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勛過去郎中令,武皇帝改為祿勛,主掌宮廷宿衛、並備威儀和出從車駕,有虎賁五千,羽林郎一百二十八人,羽林左右騎一千七百人,但祿勛的職權遠遠不止於此。首先,天子的智囊班子都集中在這裏,祿勛的屬有祿大夫、太中大夫、諫議大夫、議郎等,這些人都是給天子獻計獻策的人。其次,這裏又是候補員集中訓練和考查的所在,各種郎如中郎、侍郎、虎賁、羽林等人,他們既可以擔任天子的警衛,也可以隨時派出去擔任各級吏。另外,替天子承宣詔令的謁者也在這裏。因此,這個位置在朝廷中一直炙手可熱。
衛尉負責駐守宮城諸門,巡邏宮城和出從車駕。在武皇帝朝之前,衛尉所轄衛士為兩萬人或者一萬人,武皇帝為了節約,削減為兩千五百人。黃巾起事後,衛士人數再度擴充為兩萬人。此次制修改,衛尉所轄衛士依舊為兩萬人。這也就是所謂的南軍。
執金吾過去中尉,統率北軍,負責京城和京畿的防務。孝武皇帝時,改中尉為執金吾,只負責京師駐防和巡檄,職權大大小。這次制修改,在大將軍的要求下,執金吾再次統領北軍。北軍由五營改為八營,每營五千人,共四萬大軍。
祿勛、衛尉和太常三個上卿,屬大司馬府。執金吾隸屬大將軍府。祿勛、衛尉和執金吾全部李弘節制。
司隸校尉立於孝武皇帝時期,是直屬於天子的一個獨立的監察機構,持有朝廷授予的節杖,以示其特權。司隸校尉除了負責京畿七郡的糾察以外,還負責監察京師三公以下的百,可以奉詔捕殺罪犯逮捕公卿,即使專權的外戚也在所難免。
李弘最早舉薦左將軍麴義為執金吾,右將軍張燕為司隸校尉,但麴義堅決不幹,他非要在河東帶兵。李弘無奈,馬上改薦呂布出任司隸校尉。呂布是武人,是北疆人,又深得天子信任。李弘讓他出任司隸校尉,顯然是經過一番深思慮的。
李瑋出任上卿之一的大司農,主掌大漢的財賦錢糧。他是李弘的心腹,李弘舉薦他出任大司農,其用意不問可知。
現在,祿勛鮮於輔、衛尉徐榮、執金吾張燕這三位上卿領六萬七千大軍負責京師的警備和天子的宿衛儀仗。大司農李瑋掌控大漢命脈。司隸校尉呂布有獨立監察之權。李弘靠此五人在朝為輔,完全可以控制大漢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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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到了李弘的威脅,公卿百何嘗不是?
雖然李弘小心翼翼地著腦袋,拱手讓出所謂的什麼權柄,但其實他本沒有讓出一分一毫的權柄,相反,他把權柄抓得更牢了。大將軍現在倚仗手中的勢力,完全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能奈何得了他?
