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各州郡的力役,現在都超過了三十天,州郡大吏們說了算。在這種戰況下,各地方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谷是很平常的事,可憐的百姓們為了能活下去,哪敢不從?只要能讓他們一天吃上一頓飯,他們幹什麼都行。
叛軍首領們不要給叛軍士卒發放軍餉,也不要支付所征民夫超過力役規定時間之外的報酬,他只要把這些人的生命維持下去,這個仗就能一直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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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只有三州,財賦完全靠冀州和河東提供,無法支撐持久大戰,而叛逆們佔據了黃河以南的司隸、兗、徐、青、荊、豫、揚等七個州郡,除了司隸的關中、關西外,其他地方都能提供錢糧,他們完全可以打上一年半載,拖都能把我們拖垮。」
余鵬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相比起來,北疆軍在冀州作戰,要遠比在中原作戰有利。」
在冀州作戰,首先免除了糧草長途運輸之苦,這樣所需民夫數量和運輸途中的糧食消耗就要大量減,可以節約至半數以上的糧食。其次,叛軍打進冀州,激起了冀州百姓的憤怒,我們可以利用百姓們保家衛國的緒,鼓勵他們無償延長服役時間,這樣又可以為朝廷節約一筆錢財。
我們有了足夠的糧食和錢財,不但完全可以把這場戰爭拖下去,還能把叛軍拖得糧草盡絕,拖到他們財賦耗盡,等到他們無力再攻的時候,也就到了他們敗亡的末日。叛軍這一敗,不僅僅是在冀州戰場上的失敗,也是他們徹底走向敗亡的失敗。如此一來,我們明後年就可以大舉南下進攻了,平定天下之日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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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叛軍十幾萬大軍打進來,冀州損失之大非你我所能想象。」李弘著案幾上的地圖,搖頭長嘆。
田疇出一隻手,沿著地圖上的清河輕輕劃了一條線,「從鄴城開始,沿著漳水河到曲周,再從廣宗開始,沿著清河一直到南皮,這就是我們的最後防線。」
「三百里,由黃河向北三百里。」李弘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看著地圖,喃喃自語,「這三百里河道很多,黃泛區一個接一個,鐵騎很難發揮奔襲的優勢。」
「不能再退了。」田疇堅決說道,「三百里以,有整個甘陵國,有魏郡和渤海郡南部十幾個縣,還有東郡和平原郡的十幾個縣,有近百萬人口,這樣的損失我們可以承擔,但再多就不行了。我們可以把這百萬人口全部撤到冀州北部郡縣,把這幾十個縣的田地全部改為休耕地,把這裡變為荒無人煙的戰場。」
「從魏郡到渤海郡雖然有一千多里,但整個戰場的縱深太短,幾十萬大軍在此混戰,很難保證叛軍不會殺過清河。」李弘連連搖頭,「如果叛軍在四月下開始渡河,我們很難把這一百多萬人撤出去,時間顯然不夠。」
「立即派人渡河南下,想盡一切辦法見到袁,他把攻擊時間拖到五月下,否則,我們不會幫他。」田疇想了一下,又說道,「中原的旱災越來越嚴重,大知堂的弟子正在陸續南下治病救人,讓袁耀派自己的手下偽裝大知堂的弟子即刻渡河。」
「袁還在昌邑?」
「他一定在昌邑。」田疇笑道,「這一仗不打完,袁不會離開昌邑城。」
「你決定了?」李弘看看田疇,又轉頭看看余鵬,「你也決定了?」
「大將軍呢?」余鵬反問道。
李弘遲疑不語。
「大將軍,中原旱災如果持續到今年夏天,必定赤地千里,流民暴增,叛會此起彼伏。」司馬懿忽然躬說道,「冀州不能再容納流民了,而阻止流民進冀州的辦法就是在黃河北岸打仗,斷絕流民進冀州的道路。至於叛軍,也會因為中原流民的叛,而不得不陸續撤出冀州。轉線作戰,可能是萬無一失之策啊。」
李弘低著頭,雙手握拳,不停地輕磕著額頭,心翻騰不止。
