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河東,坂津。
太尉楊彪下船之後,看到了前來迎接他的征西將軍徐榮、左將軍麴義、龍驤將軍趙雲和威將軍呂布。北疆四位統軍大將同時來接,這讓楊彪忐忑不安的心頓時輕鬆起來。
「大將軍在哪?」楊彪和四人稍加寒暄之後,馬上問道。
「大將軍回邯鄲了。」徐榮恭敬地說道。
「回邯鄲了?」楊彪非常詫異,「徐大人,大將軍和你不是在攻打嗎?怎麼突然他又回邯鄲了?你們也撤軍了?」
徐榮臉一黯,「黃河決堤了。」
楊彪心中震駭,站在大堤上半晌無語。大漢這些年多災多難,社稷和百姓飽戰火與災患的,山河已經殘破不堪。難道,大漢真的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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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心沉重地回到了大營。
徐榮把冀州的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由於關中、關西和中原地區連續暴雨,黃河水位暴漲。六月底,兗州東郡地段的黃河大堤率先決口。黃河這幾年水災多,決堤頻繁,但因為戰,這些決口之都沒能得到很好的修復和加固。大堤不堪重負,很快坍塌了。
「這不僅是天災,還是人禍。」楊彪憤怒地說道,「今年雨水雖然多,但還不不至於決堤十二,更不會出現北邊大堤決口而南邊大堤卻安然無恙的奇事。這裡面肯定有名堂。」
「不是袁紹指使人乾的,就是曹那個逆賊乾的。」麴義怒聲說道,「早知有今日之禍,開春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渡河南下殺進兗州,把這幫禍國殃民的叛逆全部殺了。」
徐榮沖他搖搖手,示意麴義不要當著楊彪的面大喊大。
「太尉大人此次來,是為了糧食的事嗎?」
楊彪嘆了口氣。他現在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此次黃河決堤不同於往日,黃河大堤決口十二,冀州南部州郡幾乎全部被淹,災百姓達數百萬之眾,河北抗災賑災形勢非常嚴峻,此時不要說一船糧食,就是一粒糧食,對河北災民也是彌足珍貴。
「罷了。」楊彪搖搖手,痛心疾首,「天下即使沒有,朝廷也無法解決這場大災難。大將軍和河北上下如果能平安度過此劫,大漢當中興有,否則……」他仰天長嘆,悲慟至極,「大漢四百年基業,將就此斷絕。」
眾人心中傷痛,各自垂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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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形勢如何?」麴義勉強忍住怒火,不滿地問道,「陛下把我們趕走了,袁紹、蒯越應該迎駕了,怎麼還會缺糧?陛下打算到哪?是到荊州還是到?」
楊彪苦笑,連連搖頭,把關中的形勢說了一遍。
「如今河北災,北疆軍無力再戰,袁紹、蒯越、馬騰等人有恃無恐,關中形勢會越來越糟。」楊彪一臉愁苦,「現在陛下哪裡都不敢去,哪裡也不能去。我大漢萬里江山,竟然沒有陛下的安存命之地……」說到這裡,兩行老淚從楊彪的眼裡緩緩滾了出來。
「大人,大將軍這次出十萬人馬勤王,其決心之大,其對大漢和陛下的忠誠,天下皆知。陛下為什麼就不能信任大將軍?為什麼就不能到河北?」呂布略顯激地說道,「我真的不明白,陛下為什麼忠不分?難道就靠張濟、皇甫鴻和一幫手無縛之力的大臣們就能平定天下、重振大漢?」
楊彪張了張了,把到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天子從繼承皇統那一天起,就先後被董卓、李傕和郭汜這些叛逆挾持著。前前後後七年時間裡,天子沒有哪一天不是生活在恐懼和腥之中。他除了相信邊的大臣,他還會相信誰?大將軍對於他來說,非常的陌生和懼怕,他怎麼敢到河北來?