天子不顧死活,首先向大將軍發難,公卿百當然應該義不容辭,推波助瀾一把了。大將軍如果再讓一步,把九卿的某些位置讓出來,以平息這場由天子挑起的奪權風波,那士人的權勢就更大了。
「你們要是這麼想,那就錯了。」張溫嘆道,「大將軍是大漢的一代名將。當年鮮卑人慕容風給他取名豹子,當真是名副其實。」
「我們這位大將軍不論是打仗,還是高居廟堂,都把這兵法中的虛實之道運用得爐火純青。此次他雖然大大地退了一步,讓出了大部分權柄,但你們發現沒有,今日朝堂上的主權,其實都已被他輕鬆拿到了手。他所讓出來的那部分權柄,如今都在武人手上,都在他部下手上。這就是他和董卓截然不同的地方。」
「說得好聽一點,這武人和士人共理朝政。說得難聽一點,這就是李弘獨攬權柄。此刻,他就象叢林中的一隻豹子,靜靜地躲在濃的樹蔭里,耐心地等待著自己的獵。」
楊彪眼裏出驚慌之,「誰是獵?是我們,還是天子?或者……是大漢社稷?」
張溫搖搖頭,「他躲在樹林深,我們一無所知。」
「那今日之事,我們如何理?」馬日磾問道。
「沉默。」張溫說道,「大將軍不,我們就不。我們不,大將軍就要。大將軍一,我們就知道獵是誰了。」
公卿大臣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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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淚水流個不停。
李弘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笑了起來,「殿下,臣已經實現了自己的諾言,把天子救回來了,你還哭什麼?好了,不要哭了,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再這麼哭哭啼啼的了。天子知道了,說不定會誤會臣的。」
「難道天子對你沒有誤會嗎?」長公主咽道,「他被長安那幫叛逆教壞了,眼裏除了權柄,什麼都看不到。」
李弘臉上笑容一僵,不知說什麼好了。
「如果沒有百姓,沒有軍隊,哪來的江山?哪來的社稷?哪來的權柄?我看他連飯都吃不上。這樣下去,他會把大漢徹底葬送的。」
「殿下,你不要擔心,陛下還小,等他將來長大了,事會有變化的。」李弘安道。
「等他長大了,哪裏還有大漢社稷?恐怕早已了叛逆的天下了。」長公主了一把眼淚,絕地說道。
「殿下是陛下的姐姐,你應該幫他。」
「我要是幫他,他就會死。」長公主慘笑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去找幾位宰輔大臣,他們都不敢說話。我知道他們的難,這裏不是天子就是大將軍,哪裏論得到他們說話的份。」
長公主越想越是傷心,淚水又滾了下來。
李弘搖頭一笑,拿起長公主放在案幾上的白絹,緩緩蹲到邊,輕輕替去臉上的淚水,「好了,我來想辦法,你不要哭了。」
長公主臉一紅,又又喜,一把抓住李弘的大手,「你……有辦法?」
李弘笑笑,「殿下,你剛才說,你要是幫陛下,陛下就會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臣……」
「不……」長公主眼裏的淚水頓時又滾了出來,「我擔心自己忍不住……我會忍不住的……」
李弘心裏一驚,反手握住了長公主的手,「臣知道你在北疆待久了,心憂社稷的安危,但你千萬不要著急。中興大業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它需要時間。」
「張溫、馬日磾這些老大人年紀大了,他們擔心自己看不到社稷中興的一天,所以許多改制之策未免急躁了一點。因為急躁,他們在教授殿下治國之的時候,很多話就未必正確。」李弘突然察覺到自己失態,急忙鬆開了長公主的手,「殿下,你務必要分辯清楚,不要一時衝,犯下大錯。」
長公主紅著臉,低著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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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於輔、徐榮、麴義、呂布走進了中軍大帳。
麴義一眼就看到案幾上的白絹,「殿下又哭了?都長這麼大了,還象小時候一樣,遇事就哭……」他連連搖頭,「大將軍,我看你的頭有得痛了。」
李弘苦笑,手請四人坐下。四個人都知道李弘請他們來的目的,但此事他們的確不敢說話,所以一個個圍坐在李弘四周,大眼小眼,一言不發。
大帳的氣氛很抑。
「今天這事,都是大將軍自找的。」麴義還是忍不住說話了,「你怕什麼?不就是權臣嗎?不就是董卓第二嗎?這年頭,不象過去了,誰的拳頭,誰就能平定天下。」
「你呀……」李弘指著他,無奈地搖搖頭,「這幾年,長安不止,天子和朝廷威儀盡喪,這個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如果北疆象長安一樣叛此起彼伏,我們還怎麼平定天下?如果沒有天子,沒有朝廷,我們平定天下以後怎麼辦?誰會尊奉一個沒有威儀的天子?誰會聽從一個沒有威信的朝廷?你也是讀過經史的人,也知道武皇帝是如何中興大漢的。想想武皇帝的中興大業,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董卓當年帶了十萬大軍退守關中,如今呢?如今董卓何在?李傕、郭汜埋骨何?十萬大軍還有幾人存活?你是不是也想讓北疆軍帶著叛逆的罪名,灰飛煙滅?」
