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染紅了拒馬陣。
律日推演舉起雙臂,怒不可遏地連聲道:「殺,殺,給我殺……」
步垂虹大吼一聲,縱馬揚刀,「兄弟們,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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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連氣吁吁地靠在樹榦上,痛苦不堪。
豹子的雷霆一擊,把他建功立業的夢打了個碎。先是豹子搶走了他的人,奪走了他的財產,接著豹子和慕容風外聯手,又迫自己放棄了部分王權,現在,豹子又擊殺了自己的三萬彈汗山大軍,把自己徹底上了絕路。
本來他想利用鮮卑國各方的矛盾,聯手出兵侵大漢國,以重建強大的彈汗山王廷,再次雄霸大草原,然而,青石岸一戰,所有的希都隨著這場慘敗而化作了雨腥風,無影無蹤了。
侍衛統領,小帥南北雲面慘白地跪倒在地,小聲說道:「大王,我們快走吧,漢軍馬上就要追來了。」
和連慘然一笑,看看四周寥寥可數的十幾個侍從,有氣無力地說道:「走?我們往哪裡走?」
「大王,我們到薄落谷去,律日推演大帥的部隊肯定在那裡。」
和連搖搖頭,垂首不語。
「大王,如果你不到律日推演大帥的軍中,我們就繞過薄落谷,直接去和拓跋鋒大人會合。」
和連著南北雲,苦笑,笑聲比哭還難聽,他手拍拍南北雲的肩膀,悲聲嘆道:「你不懂啊,你不懂……」
南北雲十分不解地著和連,奇怪地問道:「大王,拓跋鋒大人這幾年深大王的恩寵和信任,他……」
和連沖著他搖搖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和連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遮天蔽日的大樹,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剛一閉上眼,青石岸上戰場上的慘烈廝殺就立即衝進了他的腦海。
三萬士兵被漢軍的鐵騎和步兵團團包圍在狹窄的涇水河附近,無逃生。漢軍的長箭在肆,漢軍的戰刀在飛舞,漢軍的長矛在厲嚎,鮮卑士兵就象一茬茬的韭菜被無數的武割倒在地,半分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百上千的士兵連人帶馬掉進了涇水河,紅的河面上飄滿了鮮卑人的。更多的士兵逃進了青石山,但瘋狂的漢人一直窮追不捨,直到把他們統統砍死為止。鮮卑人的堆滿了青石岸,堆得比小山還要高;鮮染紅了青石岸,染得比夕還要紅。
鮮卑人慘絕人寰的哭聲驀然在和連腦中炸響,和連恐懼地大一聲,駭然睜開了雙眼。
「魄虜呢?魄虜為什麼還沒有來?魄虜……」
「大王,大王……」南北雲一把抱住神失常的和連,失聲大道:「大王,你醒醒,你醒醒,魄虜豪帥已經死了,他不會再來了。」
和連劇烈地息著,臉上的神經質地搐著,眼神顯得極度得慌。
「大王,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就是回彈汗山也行啦。」南北雲眼含淚水,痛苦地道,「沒有馬,我就把你背回去。」
「去凡亭山。」和連抖著,小聲說道,「我們去凡亭山找旭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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