「我們一片赤膽忠心去勤王,結果反而被陛下陷害,反而被陛下說是叛逆,這……」麴義看到徐榮責備的眼,趕忙把後面更難聽的話咽了回去,「我們現在都是叛逆,河北上上下下都是叛逆,那我們還去勤王幹什麼?怪不得袁紹一心一意要重建皇統,現在看來袁紹是對的。我們不是去勤王,我們是去送死。我就想不通,陛下把大將軍殺了,把我們都殺了,天下就被他平定了?他就能中興大漢了?當年武皇帝如果都象陛下一樣對待我們這些忠心不二之臣,大漢能中興嗎?」
楊彪輕嘆,從懷裡拿出一道聖旨,「陛下已經下旨,你們不再是叛逆了。」
「哼……」麴義嗤之以鼻,甩頭冷笑,「我們都是叛逆了,這聖旨對我們還有效嗎?」
趙雲急忙手打了麴義一下。
「呸……」麴義猛地站起來,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怒氣衝天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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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的氣氛很尷尬。
趙雲輕輕咳嗽一聲,英俊地臉上出一謙和地微笑,「大人,大將軍臨走時,對關中的形勢有所預料,特意命令我們準備了兩船糧食……」
楊彪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徐榮、呂布和趙雲,「真的?」
「大將軍說,無論河北怎麼困難,都不能著天子。」徐榮慢吞吞地說道,「本來我們想早點送過去,但忽然間我們都了大漢叛逆,所以……」徐榮無奈地一攤手,「我們就是想送,也不敢送啊。」
楊彪萬萬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高興地連連拱手,激之溢於言表。他想說兩句話激的話,但頭一哽,眼睛一酸,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北疆軍撤回關西和河東后,主力鐵騎已經急速返回大漠,趙雲將軍也將在近期率軍返回冀州,關西和河東兩地只有五萬人不到的步卒大軍。」徐榮繼續說道,「雖然我們還有兵力,但我們沒有足夠的糧草,所以大軍除了駐守關隘外,不可能再進行長途遠征。」
楊彪明白了徐榮的意思。關中如果出現了什麼危機,北疆軍不再手了。
「糧食不多,但足夠維持了。考慮到袁紹可能增兵關中,大將軍命令我們再送你們一船軍械。」徐榮看看楊彪,笑著問道,「大人,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現在就對我說,只有我力所能及,一定幫你做到。」
楊彪也不客氣,馬上說道:「你們還能象過去一樣,一直給我們提供糧食嗎?」
徐榮點點頭,「現在,北疆軍將士一天只能吃一餐,所以,只要你們節省一點,我們還是可以勉強支撐的。」
楊彪興地連捋長須,又問道:「袁紹如果增兵關中,大人可有應對之策?」
坐在一旁的呂布立即打開案幾上的地圖,指著潼關和桃林要塞說道:「你們的兵力不足,袁紹的援兵如果趕到了關中,關中肯定守不住。此時,大人最好勸勸陛下,急速撤到潼關和桃林要塞一帶。你們撤到這裡,既可以得到北疆軍的支援,還能得到糧草和軍械的補充。」
「好,好……」楊彪激不已,「我馬上回去稟奏陛下,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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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冀州。
大將軍李弘日夜兼程返回邯鄲。
趕到邯鄲城三十裡外迎接大將軍的是長公主府的長史荀攸。
荀攸兩眼紅腫,神憔悴,非常疲勞,說話都有點顛三倒四的。
長公主、右將軍張燕、張溫、趙岐等老臣,大司馬府長史李瑋、大將軍府長史朱穆和河北諸府大大小小的吏全部趕到了災郡縣救災去了,邯鄲行轅就剩下荀攸和筱嵐帶著一幫掾屬在主持日常事務。
李弘急不可耐地詢問災。
十二道決口分佈在冀州魏郡、兗州東郡、青州平原郡的黃河段北大堤上,黃河水呼嘯而下,淹沒了冀州魏郡南部、河間國北部、渤海郡南部,兗州東郡北部、青州平原郡北部,冀州甘陵國整個被淹,災縣城多達五十多個,災人口大約三百多萬,數百萬畝田地全部被沖毀。
