戰。」
「是嗎?」律日推演瞇著眼睛看看宴荔游,懷疑地說道,「狼頭,你相信和連的鬼話?」
宴荔游抬手自己的腦殼,嘿嘿地笑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但是,拓跋鋒的話就不是鬼話了,老牛,你說呢?」
「拓跋鋒?哼,拓跋鋒?」律日推演笑了起來,「拓跋鋒想幹什麼?他不外乎想擴大自己的疆域,逐步蠶食大漢國的邊郡。他自己實力不夠,就慫恿和連這個笨蛋去建什麼千秋功業,結果把和連和我們都拖到了這裡。我們到這裡幹什麼?當真要替拓跋鋒打仗嗎?」
宴荔游笑著問道:「老牛,你哪來的這麼多怨言?你既然不願意打仗,那你為什麼要來?」
「不來?我不來行嗎?我和你還不都是一樣,窮啦。」律日推演嘆道,「去年的連場大雪凍死了我們千上萬頭牲畜,部落沒有吃的,只好向彈汗山和拓跋鋒去借。他們願意借給我們牲畜和食的條件,就是來幫他們打仗。我要不是制於他們,我會來打仗?」
律日推演接著忿忿不平地說道:「和連和拓跋鋒太吝嗇了。我們幫他們打仗能得到什麼?除了不用還給他們牲畜以外,就是搶多算多,其他的一點好都沒有。他們zhan有大片大片的土地,而我們呢?他們總要分給我們一點吧?」
「分給我們什麼?土地?」宴荔游嗤之以鼻,「老牛,你不要做夢了,我們還是早點打到長安去搶吧。聽說長安到都是財寶,我們只要搶個幾百車,就可以在西部鮮卑稱第一了。有了這些財寶,以後我們也不用看和連和拓跋鋒的死人臉了。」
「到長安還有近千里的路,夠打的。」律日推演說道,「聽說大漢國的皇帝已經派豹子到西涼了,這個人很難對付,慕容風、彌加和拓跋鋒都在他手下吃了虧,我們還是小心些好,輕易不要和他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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