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一把推開案幾上的文卷,把在文卷下的地圖了出來。十幾卷竹簡「劈哩啪啦」地掉到地上,散落在案幾四周。袁紹皺皺眉,對許攸這種有失斯文又沒有分寸的行為非常不滿。
自從田因罪被押回后,許攸代替田為朝中的左中郎將兼領大將軍府長史,幫助袁紹理軍政事務。許攸的權力大了,昔日的對手又被趕出,這讓他有一種揚眉吐氣的覺。最近一段時間,大帳外,到都能聽到他盛氣凌人的聲音,頤氣指使的背影。積已久的鬱悶在得到突然的釋放后,孤傲的許攸不有點忘乎所以了。
「大人請看……」許攸把地圖移到袁紹面前,手指地圖上的范城,「北疆軍的右路大軍攻克范城后,距離定陶還剩下五百多里。在這五百多里的範圍,夏侯淵還有兩道防線可守。」
「一是距離范城兩百里左右的瓠(hu)子河防線。在瓠子河北岸有鄄(juan)城和廩(lin)丘兩座城池。夏侯淵在連失東阿和范城后,兵力損,已經無力防守這兩座城池了,而濮城的丟失,高幹支援鄄城的失敗,又直接導致夏侯淵失去了最後一線希。他現在除了撤軍瓠子河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夏侯淵撤過瓠子河后,將到達濮水河防線。濮水河北岸有句和兩座城池。北疆軍如果推進到濮水河一線,距離定陶還剩下一百二十里,也就是說,北疆軍只要攻佔了句和,渡過了濮水河,也就兵臨定陶城下了。」
許攸看看沉默不語的袁紹,苦笑道:「不出意外的話,七到八天後,北疆軍的右路大軍將殺到定陶城。」
袁紹冷哼了一聲,把目投向了地圖上的東平國,「北疆軍的右路大軍進展如何?」
「曹仁在求援信中說,目前蔡還在東平國的郡治無鹽城堅守,況非常危急。」許攸把手指向了地圖上的巨野澤,「北疆軍拿下東平國后,昌邑城以北四百里的廣袤平原上,除了巨野澤附近的巨野城對北疆軍還有點威脅外,已經無險可守。北疆軍只要拿下無鹽、壽張和東平陸三城,則可一泄而下,直殺昌邑城。至於戰場側翼的任城國,雖然對北疆軍有一定的威脅,但任城國沒什麼防守兵力,北疆軍只要在拿下昌邑城后,派出數千步騎即可奪取任城。」
許攸細長的手指連點地圖上的昌邑城,「以我的估計,北疆軍不會在無鹽城浪費時間,他們的鐵騎可能利用地形優勢,先行南下包圍昌邑,切斷昌邑和定陶之間的聯繫,以便幫助左路大軍連續突破、直殺定陶,力爭搶在曹、劉備的大軍回援兗州之前,奪取這兩座城池,確保大軍可以在兗州立足。」
「該死的叛逆……」袁紹怒不可遏,一拳砸到了地圖上,「我現在就是有心支援定陶和昌邑也來不及了。」
「濮丟失,白馬告急,高幹這路援軍已經徹底喪失了支援的可能。」許攸手指地圖上的陳留城,「陳留方向還有辛毗的五千人馬,但陳留城距離昌邑有六百多里,就算你現在下命令,辛毗日夜行軍也來不及了。如果支援定陶,倒還有幾份希。不過……」許攸稍加沉,緩緩說道,「如果夏侯淵能平安撤回定陶,定陶方向就有曹仁、夏侯淵兩人的近萬兵馬,他們完全可以守住定陶,我們似乎沒有必要支援,去了也不過徒增傷亡而已。」
袁紹若有所悟,「你是說,支援昌邑?」
「對。」許攸點頭道,「支援昌邑。高幹支援失敗,不能為大人放棄支援的理由,大人應該繼續派兵支援。在河南戰局如此張的時候,大人為了大局,毅然派兵支援,不但可以得到天下人心,更能得到曹、劉備、劉表等人的信任。」
袁紹臉顯猶豫之。剛才許攸說支援昌邑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他又說要支援昌邑,什麼意思?
