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兩個多月來,他帶著船隊輾轉千里,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趕到了河北。長時間積在心中的痛苦和擔憂讓他形神惟悴、心力瘁。此時看到李弘,他再也忍不住了,淚水霎時間傾瀉而去。
李弘和田疇靜靜地坐在袁耀對面,任由袁耀盡發泄鬱積已久的悲苦。聽著這令人心碎的哭聲,一種不祥的預湧上了兩人的心頭。
袁耀的緒慢慢穩定下來,哭聲漸止。
田疇站起來扶起袁耀,小聲問道:「你何時趕到河北的?怎麼知道大將軍在邯鄲?」
「五天前,我率船隊到達渤誨郡,隨即日夜兼程趕來邯鄲面見郭策大人,請他代我父親向朝廷轉呈請罪表。」袁耀在田疇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坐到李弘對面,嘶啞著聲音說道:「郭策大人說,我父親和我們袁家宗族都是大漢叛逆,犯有謀逆大罪,他無法幫助我們,更不敢擅自代為轉呈奏疏。」
「我苦苦哀求,請他急書晉,把我率宗室親族逃到河北的事告訴大將軍。我對郭策大人說,大將軍和我父親深厚,他一定會救我們,請你看在我們兩家世代相的份上,務必幫幫忙。渤海郡的海邊船隊上還有數千條無辜命,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郭策大人考慮良久,悄悄對我說,你姑姑是楊彪大人的夫人,楊彪大人的堂弟楊奇、楊懿現今都在邯鄲,你可以去求求他們,讓他們把你的事急告大將軍。楊閥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即使將來朝廷怪罪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知道郭策大人怕惹禍上,能答應幫忙聯繫楊閥的人就已經很給面了。我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在刺史府耐心等待。當天晚上,楊奇大人到刺史府見我,詳細詢問了一下江準的況。聽說袁紹伯父和我父親已經決裂,而我父親激怒攻心臥床不起后,當即把我帶到了行轅。」
「今天上午,田大人來見我,我才知道大將軍竟然就在邯鄲。」袁耀再度跪倒地上,連連叩首,「大將軍,請務必救救我父親,救救我們袁家。」
李弘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劉寵己死,蘄城已丟,壽春危在旦夕,這些事你都知道嗎?」
袁耀點點頭,「我剛才聽田大人說過了,不知道我父親現在狀況如何?」
「目前我也沒有接到江準方面最新的消息。」李弘揮揮手,鄭重說道,「你現在馬上返回渤海郡,拿我的手令面見渤海太守宋文大人,請他妥善安置你的家人和其它隨行人員,然後你和劉曄急速趕到晉面見天子,代你父親轉呈請罪表。」
袁耀猶豫了一下,擔心地問道:「大將軍,天子會赫免我父親和我宗族家人的命嗎?」
李弘沉良久,緩緩說道:「我立即上奏天子,為你父親再建皇統一事作一番解釋,希能有作用。另外,我再給蔡邕、崔烈、袁滂、丁宮、陳紀、楊彪、許劭等大人寫信,請他們在朝中為你袁家出出力,儘力開。不過……」李弘看了一眼袁耀,搖頭嘆道,「你父親在壽春再建皇統一事,罪責太大,尤甚謀大逆之罪,要想得到天子的赫免,太難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保住你袁氏宗族。以你袁家在本朝的功勛、地位和近百年來積蓄的深厚人脈,只要能說服長公主重修刑律,你袁氏宗族當能獲得赫免。」
袁耀大為驚恐,渾冰涼,單薄的軀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大將軍,我父親說,只有你才能救我們全家,但你……」袁耀哭喪著臉,又是失又是恐懼,更有幾分怨恨。此時他絕至極,泣不聲,一時間哽咽難語。
「我只是朝中的大司馬大將軍。」李弘扶起袁逢,小聲解釋道,「我必須要尊奉天子,要遵從大漢律,如果我像董卓、像袁紹、曹,或者像你父親一樣,無視天子和朝廷,肆意踐踏大漢律,為所為,這社稷還能振興?天下還能穩定?大漢還能再顯昔日的輝煌嗎?」
