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努力什麼？」呂布苦笑，「大將軍和你們努力七、八年，但結果呢？大漢還有什麼希？麴大人最是想得開，把頭一，跑到家裏睡覺去了。他快活了，把我害苦了。我也不幹了，我要回五原去。」

「你說幾句廢話。」徐榮眉頭一皺，看著他說道，「晉這點風雨算什麼？當年長安的事是誰幹的？大漢沒有中興，誰也不能走。」

呂布頭一低，不說話了。

「飛燕，你離開龍山大營的時候，可曾派出八百里快騎？」徐榮轉頭問張燕道。

「我已經派出去了。」張燕說道，「我在信中把況說得很嚴重，但大將軍未必能及時趕回。大將軍離開稷北上大漠的時候，正是草原雨季，行程肯定要耽誤。這樣等他把鮮卑人的事理好后，至要到九月。大漠的穩定，直接關係到今後平叛大戰，所以我估計大將軍在九月之前，是不會回來的。如果他十月返程，最快也要到十一月底或者十二月初才能回來。」

「我們幾個都在晉，你就是告訴他晉的天塌了，他也不會回來的。」鮮於輔無奈地搖搖頭，「算了，不要指他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吧。」

「暫時只有一個辦法，儘可能勸諫長公主，把這場風暴控制在一個適當的範圍。」李瑋說道，「長公主的目標其實是天子，但因為今天這事出在北疆人上，所以鬧到最後，我們損失最大。我看，我們把這場風暴的方向稍稍轉一下，讓長公主把矛頭指向那些長安舊臣，這樣，我們的損失就小了。我們損失一小，河北自然也就安然無恙了。」

鮮於輔、徐榮、張燕互相看看，點頭同意。

「飛燕兄，你立即派個親信到王府去，傳個話給王。」鮮於輔稍加沉后，低聲說道，「我們可以保住他王家，但他必須犧牲自己，把長公主的注意力引向天子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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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長公主來回走了幾步，低頭看看跪在地上的王，黯然長嘆，「我知道你委屈，但你讓我怎麼辦？我怎樣才能救你王家？」

「罪臣不委屈。」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罪臣太貪心了，罪臣以為憑藉著兄長的功勞，天子的恩寵，罪臣就可以幫助某些人誅殺殿下和大將軍，從此飛黃騰達。」

「你說什麼？」長公主駭然心驚，一雙眼睛頓時瞪圓了，櫻劇烈地抖起來，「你再說一遍。」

「罪臣鬼迷心竅，聽了某父子的鬼話，上了某父子的鬼當。罪臣雖千刀萬剮，也不能贖己之罪啊。」王一連打了自己幾個，鮮淋漓，「殿下，罪臣罪該萬死啊。」

「他知道嗎？他是不是也知道？」長公主突然衝上去，一把拎起了王。

王恐懼不安，連連點頭，「殿下，你想想，如果不是他在背後，罪臣哪敢這心思？這可是滅族的大禍啊。」

「你既然知道是滅族的大禍，你為什麼還要干？為什麼？」長公主氣怒攻心，尖聲高，「為什麼？」

「罪臣不幹行嗎？罪臣不幹也是滅門之禍啊。」王可憐地哭道，「殿下在晉，他也在晉，王家除了死，還有活路嗎？」

「你……」長公主無力地鬆開王，慢慢坐到了地上。

忽然，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娘，娘……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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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誼和陳衛一左一右扶起王，把他帶到了隔壁的偏屋裏。

北軍中候吳葉走了進來。秦誼和陳衛轉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王大人，閑話也不多說了。」吳葉坐到王邊，「幾位大人說了，無論如何要保住你王家。這一點，請你放心。」

「謝謝幾位大人，你一定要代我謝謝幾位大人。」王掙扎要站起來跪拜，吳葉把他扶住了。

「王大人雖然遭了無妄之災，但對方的目的不是殺了你們王家，而是要重擊我們北疆。」

「這一點我清楚，我不會放過他們的。」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吳葉兩眼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王大人不能白死了，所以你一個都不要放過。」

「我知道，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他們統統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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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宮嘉德殿。

大殿四周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虎賁衛士。大臣們陸續趕到朝堂，一個個站在那裏惴惴不安。朝堂上的氣氛非常抑和張。

長公主提著長劍，抱著戰盔，披著滿頭長發，突然出現在大堂上。

大臣們急忙跪拜。

長公主雙眼紅腫，神憔悴。看看跪在前列的鮮於輔。

鮮於輔立即奏道：「幾位老大人去廷尉府自囚了。」

「馬上給我帶過來。」長公主怒聲道。

時間不長，張溫、崔烈等大臣著罪服被帶到晉宮，跪在了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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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悄然來臨。