「昌邑很難守住。」許攸解釋道,「昌邑丟了,或者被北疆軍包圍了,辛毗都是無功而返,這樣我們既出兵支援曹顧全了大義,又保證自己實力沒有到任何損失,一舉兩得。」
「中牟城的馬延現在在管城,中牟、陳留一線只剩下辛毗的五千人了。」袁紹搖搖頭,「如果良從中牟、陳留一線強行突破,和攻擊兗州的北疆軍主力會師於定陶、昌邑,那不但兗州全境丟失,就連河南都要被北疆軍一分為二了。」袁紹一口否決,「陳留的兵力不能支援昌邑。」
許攸愣了一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看袁紹,眼裏掠過一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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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初兄,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次中原大戰,是重振社稷的一次絕佳機會嗎?」許攸臉帶矜,語調頗為狂傲地說道,「你是本朝參隸尚書事主掌國事的大將軍,難道你連這麼顯而易見的東西都沒看出來?」
袁紹怒氣上涌,臉上的不由自主地搐了幾下。這個許子遠,給他三分臉,他就囂張至極,對你指手劃腳,什麼東西?袁紹真的很懷疑,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人就是二十多年前和自己肝膽相照的奔走之友。當年為營救黨人結下的幾個生死之,陸陸續續死得只剩下張邈和許攸了。張邈背叛了自己投奔了河北,而許攸因為得不到自己推心置腹的信任,和自己也越來越疏遠。許攸這幾年一直怨恨自己,但他卻從來沒有設地地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不願重用他。許攸這個脾氣過去還很收斂,自己也能忍,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心中怨憤的淤積,他這個脾氣越來越惡劣,也越來越令人厭惡。
「哼……」袁紹強忍怒氣,重重地哼了一聲,「我老了,眼睛不行了,腦子也不行了,看不到你那麼遠,也想不到你那麼徹,請子遠教教我?」
袁紹心裏的怨憤許攸何嘗不知,但他被這種口頭報復的快所刺激,臉上的譏嘲之更加濃厚,話說也更加難聽了,「本初兄,人不服老不行。這幾年天下越來越混,形勢紛繁複雜,撲朔迷離,你總是到力不從心,屢屢制於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攸指指他的膛,「因為你的心變了,所以……」許攸又指指他的腦袋,「你的才智被蒙蔽了,常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舉,比如在霸業未的時候奢談什麼王業以致於人心惶惶,霸業不進反退。比如你違反人倫大禮,廢長立,以致於早早埋下兄弟鬩牆、霸業敗亡的禍患。」
袁紹的手抖起來。他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憤怒,兩眼狠狠地瞪著洋洋得意侃侃而談的許攸,恨不得一拳打扁他的臉。
「這些事如果放到二十年前,你能做出今天這些匪夷所思的舉嗎?不會,因為那時你年輕,你才華橫溢,你能清楚地看到事的本原,但今天你老了,你被種種假象所欺騙,你不但老眼昏花,連腦子都開始糊塗了。」
袁紹怒極而笑,「子遠的話,如醍醐灌頂,謝謝,謝謝……」
許攸哈哈大笑,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刺激袁紹,轉而說到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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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戰,關係到的不僅僅是曹的安立命之所,大人和劉表、劉備等人的生存危機,更關係到大漢社稷的存亡,所以大人一定要在這個關鍵時刻,高舉中興大旗,重新承擔起拯救社稷之責,而不要把目僅僅局限在自己的所謂什麼霸業上面。大人的霸業和大漢社稷的安危比起來,孰輕孰重?大漢的社稷穩定了,大人得到的何止是霸業?何止是青史留名?
十年前,當大人離開遠赴冀州,振臂高呼討伐董卓之時,天下人莫不響應,但僅僅一年後,討董大軍便四分五裂,任由董卓禍社稷,把一個四百年的基業推向了敗亡的深淵。十年的后今天,當我們再次站在河南大地上,當我們再次傳檄天下聯軍討伐李弘時,我們是不是應該從十年前的失敗中吸取一點教訓?
