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鮮於輔指著地圖上的涇水河說道,「我們沿著涇水河北上,到此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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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和連和拓跋鋒帶著大軍到達朝那城。
和連要求立即進攻,拓跋鋒極力勸阻。拓跋鋒說:「士兵們半夜就開始行軍,一路上也沒有歇息,現在大家疲乏,神倦怠,很難發起凌厲攻擊。而且,夜間攻城,我們損失太大,得不償失。」
和連聽不進去,他擔心李弘半夜帶人跑了。和連說:「現在野老的大軍還沒有趕到凡亭山,如果豹子半夜棄城,不論凡亭山是否駐有漢軍,野老都會被李弘的幾萬大軍迅速吃掉,所以現在必須立刻攻城,拖住豹子。」
能夠把李弘和眼前的幾萬漢軍消滅在六盤山以北,對大軍攻擊長安城是極其有利的。拓跋鋒考慮到這一點,於是勉強同意攻城。他要求暫時歇兩個時辰,以便等待律日推演和宴荔游的大軍趕來會合后,再合力發起攻擊。
和連無奈,轉而要求拓跋鋒撥出一萬人馬往凡亭山相助野老大軍佔據凡亭山,關起門來打豹子。拓跋鋒猶豫再三,還是拒絕了。
前年在幽州敗給豹子幾千人馬的教訓太深刻了,這個豹子機警狡猾,神出鬼沒,用兵也是信手拈來,全無法則。凡亭山關係到豹子幾萬人馬的退路,那麼一個重要位置,他會不放人馬?也許那裏就是一個陷阱。拓跋鋒不再和和連糾纏不休,調頭回營了。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等人行遲緩,大軍磨磨蹭蹭的,半夜才到。
和連立即召集他們到大帳議事,要求半夜攻城,結果沒有一個人同意。和連有點惱怒了。隨著大軍侵漢境越來越深,和連說話的分量也越來越輕,各部落大帥甚至當面頂撞嘲諷他。說到底,和連還是沒有什麼功績,難以服眾。在大草原上,因為他父親檀石槐威名猶在,大家或多或還給點面子,但一旦離開大草原,尤其在這種關係到自家命的時候,就再也沒人把他當作一回事了。
在這個大帳,拓跋鋒、律日推演、宴荔游當年都是檀石槐的帳下悍將,誰都不服誰,所以大家爭了半天,沒有結果。旭癸打著哈欠說:「我睡覺去了,你們商量好了,再來喊我。」
律日推演等人不願意攻城,除了士兵疲勞不利攻城,擔心自己損失太大以外,還要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懷疑這朝那城也是一座空城。
「那麼大一座高平城,除了石頭竟然啥都沒有。」宴荔游抓抓自己的腦殼說道,「漢人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不給我們一點東西。哼,不給?不給我們就打到長安去,那裏什麼都有,要多有多。」
「如果朝那城也是一座空城,我們化這麼大力氣攻打它,值得嗎?」律日推演笑道,「把豹子打急了,他掉屁就逃,我們還不是白打了。大王,豹子既然已經放棄了三關,放棄了高平,自然也會放棄朝那,然後堅守在六盤山一帶,以待援軍。我看我們還是在朝那歇幾天,然後一鼓作氣打過六盤山,直撲長安城。」
和連搖搖頭,說道:「豹子對我們的威脅最大。如果我們把豹子和他的兩萬騎兵徹底擊殺在六盤山以北,那麼翻過六盤山以後,漢人就沒有實力阻擋我們打進長安城了。」
他隨即把自己派遣野老率先佔據凡亭山的事說了,和連頗為得意地說道:「現在正是把豹子殲滅在六盤山以北的最佳時機。只要我們在這裏拖住豹子,讓野老有充足的時間佔據凡亭山,剩下的就是看我們如何殺死這隻豹子了。」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低頭看了一下地圖,然後互相換了一個驚駭的眼神。兩人轉頭看看臉沉的拓跋鋒,半晌沒有言語。
「兩位大帥,你們可同意立即攻城?」和連看到律日推演和宴荔游臉上晴不定,好象是被自己的絕妙計策鎮住了,心裏暗暗得意。
「呵呵……」律日推演鬍子,乾笑道,「既然大王已經決定關門打豹子,讓野老率軍去占凡亭山以切斷漢軍退路,我看我們就更不用著急攻城了。」
