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指著地圖說道：「那就把曹放到甘陵城，讓叛軍的意圖得到部分實現，這樣袁紹的攻擊就會減弱，西路戰場上的北軍損失就會大大減。」

叛軍的攻擊目標是冀州中部，拿下了安平國的信都城，也就基本上拿下了大半個冀州，但要想實現這個目標，三路大軍必須要互相配合，保持合適的距離，以便於互相支援。我們先把曹放進甘陵國，等於打了三路叛軍之間的距離，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曹進甘陵國后，和我們進相持階段。此時，他為了繼續北上，必須要得到左右兩翼的配合，他會不斷地督促袁紹進攻鄴城。同時，我們為了阻擊曹，肯定要調東路的兵力支援中路戰場。

只要我們的援軍趕到甘陵國，而袁紹也已經近了鄴城，曹在這種萬無一失的況下，必定會分兵支援田楷，讓田楷趁著東路戰場兵力單薄之際，猛攻南皮。

殲敵的機會就在這調之中，而我們現在兵力上的被也因此被轉化了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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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田疇、傅干、司馬懿、陳群、袁渙等人已經明白了賈詡的意思，不連連點頭。

「看樣子，為了穩定民心，我這大將軍行轅要搬到甘陵國了。」李弘笑著說道。

「大將軍如果願意趕到甘陵國指揮，那麼我們在機會的把握上將更加準確，這一仗的勝算也就更大了。」賈詡捻須笑道，「袁那種子虛烏有的事不可靠，如果有，我們可以占點便宜，如果沒有，本就是一個圈套，我們也不能放棄，我們要趁著袁在中原的機會，把這事變真的，讓曹在適當的時候信以為真，讓他在顧此失彼之下，連出錯著，他想不敗都難啊。」

李弘想到袁惱怒的樣子，不笑了起來，「當年在的時候，袁公路曾讓子泰（田疇）帶句話給我，沒想到今天我就要把這句話用在他上，想想真的很對不起他啊。」

田疇大笑。司馬懿好奇地湊近田疇問道：「子泰兄，袁讓你帶句什麼話？」

「袁說，國政就是欺詐，和兵者詭道的道理是一樣的。」田疇笑道，「這次不管袁是不是騙我們，我們先把他騙了再說。」

司馬懿眼前一亮，「既然我們可以把這招用在袁上，為什麼就不能用在袁紹上？」

李弘看看他，又看看賈詡。賈詡臉一黯，眼角掃了一眼司馬懿，輕輕嘆了一口氣。

「徐榮大人和馬騰是多年的好友，他為人正直，未必會同意。」田疇輕輕拍拍司馬懿，小聲說道，「那邊很多將軍，包括龐德將軍，和馬騰或多或都有點關係，如果他們知道此事是大將軍故意乾的，對大將軍不好。另外，張揚是呂布將軍的故，他們算是生死兄弟，我們如果在戰場上殺死張揚，呂布將軍可以理解，但用這種辦法殺死他，恐怕就……」

傅干突然站了起來，神非常堅決地說道：「大將軍，我要去河東。」

「不行。」李弘一口拒絕。

「大將軍……」傅干猛地跪下，「我一定要去……」

「你父親死在戰場上，你要殺馬騰，就要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殺死他。」李弘甩手給了他腦袋一下，「我如果讓你去河東，你父親會在九泉之下愧難當。」

傅干咬咬牙，大聲說道：「那我到長水營或者胡騎營去，我要在戰場上殺死他。」

「不行。」李弘再度拒絕。

「大將軍……」傅干俊臉通紅，眼睛瞪得多大，「為什麼不行？我去當個鐵騎士卒也不行嗎？」

「不行，除非我死了。」李弘怒聲說道。

傅干氣得轉就跑了出去。田疇給司馬懿使了個眼，司馬懿隨後追了出去。

「大將軍，壯節侯若是知道你這樣溺彥才（傅干），他未必高興啊。」賈詡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輕輕勸了一句。

「我欠傅大人太多。」李弘搖搖手，悲傷地說道，「也許我在戰場上待久了，也許我的兄弟死得太多，我現在已經不希聽到陣亡的名字中有悉的人，我已經沒有過去那樣堅強了。」

賈詡、田疇等人相視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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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東武。