過去黃河一旦決堤,黃河南北兩岸都會災,但由於這次摻雜了人為因素,洪水全部衝到了黃河北岸,給冀州造了慘重災難。
「死了多人?大約死了多人?」李弘大聲問道。
「不知道,誰都不知道。」荀攸有氣無力地說道,「現在主要力是抗洪。洪水衝進河北后,由南向北,依次進徒駭河、馬頰河、大河故、清河、漳水河、滹沱河等幾條主要河流進行分洪,但洪水太大,近期雨水又多,大大小小的河流幾乎全部漫堤,很多地方都破堤災了。到今天為止,險尚沒有得到本扭轉。」
「中興渠呢?中興渠沒有發揮一點作用嗎?」李弘憂心如焚,嘶啞著聲音問道,「我一再待,中興渠的開挖要從大河故開始,這樣發生水災的時候,也能起到分洪的作用,可以迅速把流大河故的洪水引到漳水河和滹沱河。你們沒有做到嗎?」
「做到了,我們做到了。」荀攸連聲說道,「雖然中興渠的開挖時間只有短短幾個月,但由於參加開挖渠的流民非常多,進度很快,所以這次它發揮了很大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分洪時間,避免了災區域的進一步擴大。」
「洪水何時才能退盡?險何時才能解除?你們心裡有算嗎?救災賑濟的事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如果不下雨,再有五到十天,險就能得到緩解。」荀攸用力自己越來越沉重的眼皮,一連打了幾個哈欠,「文丑、張郃、高覽、何風、吳雄、高順、徐晃幾位大人正在指揮將士們全力搶堵決口,目前已堵起來七個,剩下的五個也很快就要合攏了。只要決口被堵上,事就好辦多了。救災賑濟的事早已開始,長公主一直在災郡縣親自督辦。」
「張燕大人在哪?」
「在東郡的平城。那裡的決口最大,我們堵了十天都還沒有堵起來。張燕大人正在那裡坐鎮指揮。」
「走,我們直接去平。」李弘回頭對祭鋒、張震高聲道,「傳令各部,加快速度。」
「大人,你不回邯鄲了?」荀攸驚訝地問道。
「事忙完了,我就回邯鄲。」李弘從懷裡拿出兩個漂亮的錦囊遞給荀攸,「這是我給兒買的禮,你幫我帶回去。」
李弘一鞭下,飛雪痛嘶一聲,四蹄如飛,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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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東郡平城。
大堤上,人流穿梭,吼聲如雷,數千北疆將士和近萬民夫正在力搶堵缺口。
張燕、朱穆、文丑、高覽、臧洪、陳宮等數位北疆大吏渾泥濘,先後前來拜見大將軍李弘。
李弘還是第一次見到臧洪和陳宮,他非常客氣地和兩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和眾人談起了救災的事。決口遲早都會堵上,眼前最要的問題是救災,是如何讓河北平穩度過這場災難。
高覽跪下請罪。東郡黃河北大堤連破四口,他做為駐防東郡的軍隊統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不追究誰的罪責。」李弘一把就把他扶了起來,「如果要追究罪責,我是大司馬、大將軍,我的罪責最重,其次是張燕大人,然後才能到你。」李弘著高覽消瘦的面孔,心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有許多事要干,不要累趴下了,我還指著你啊。」
高覽眼眶一熱,趕忙低頭了眼睛。
臧洪和陳宮互相看看,眼裡充滿了敬佩。
「大將軍,河北事了,第一件事就是渡河殺進兗州,剝了曹那個屠夫的皮。」文丑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有田楷那個混蛋,我要吃了他的。這兩個逆賊為了保住自己的地盤,竟然暗中派人掘堤放水。多無辜百姓,就這麼葬洪水,多田地、房屋、牲畜,就這麼煙消雲散了。」文丑怒吼一聲,「恨啦……」
「他們掘了幾個口子?」李弘向張燕。
「至有一半。」張燕心力瘁,十分疲憊地坐在地上,「東郡黃河北大堤最先有兩個地方決口,我們全力搶堵,疏忽了對其它地段的警戒,結果兩三天後,稀里嘩啦倒了一大片,想堵都堵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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