「哦?」和連詫異地問道,「大帥能說說原因嗎?」
「豹子如果知道自己退路已失,必定倉惶撤退,我們完全可以在追擊途中將其擊殺。「律日推演說道,」攻城既不能發揮我們鐵騎的威力,也不能重重打擊漢軍的力量,只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損失,所以……」
和連冷笑,心想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願意攻城,一群老巨猾的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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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日推演和宴荔游心事重重地走出大帳。
「和連在彈汗山耍耍謀詭計還可以,但論打仗,他半分也比不上檀石槐大王和他哥哥槐縱。」律日推演嘆道,「凡亭山乃通往關中的咽要道,豹子在連續棄守三關和城池的況下,必定派駐重兵把守,以防不測。這小子竟然想當然的認為那是一座空山頭,以為自己隨便派一萬人就可以佔據凡亭山,切斷豹子的退路。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癡。」
「拓跋鋒為什麼不阻止?」宴荔游擔心地說道,「我看他沒安什麼好心。他極力慫恿和連南下打長安,建蓋世功業,這對他有什麼好?和連如果了草原上的絕代霸主,他拓跋鋒不過就是和連腳邊的一隻狗,還沒有現在這麼威風呢。」
「他會不會想利用這次南下作戰的機會殺掉和連?」律日推演四下看看,然後湊到宴荔游耳邊小聲說道,「和連一死,彈汗山立即就會陷王權之爭,而鮮卑國四部大人的權勢將更加強大。」
宴荔游臉大變,神震駭。
「拓跋鋒野心極大,他可能想讓拓跋族雄起大草原,然後消滅彈汗山,稱雄大草原。他想做鮮卑王。」
宴荔游「撲哧」一笑,嗤之以鼻,「就他?狗屁。」
律日推演嚴肅地瞪著他,低聲音說道:「現在和連的兒子騫曼年,如果和連死了,騫曼必定繼位。拓跋鋒是騫曼的舅舅,他輔佐小王治理鮮卑國是順理章的事。拓跋鋒藉助這個便利,可以大力擴張拓跋部落的實力,假以時日……」
宴荔游猛地一拍頭,蹩著嗓子說道:「對,對,有道理。慕容風大帥現在在白檀城,魁頭在雁門郡一帶,和連如果死了,消息一時很難傳到他們耳中。等到他們曉得了,拓跋鋒早就跑到彈汗山扶植騫曼繼位了。高,高,此計實在是高。」接著他懷疑地看看律日推演,怪笑道,「和連打仗不行,但玩這個,拓跋鋒未必比他高明。」
宴荔游揮揮手,說道:「算了,算了,不要瞎猜了,和連即使損失了一萬人,也無關大礙,我們還有十一萬人馬,照樣可以打進長安城。」
律日推演眼中的神游移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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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鋒走出大帳后,匆忙追上了律日推演和宴荔游。
「兩位大帥怎麼不勸勸大王把野老的大軍及時調回來?」拓跋鋒埋怨道,「我勸阻多次,但大王一意孤行。」
宴荔游詫異地看了一眼拓跋鋒,說道:「野老的大軍馬上就要到凡亭山了,還勸阻什麼?要勸也應該是大人你。大人昨天夜裏怎麼不把戰場形勢給大王說清楚?」
「大王說,豹子要撤過六盤山,要把我們到六盤山以南后,再尋找機會擊敗我們。」拓跋鋒無奈地解釋道,「他本不聽我的。」
律日推演冷笑一聲,說道:「豹子的大軍有一部分已經趕到漢郡平叛去了,還有一部分步兵因為行遲緩至今沒有趕到六盤山,他手上的人馬我們數都數的出來有多,你怎麼不對大王說清楚?」
「漢人不會想到大王和你的大軍會出現在木峽關。」宴荔游也說道,「豹子突然發現他要抵十二萬大軍,除了急速撤退以外他還能幹什麼?難道他要把所有的人馬都丟在六盤山以北嗎?那長安的防守當真不要了?大人,這些況你都對大王解釋了嗎?」