劉放平淡而乏味的聲音回在空的大殿上。

大臣們噤若寒蟬。即使是在這炎熱的夏季，大臣們也覺不到一一毫的暖意。

誰都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晉天翻地覆，竟然出現了謀逆大案，而且還是天子要殺長公主和大將軍。

劉放話音剛落，張溫的聲就震撼了朝堂，「殿下，王之言，不足為憑。王自知必死，臨死前為報私憤，故意造出這等駭人之事。此事絕不可信。」

「殿下，王乃佞小人，此言純粹為了離間天子和殿下，禍社稷。殿下，萬萬不可輕信啊。」蔡邕也跪伏於地，高聲狂呼。

鮮於輔、徐榮、張燕、李瑋也是暗自心驚，面無人。王好狠，臨死前竟然敢把矛頭對準了天子。這下麻煩大了。

鮮於輔跪倒，急聲奏道：「殿下，天子年，和殿下又是至親，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王必定是胡說八道。」

大臣們紛紛諫奏，一時間朝堂上七八糟的，一片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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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緩緩站起，猛然拔出長劍，一劍剁下。

案幾一分為二。

大殿上霎時寂靜無聲。

「把陛下送進書房，請他想想自己的過錯，然後寫一封罪己詔，遍告天下。」長公主著劉放，冷聲說道，「你告訴他，我是他姐姐，我只有他一個弟弟，我不會和他爭什麼江山社稷。如果他一定要殺我，讓他再等五年。」

劉放急忙退下。

長公主緩緩走到張溫面前，長劍指向他的膛，厲聲問道：「你為什麼放走王晨？是不是想把大將軍騙回來，把他殺了？」

張溫慘然一笑，閉上了雙眼。當一個十七歲的公主失去理智的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大將軍？為什麼？」

鮮於輔、徐榮大驚失，一左一右跪行幾步，苦苦哀求。

「大將軍是你的部下，他一直信任你，一直把你當作他的恩師，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長公主的長劍突然刺了出去。

「殿下……」鮮於輔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劍刃。徐榮用力撞開張溫。鮮從鮮於輔的手上流了出來。長劍去勢不減，刺進了徐榮的肩膀，鮮迸。

「殿下……」麴義、玉石、良、李瑋等張溫昔日部下驚呼一聲，全部跪了下去。

張燕、呂布等眾臣也齊齊跪下，高聲哀求。

長劍上的鮮映長公主的眼裏，直刺的心弦。長公主心中驀然劇痛，慘哼一聲鬆開了長劍，踉蹌後退。

「殿下，張大人在北疆這麼多年，對殿下忠心耿耿，他怎麼會謀殺殿下？」李瑋張開雙手，護在張溫面前，喊一氣，「殿下，這些都是追隨你數年的老臣，你不能懷疑他們對你的忠誠啊。」

「拉出去，拉出去，打，打……」長公主看到眼前黑的一片人群，震耳聾的哀求聲，一時心如麻，悲慟不已，「給我打。」

張溫被虎賁衛士重責二十大板后，已經奄奄一息。這時麴義趁著朝堂上的混跑了出來，劈頭蓋臉把幾個衛士一頓暴打，總算救下了張溫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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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晉雨腥風。

天子被關進了書房，閉門思過。

大司徒張溫、大司空楊彪、太常蔡邕、宗正崔烈、府袁滂、廷尉丁宮、大鴻臚士孫瑞、將作大匠陳紀八位公卿被關進了廷尉府大牢。

皇親伏完、伏德和董承兩家老小全部被抓。僅安長公主一人倖免。

晉王家和祁縣王家三百二十口全部獄。馬家、楊家、許家、崔家在朝吏全部被捕。

長安舊臣淳于嘉、張喜、趙溫、趙謙、周忠、賈詡、鍾繇、司馬防、馮碩、楊琦等三十多人被請進了廷尉府。

原長安北軍的楊、張苞、張綉、夏育等十幾位大小將領被全部抓捕。

麴義因為在皇宮無視律法，公然毆打虎賁衛士，被罷去左將軍職，閉府邸。

廷尉府一時人滿為患。

晉朝廷轉眼陷癱瘓。

長公主傷心過度，一病不起。

朝政皆由祿勛鮮於輔、大司農李瑋和尚書令荀攸三人暫領尚書事全權理。

聖旨急送大漠，請大司馬大將軍李弘急返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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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老家做清明，不更新了，後天繼續，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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