「大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麴義急忙辯解。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李弘搖手笑道,「我你朝為,你為什麼不幹?」
「我這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麴義尷尬地說道,「我如果朝為,肯定不得好死。你還是讓我多活幾年,得個善終吧。」
「天下平定了,你怎麼辦?那時候就沒有這麼多軍隊了。」
「我可以去西疆戍守邊塞啊。」麴義笑道,「老了,我就回家,好歹我還是個列侯嘛,可以做個一方富豪。」
「哈哈……」李弘和鮮於輔等人笑了起來。
「算了,隨你。」李弘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將來,我去北疆戍守邊塞,我們要經常來往啊。」
眾人再笑,竟然把要說的事都忘了。
幾個人胡扯了一番,鮮於輔再度把話題扯了回來,「大將軍,今天這事,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有辦法。」李弘笑道,「但我需要你們的一個承諾。」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看著李弘,神嚴肅。
「不管我是生是死,在天子沒有主政之前,你們必須無條件地遵從長公主的指令。」李弘停了一下,又說道,「到晉后,飛燕也要給我這樣一個承諾。」
「大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麴義疑地問道。呂布也不解地看著李弘。
李弘笑而不語。
鮮於輔和徐榮相視一嘆。
「大將軍,你想過後果嗎?」鮮於輔小聲問道。
「我相信。」李弘拿起那塊白絹看了看,心裏突然生出了一愧疚,「就象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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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朝和外朝維持現狀,長公主暫時督領部分相權……」馬日磾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大將軍,這是誰的主意?長公主督領的是哪一部分相權?」
「就是天子不願意還給我們的那部分相權。」李弘看看馬日磾、張溫和楊彪,平靜地說道,「這是我的主意。當然了,如果你們有比這更好的主意,我願意聽你們的。」
「大將軍,你這是何意?制的修訂,你是參加的,你為什麼要帶頭反悔?」張溫氣惱地說道。
「我沒有反悔,我依舊支持新制的實施。」李弘說道,「現在反悔的是天子。他是天子,我們是臣子,我們必須要退讓,必須要維護天子的威儀,要讓天子面地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讓長公主督領部分相權,可以使新制繼續得以實施和鞏固,同時也能有效限制皇權,尤其重要的是,它能滿足天子的心愿。」
「大將軍,長公主是天子的姐姐。」楊彪苦笑道,「你這辦法等於變相承認新制失敗。」
「新制的修訂和實施,長公主一直參予其中,極力主張皇權和相權要互為制衡,認為這是中興社稷的基礎,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信任,相信在六年後,一定會把這部分相權還給外朝。」李弘指著馬日磾和張溫說道,「兩位大人幾年來一直陪侍在長公主左右,對長公主也不信任嗎?」
馬日磾和張溫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李弘竟然在天子、中朝和外朝之外,再培植出第四勢力。朝堂上的權力制衡由三方制衡突然變了四方制衡。大將軍虛晃一槍,立刻把天子出的矛頭輕鬆地推向了長公主和外朝大臣。
「大將軍,此策後果難以預測,太危險了,不可用。」楊彪勸阻道,「六年後,天子會同意長公主把部分相權歸還外朝嗎?另外,長公主一旦勢力坐大,這部分相權可能就不會如約歸還了。」
「外朝能不能拿回所有相權,關鍵不是天子,也不是長公主,而是我們能否完中興大業。」李弘揮手說道,「天下不定,社稷不穩,不要說相權,連皇權都沒有了。」
三位上公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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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從小兵到將軍的故事。主角沒有部下,但是兄弟萬千。女性人物不少,可是真愛唯一。雖然白手起家,卻是志在天下。主角在戰場上的表現:反人類罪,搞大屠殺。日常工作上的表現:搞上司的女人。生活作風上的表現:搞一夫多妻。經濟作風上的表現:史上最大的貪官,最清廉的將軍,最兇狠的強盜。作者言:我們yy結果,但我們不yy過程。讓一切奇蹟,都變得合理而自然。
身為現代人的韓策意外穿越,成為了大梁皇朝鎮北侯府的小侯爺,韓家滿門遭難,韓策如履薄冰般的生活了十年,十年之後,韓策奉召來到京城,本想著低調,可是實力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