拓跋鋒連連點頭,認真地說道:「我都說了,我還說豹子要是敢放棄六盤山,他就要被大漢國的皇帝砍掉腦袋,但大王一心一意要把豹子圍殲在六盤山以北,他聽不進去。」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對視一眼,眼中儘是懷疑之,兩人沒有說話。
「大王和豹子有點私仇。」拓跋鋒說道,「豹子曾經在畫虹原殺了大王的人,搶了大王的財寶,讓大王丟盡了臉面,所以大王總是想親手抓住豹子,以泄心頭之恨。」
「那次,大人的豪帥拓跋鴻不也是死豹子手上嗎?」宴荔游笑道,「大人的兒子也是豹子殺的,大人的心思恐怕和大王一般無二吧?」
拓跋鋒淡淡一笑,說道:「我當然也想把豹子煮了,但我更想打進長安城,所以,明天的攻城……」
「我說過,完全不需要攻城。」律日推演斷然拒絕道,「我們等著豹子棄城而逃,沿路追擊即可。大戰當在凡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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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日推演看著拓跋鋒雄壯的背影消失在夜里,臉上泛起一殺氣。
「狼頭,這趟路,我們要小心些。」
「他在騙我們。」宴荔游冷笑道,「我們和他同在檀石槐大王的帳下打了幾十年的戰,他那點小伎倆騙得了誰?」
「你看,我們是不是派人回去知會一下落置鞬落羅,讓他注意彈汗山的況?」律日推演小聲說道,「我們西部鮮卑如果搶的先機,可以狠狠敲一下拓跋鋒。」
「也好。」宴荔游點頭道,「拓跋鋒想讓我們給他做墊背,總要付出點代價。只是大王……」
「蓋世功業?」律日推演嘆道,「換了你我,頭腦也不會清楚。這趟如果我們打下了長安,和連還能安然返回彈汗山,他就是繼檀石槐大王之後,草原上第二個霸主,就是大帥慕容風也要低頭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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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鄭信和張郃帶著人馬走上了凡亭山。
凡亭山上,點燃了幾十堆篝火,從朝那城逃出來的百姓還有許多滯留在山上不願離開。在他們看來,凡亭山上有許多漢軍,經過一段時間的戰之後,一定可以幫助他們奪回城池。鮮卑人敗走之後,他們馬上可以就近回家,省得來回跑幾百里路。
鄭信和張郃打馬上山,驚喜地發現迎接他們的竟然是玉石、高覽和鬍子等人。
「從義,正清,鬍子……」鄭信飛下馬,歡呼著跑了過去,「什麼時候到的?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下午就到了。」玉石笑道,「由於軍急,我們擔心耽誤事,所以日夜趕路,總算提前了一天。前面戰況如何?」
「大人一到高平,立即命令我們棄守三關,全線撤退,現在已經撤到朝那城了。」鄭信笑道,「你們來了太好了,我們解決了糧草和武問題,立即可以打一下鮮卑人。」
「大人這麼說的?」高覽高興地問道,「要在凡亭山打一戰?」
鄭信嘿嘿一笑。
張郃微微笑道:「大人讓我們繼續撤,一直撤過六盤山,但有人送上門來讓我們打,我們就不能不打了,你們說是不是?」
「鮮卑人在哪?」鬍子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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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老著黑漆漆的凡亭山,猶疑不絕。
「大帥,斥候回報,凡亭山沒有發現漢軍的蹤跡,但發現了大量的火堆,而且還是溫熱的,顯然不久前山上曾有大量人馬駐留過。」小帥鷹翼稟報道,「大帥,我們要不要現在上山?」
野老搖搖頭,說道:「就地駐紮,等天亮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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