城牆上的火堆還在熊熊燃燒，大纛依舊在空中飄揚，五彩繽紛的戰旗還在迎風狂舞，但北疆軍的將士們已經開始了撤退。

子渾跡，趴在城牆角下號啕大哭，「為什麼要走？我們沒有打敗，為什麼要撤退？」

「你小子還讓不讓人活了？」黃統一腳踢在他上，怒聲罵道，「軍令如山，軍法無，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個人違抗軍紀砍頭了，不過碗大一個疤，但我們一個隊的人都陪著你砍頭，那就是幾十個疤了。」

「我不走。」子傷心地哭道，「屯裡一百個人一道出來的，現在只剩下了六十四個人了，我要報仇，我不走。」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讓你大嬸守寡，讓你小兄弟沒爹啊？」黃統氣急了，抬腳又想踢他。

站在一旁的大黑趕忙去拉，「算了，算了，他還是小孩子，多打幾仗，人死多了，他也就看開了。」

「你在幹什麼？毆打士卒？」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兩人後響起。

黃統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去。雷重正笑嘻嘻地著他，雷重的旁邊站著一位高大魁梧，威風凜凜的漢子，一看就是個大人。剛才說話的就是他。

「大人……」黃統和大黑急忙跪下行禮。

「起來，起來……」雷重揮揮手，「這位是左將軍麴大人。」

兩人頭一暈，再次要下跪行禮。麴義把手中馬鞭一揚，大聲說道：「免了。那小子是怎麼回事？哭什麼？打仗的時候不哭，不打仗反倒哭了，有意思。」

子聽到「左將軍」三個字早就嚇得不敢哭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見到的最大的就是威烈中郎將雷重了，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一位將軍，而且還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左將軍。他連下跪行禮都忘了。

「大人，我們這一隊人馬在撤離河堤的時候損失太大，守城這段日子又死了十幾位兄弟，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黃統說了兩句，鼻子一酸，說不下去了。

「哼……」麴義冷哼了一聲，「曹屠夫活不了幾天。殺人太多，老天都不會饒他。」

「快點撤下去吧。」雷重手子的腦袋，「到了大河故，我們再殺他。」

「我們撤到大河故？」黃統驚喜地抬起來又踢了子一腳，「快走，快走，那是個殺人的好地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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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長壽津。

袁紹在田、郭圖、袁微、馬騰等人的陪同下，趕到長壽津渡口。

河堤上，到都是一攤攤乾涸的跡，濃烈的腥味讓人頭暈腦脹，無法忍。

渡口前方三里是一高坡，北疆軍在這高坡上設置了拒馬、鹿砦，挖了數道又深又寬的濠，架設了數百臺弩炮和幾十臺石炮。兩萬豫州軍在這裡戰了十幾天，除了丟下兩千多外，一無所獲。

「這幫黑山黃巾賊一個個比狐貍還狡猾，得到北疆的軍械后，他們的實力更是倍增長，太難打了。」袁微沮喪地嘆了一口氣，一籌莫展。

「現在黎方向讓於毒堵住了，濮津方向讓秦誼堵住了，黃方向讓陳踐堵住了，鄴城方向讓呂布堵住了，這裡又個苦酋堵住了。本來指河牧城方向的劉表能打開局面，結果他給北疆鐵騎突襲了一下死了兩千多人後，竟然死活不願獨自北上了，說什麼士卒水土不服，難以為繼。」袁紹不滿地埋怨道，「曹已經拿下了東武和平，即將向甘陵國展開攻擊，我們竟然還在黃河大堤上，丟人啊。」

「如果張揚能在黃或者鄴城方向有所突破，我們就能大步北上了。」郭圖憾地說道，「可惜他至今還在黑山一帶晃悠，不知道他這仗是怎麼打的？」

「再派人催催。」袁紹想了想，又指著郭圖說道，「公則，還是你親自跑一趟黑山吧。」

「大人，聽說張揚和呂布見了一次面。」高幹小聲說道。

袁紹吃了一驚，轉臉著他，「哪來的消息？」

「張揚手下楊丑說的。」高幹湊近他耳邊說道，「他和我手下夏昭關係不錯，這個消息就是他託人帶給夏昭的。」

「夏昭在哪？他立即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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