這可是關係大漢社稷的一仗,無論如何不能敗。在外線作戰,雖然損失大,但安全,可保冀州不失,而轉線作戰,稍有差錯可就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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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的意見寫奏章,急送晉,請長公主殿下和朝中大臣在兩天給出答覆。」李弘抬起頭,著司馬懿說道,「仲達,把兩種策略都解釋清楚,這一仗關鍵是不能輸,我們輸不起。」
「把麴義、良和七大營主將,還有冀州刺史郭大人立即給我追回來。」李弘指著陳群說道,「長文,你快去。還有,急召冀州各郡太守,請他們日夜兼程趕到邯鄲來。」
陳群驚喜地答應一聲,匆忙出帳而去。大將軍的這種安排顯然是傾向於臨陣變計,要改外線作戰為線作戰了。
「大將軍,袁那邊……」田疇還沒有說完,李弘已經打斷了他,「不管我們怎麼打,這三個人都要扣下來做人質。你去告訴袁耀,我們答應了,請他派人南下和袁取得聯繫。」
田疇微微一笑,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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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義等人再度趕回大將軍行轅。
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文武大吏們極為震驚。
忽然,麴義一拳砸到案幾上,興地大聲吼道:「大將軍,好啊,這一仗我們贏定了。」接著他飛站起來,大步做到懸掛於大帳一側的地圖旁,「冀州軍士卒缺乏大戰經驗,這是事實,如果直接到中原作戰,傷亡必定巨大,但如果轉為線作戰,我們可以依靠冀州境的河道和城池布下一道道的防線,利用地形優勢給予敵人重創,這樣我們不但可以減士卒們傷亡,保存實力,更能讓冀州士卒迅速變為銳,為將來南下平定天下蓄積力量。」
麴義顯然對線作戰做了很長時間的研究,他指著地圖,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叛軍的攻擊策略不外乎三種,一是合兵一,長驅直。一是兵分三路,兩翼為輔,中路進攻。一是兵分多路,齊頭並進。依照這三種攻擊辦法,麴義一一設計了破敵之策。
「只要大將軍下令,冀州軍可以在黃河北岸阻擊叛軍渡河,一直到百萬人口全部撤離完畢為止。」麴義拱手說道,「請大將軍即刻下令。」
李弘搖了搖手,「我已經急奏朝廷,再等等。」
「急奏朝廷?」麴義濃眉一皺,十分不滿地說道,「你是大司馬大將軍,位列三公之上,有兵事上的全部決策權,這種事你一句話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急奏朝廷浪費時間?」
「正因為我是大司馬大將軍,我才要急奏朝廷。」李弘平靜地說道,「現在天子和朝廷在晉,河北軍政雖然還是我主掌,但河北是大漢的河北,河北要聽天子和朝廷的。」李弘看看大帳中的文武大吏,鄭重說道,「今天這一仗不僅僅關係到河北的存亡,更關係到大漢社稷的存亡,所以這種大事必須要奏請天子和朝廷,必須要上下齊心,必須要集結大漢所有的力量。僅靠一個河北,是拯救不了大漢的。將來,如果我不在了,你們也要牢記這一點,河北是大漢的河北,河北是為大漢而戰,你們是大漢的臣子,你們要為大漢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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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晉。
長公主於深夜時分接到了大司馬大將軍的急奏。立即傳詔公卿大臣,連夜進宮議事。
太傅趙岐、大司徒崔烈、大司空劉和、太常荀攸等十六位公卿大臣和六曹尚書齊聚尚書臺。
尚書司馬朗高聲誦讀了李弘的急奏,並做了更為詳細的解釋。
「大將軍讓我們在兩天做出答覆,但冀州況危急,我請諸位大人今天晚上就議定此奏。」長公主輕聲咳嗽了幾聲,指著祿勛鮮於輔和大司農李瑋說道,「鮮於大人和李大人跟隨大將軍久經沙場,對兵事非常悉,你們先說說。」
「臨陣變計,乃兵家大忌。」鮮於輔起奏道,「線作戰,我大軍要承擔數倍於外線作戰的風險,非常危險。以臣看,我們不能把勝利寄托在一個叛逆之言和一場無法預料的天災之上,此事要慎重。」
