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事雷重就不想,跟著走就是了,只要有飯吃。他一向不喜歡腦子,更不願意多多舌四打聽,他已經習慣了過這種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所以他從來不想將來的事,他認為自己只要把今天的日子過好就行。當然如果能吃飽,那就更好了,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幾年他跟著不同的人打仗,覺最深的就是走路,走很多很多不同的路,沒完沒了的路,有時候他就想,如果年復一年的這麼走下去,他會不會把大漢國的山山水水都走遍呢?隨即他否決了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他很快就會死的,他會想邊千上萬的戰友一樣,隨時隨地倒在任何一個角落,他不可能活到哪一天的。
「軍司馬大人有二十歲嗎?」
雷重搖搖頭,笑道:「沒有吧?我聽說他和豹子大人一樣,過去是個斥候。他也參加了盧龍塞大戰,是個勇士。」
「跟在豹子大人後面就是好,這麼年輕就是軍司馬了。」有個士兵羨慕地說道,「雷重,你都打了四五年的仗了,為什麼連個什長都不是?」
雷重咧笑了,他沒有說話,神黯淡。
他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看到別人陞,他也憤憤不平過,但自從他經歷了太多的死亡,親手埋葬了百上千的戰友之後,他就再也不想這個問題了,他只想活著。
看看現在,和他一起走進軍營的士兵還剩下多人活著?無論是陞的還是沒有陞的,無論是他忌妒的還是和他關係切的,如今都躺在冰冷的地下化作了一堆白骨,甚至還有許多人骨無存。他能活下來,能活到現在,不僅僅是幸運,也是莫大的幸福,其他的所有東西,在他眼裡,就象這山野間的寒風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雷重,你說我們為什麼要跑到山上來?」一個士兵拍拍雷重的肩膀,小聲問道,「是不是要伏擊鮮卑人?」
「怎麼可能,就我們這麼點人馬?」另外一個士兵嗤之以鼻,「你沒有看到豹子大人帶著騎兵走了嗎?」
「這是上們的事,我們心幹什麼?」雷重笑著躺倒在地,長長地了個懶腰,「睡覺吧,快睡覺,多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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