十年前,討董大軍為何失敗?是董卓強大嗎?是李弘虎踞北疆威脅到我們的生存嗎?不是,是因為我們自己,是因為我們心中各種各樣的私慾,是因為我們沒有共同的信念,是因為我們象一盤散沙,當黃巾颶風從泰山呼嘯而來的時候,我們隨即煙消雲散,把拯救社稷的最好機會拱手葬送。
大漢十年的浩劫,禍源自閹、源自外戚、源自西疆北疆武人、源自黃巾蟻賊,但也源自我們這些一直力圖拯救社稷而又一直未能如願以償的士人。
十年後的今天,我們終於等到了拯救社稷的第二個最好機會。
看今日天下,閹之禍已除,外戚之禍已除,西疆武人已為灰燼,黃巾蟻賊已日漸凋落,唯獨阻礙我們拯救社稷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北疆的武人,北疆的豹子李弘。
河北只有三州,李弘只有二十萬大軍,而我們呢?我們有天子,有朝廷,有黃河以北的九州大地,有數十萬軍隊,我們為何不能擊敗李弘,重振大漢?原因很簡單,因為皇權衰落,朝廷形同虛設,州郡割據一方,一個龐大的有力的拳頭變了張開的五指,力量驟降。一個指頭出去,豹子一口就能吃了,但一個拳頭打出去,豹子不但吃不下,還要被打掉門牙落荒而逃。
如何重振皇權?如何讓朝廷威臨州郡?如何把州郡的力量聚集到一起?過去大人做不到,但今天可以。當李弘統率十幾萬叛軍氣勢洶洶地殺進中原的時候,各地州郡面臨一個共同的敵人。沒有人可以憑自己的力量獨自擊敗他,大家只有把力量聚集到一起,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才能挽救傾覆在即的社稷。
在各地州郡勢力中,大人的實力最大,大人是對抗李弘的中堅力量,劉表、曹、劉備等人要想生存下去,此刻只能依靠大人的力量,依靠關、的強大優勢,齊心協力,共抗叛逆。當大人指揮大軍擊敗李弘后,劉表、曹、劉備還有足夠的威和實力與大人相抗衡嗎?
要想到達上述目標,重建皇權的意義舉足輕重。
十年前,討董大軍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皇權一直被董卓控制著。李弘當年之所以幫助董卓對抗我們,也是因為皇權被董卓所挾。
十年後的今天,李弘吸取了過去的教訓,在弒殺皇帝后,又重建了一個帝,懷裏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攏絡人心、征伐天下,行篡逆之事實,但看今日的河北,李弘這種做法顯然是功的。
同樣,大人要想擊敗李弘,要想一統黃河以南的九州郡縣,要想在擊敗李弘后讓劉表、曹、劉備這些人對你俯首聽命,也只有扶持皇權,而不能再像過去一樣搞什麼「承製」了,那種辦法只能讓聯盟分裂得更快。
過去曹重建皇統后,不但沒能發揮皇權的力量,反而讓皇權更加沒落,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夠,是因為大人你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三家聯盟。
現在大人著曹把天子送到了許昌,大人實際上控制了天子,那麼大人應該立即趁著叛軍南下中原的機會,迅速重建天子和朝廷的威儀,奉天子以號令天下,誅殺叛逆,鎮制郡縣,重振大漢。
如果大人繼續制和打擊皇權,繼續讓「袁氏代漢」和「五德始終說」的言論流傳州郡,不但無法得到人心和穩定社稷的機會,無法得到各郡縣大吏的信任和追隨,恐怕最後連關、這塊霸業都將灰飛煙滅。
許攸洋洋灑灑,說了很長時間。
袁紹聽得很認真,心中的怒氣早已隨著許攸的述說煙消雲散了。當許攸展其超絕才華的時候,非常有魅力,言辭也非常富有染力,而這正是當年袁紹對他極為欣賞願意和他結為至的原因之一。許攸說完之後,也不問袁紹對自己的建議有何看法,站起來深施一禮,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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