袁逢本聽不進去,「大將軍,既然你不願意救我們,請看在昔日的份上,放我回去吧。我和家人回壽春去。」
李弘平靜地看著有些失去理智的袁耀,堅決地搖了搖頭,「你父親相信我,臨死前把他的宗族親人託付於我,我豈能有負重託?」李弘手拍了拍袁耀的後背,「只要我活著,你們就不會死。」
袁耀傷心絕,「大將軍,你不救我父親了?」
李弘苦笑,舉步向帳外走去。
「大將年……」袁耀沖著李弘的背影,悲聲道。
「你父親心已死,誰也救不活了。」
李弘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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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義、張燕等將軍和賈詡、傅乾等兩府大吏仔細商討了袁耀帶來的消息后,一致認定在袁病倒、其軍政大事皆由下屬理的況下,其部的各種矛盾必會連續發,分裂和敗亡已經不可避免。現在袁病膏肓,隨時都有可能死去。袁一死,曹、劉備即可輕鬆佔據江淮。此時再指袁陳兵準水,和曹、劉備長期對峙,事實上已絕無可能。
中原大戰必須立即開始。
李弘隨即急書晉,稟奏因袁病倒而引發的一系列局勢變化。中原大戰將提前展開,請朝廷即刻轉戰時狀態,為中原大戰提供最大程度的保障。
李弘又急書良、文丑,命令兩人不惜一切代價,迅速攻佔滎、威脅,儘快把袁紹的兵力吸引到河南去。
李弘書告高覽、雷重,一旦袁紹率軍回援河南后,務必在北疆軍主力渡河南下后,想方設法拖住白馬、濮一帶的叛軍,阻止他們急速支援定陶和昌邑。
李弘派出八百里快騎,命令高順、臧霸提前發對徐州的攻擊,要求他們盡一切力量殺進徐州腹地,威脅徐州的安全。
快馬急赴平原高唐城。李弘告訴留守高唐的平原郡太守禰衡,只待魏延、司馬懿所率的船隊到達高唐城后,即刻命令他們火速西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倉亭、荏平一線架設船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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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書郭策、丁立、甄儼、許混、衛政等翼州大吏。」李弘著賈詡說道,「現在可以把攻打中原的事告訴他們了。中原大戰需要徵用一百多萬民夫,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立即去辦。」賈詡說道,「大戰初期的糧草軍械已經裝在了那一千五百艘大船上,十萬大軍渡河之後,民夫們只要把船上的糧草軍械卸下來,跟隨大軍前進即可,所以目前冀州諸府當務之急是立即徵調大約五十萬民夫,於本月底之前趕到黃河北岸。」
「這五十萬民夫主要是從冀州南部郡縣徵調,時間上來得及。」田疇不急不慢地說道,「從年初開始,冀州諸府已經開始徵調民夫,現在這三十多萬民夫正在北上幽州,他們在中原大戰開始后,將急速返回,會合其餘大約七十萬民夫,把屯積於邯鄲、信都、甘陵等地的糧草軍械運往中原。」田疇稍稍皺眉,略顯擔憂地說道,「冀州諸府徵調民夫的速度如果不夠快,中原戰場上的各路大軍可能有糧草中斷的危險。」
「馬上就要開始春耕春收了,諸府衙這時候突然大量徵調民夫,難度很大。」賈詡轉頭向李弘,「大將軍,這事你要告誡一下朝廷,請朝廷嚴令各地郡國大吏,如有延誤,嚴懲不貸。」
李弘點點頭,手指從事王昶,「再奏朝廷,請朝廷務必督令諸府在三月底之前完民夫的徵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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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將和李弘等人詳細商量了大軍在藏形跡的基礎上加快行軍速度的一些細節后,麴義等人隨即準備告辭,各返軍隊。