長公主向李瑋。
李瑋苦笑,「從臣的本心來說,我同意大將軍的這個奏議,這可以為朝廷節約大量的財賦,但此刻變計,時間上似乎已經晚了一點,我們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完線作戰的準備工作。百萬人大撤離,大將軍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上至朝廷諸府,下旨河北郡縣,都要為這句話付出巨大的努力。這個難度太大了。」
「由外線作戰轉為線作戰,不是這個計策不行,而是我們用來準備的時間太短了。」太常荀攸也起奏道,「如果大將軍能在六月之前,一直把叛軍阻擋在黃河南岸,則此策可行,但大將軍無法保證。一旦我們準備不足,叛軍提前殺進冀州,這一仗的勝負就很難說了。」
代領衛尉事的鎮北將軍閻和一貫謹慎的尚書左僕朱穆卻支持大將軍的奏議,兩人都認為憑藉四萬北軍和七萬冀州軍的強悍兵力,完全可以把叛軍擋在黃河北岸。不要說堅持到六月初,就是一直堅持到年底都沒問題。
原北疆大吏意見都相左,其它大臣的意見當然更無法統一了。
長公主憂心如焚,焦慮不安。看到大司徒崔烈一反常態,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十分奇怪地問道:「大司徒為何不說話?不好嗎?」
崔烈站起來,大聲奏道:「以臣看,我們本無需議定此奏。」
長公主很吃驚,「崔大人這是何意?」
尚書臺頓時安靜下來。
崔烈先對長公主施了個禮,然後面對眾臣,「從董卓進京開始,凡主政大臣有誰把這等大事奏請過天子和朝廷?董卓、李傕自然不會,就是司徒王允大人也沒有。如果當初他奏請天子,天子一定會下旨招董卓舊部,或者他和朝中大臣們多多商量一下,朝中的大臣們也會同意招,但王允大人沒有,他自己就做主了,他代替天子做主了,結果長安之禍接踵而至,大漢最後一個迅速重振的機會就這麼拱手葬送了。」
崔烈轉指指放在長公主面前的奏章,激地說道:「今天,你們看看大將軍,他在千里之外還想著天子,還想著朝廷,這樣的人不值得信任,我們還能信任誰?我們還能指誰去中興大漢?大將軍要的不是我們的意見,他要的是我們的信任,是我們對大漢的忠誠。」
崔烈手指眾臣,高聲問道:「諸位大人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們對大漢忠誠嗎?你們願意為大漢而死嗎?大漢需要大將軍去衝鋒陷陣,但大將軍一個人能拯救大漢嗎?大漢需要諸位大人的忠誠,大將軍需要諸位大人的信任和幫助。只要君臣齊心,天大的困難都能克服。」
「大將軍在努力戰,在努力爭取時間,我們呢?我們應該幹什麼?」崔烈高舉雙臂,縱聲吼道,「我們應該跟著大將軍誓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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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長公主以天子名義下旨,同意大將軍奏議,並急令朝廷和河北諸府,迅速把百萬人口撤離作戰區,為線作戰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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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陳留雍丘。
荊州大軍行走在馳道上。
黃忠摘下頭盔,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四月天就這樣熱,很見啊。」
「黃大人是不是太累了?」文聘笑道,「你年紀大了,應該留在荊州。」
「我才四十有九,不算老。」黃忠手灰白的鬍鬚,頗為不滿地問道,「你覺得我老了?」
「不,不……」文聘連連搖手,正想說話,卻看到一騎從遠飛馳而來。
「魏延回來了,不知道可要到糧食。」
「袁那個混蛋要是再不給,我們就去搶。」黃忠怒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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