「你們先不要走。」李弘示意眾人坐下,「我還有事和你們商量。」
「大將軍要留我們喝酒嗎?」麴義看看帳外的天,笑著說道,「自從朝廷下了酒令后,我已經一年多沒嘗到酒味了。」
「真的?」李弘看了他一樣,故作嚴肅地說道,「那我可要派人好好查查。上次回到晉后,我聽說你違反酒令的次數最多。如果你一年多都沒喝酒,那肯定有人惡意中傷你。」
諸將哄堂大笑。麴義非常尷尬地著鬍子,乾笑無語。
「朝廷頒布酒令的目的是為了推行節儉之風,節約糧食,並沒有規定你們不許喝酒。」李弘笑道,「到喜慶之日,喝一點還是可以的,但像你那樣沒事就抱個酒罈子,跑到懸甕山和一幫名士、諸生胡扯八道,說不過人家還斗酒分輸贏,本就沒把朝廷的旨意放在眼裡,長公主當然要懲罰你了。」
「哼……」麴義頗為不服地冷哼了一聲,「我只不過在懸甕山和孔融打了一架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那一架我虧大了,長公主不但罰了我三個月俸祿,還罰我在家閉門思過半年,但那個挑起事端、喝酒賴皮、說話刻薄尖酸的孔文舉卻屁事沒有。不公平。」
「不公平?」趙雲搖頭苦笑,「雲天兄,你把孔大人打得在家躺了一個月,你還屈?說實話,長公主未免太袒護你了。丞相蔡大人、史大夫劉大人,還有一幫大臣們,三番兩次上奏彈劾你,著長公主要把你削職降爵。如果不是去年底大軍出塞,長公主趁機讓你率軍北上,估計現在朝中那幫大臣們還在和長公主糾纏不休。」
麴義兩眼一瞪,「蔡老頭年老失聰,糊塗了。懸甕山那件事明明是孔文舉不對,是他先拔劍的,還說什麼來文的,我和他有天壤之別,來武的,他一樣可以把我斬於劍下,狂得無邊無際。我衝上去就是一腳,把他連人帶劍揣到山下去了。」麴義四顧諸將,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這事我有錯嗎?是孔文舉要打的,他打不過我,怎能怪我?」
諸將忍俊不,抱腹狂笑。
麴義很惱火,一掌拍到案幾上,「笑什麼?笑什麼?我有錯嗎?等打完這一仗,我回到晉,非要向孔文舉要回三個月俸祿。」
傅干漲紅著臉,極力忍住笑意,「麴大人,你能在懸甕山把孔大人得拔劍而出,可見麴大人的辨才要遠勝號稱晉第一的孔大人了。」
「麴大人是名門之後,自小讀經書,文韜武略無一不,下佩服佩服。」田疇也站起來連連施禮,一副五投地的樣子。
麴義劍眉一揚,得意洋洋地說道:「對付孔文舉簡單之致。他說這東西是鹿,你就說是馬,他要是不服氣,你就問他,你說這東西是鹿,你有什麼證據?孔文舉當然要去找人證了。我也有,我到北軍大營里一喊,四萬將士齊聲高呼,這鹿就變馬了。孔文舉氣瘋了,當然要一怒拔劍。」
「哈哈……」大帳笑聲暴起,經久不絕。
「他狂,我比他更狂。」麴義綳著個臉,揮舞著一雙大手,傲氣十足地說道,「他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他呢?聽說平原郡的禰衡皮子也厲害,有機會到他,我要好好整整他,我最瞧不起這種自以為是的狗屁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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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說笑了一會兒,麴義對李弘說道:「大將軍,你這裡沒酒沒菜,我們還是各回軍營吧。有事你快說,說完了我們走人。」
李弘了一把笑出來的淚水,連連搖頭,「好,好,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們了,不過,你們中間的一個人必須留下來坐鎮行轅。」
「什麼?」麴義和諸將面面相覷,一時不著頭腦。
「大將軍要去哪?」玉石詫異地問道。
「我明天北上,和匈奴鐵騎會合。」李弘看看眾人,笑著說道,「原因是什麼,相信你們都清楚,我就不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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