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閻、姜舞、衛峻、高順、楊明等人陳兵薄城。
叛軍襲擊昌邑得手一事讓北疆軍上下面無存,閻和諸將深恥辱,發誓要擊殺張飛重創徐州軍。攻擊薄城的戰鬥因此打得異常激烈。高順、吳雄、管亥親臨城下督戰,姜舞、衛峻、楊明三人親率鐵騎穿於薄城、考城、己氏城和汳水河之間,頻頻阻擊北上救援的叛軍。
薄城很快失守。荀彧(yu)、張飛等人率軍退守考城。
閻和諸將商議,認為叛軍屯兵於考城,實力充足,強行攻打不但時間太長,兵力消耗也太大,必須要改變攻擊策略,以求迅速向中路主力大軍靠攏。正好此時行轅的書信也來了,催促他們儘快攻擊前進,奪取雍丘和襄邑,保護主力大軍側翼安全,威脅豫州。從行轅的要求出發,閻等人隨即決定以一部鐵騎牽制考城的叛軍,把他們拖在考城一帶,一部步騎大軍則在高順、吳雄的率領下,渡過汳水、睢水河,直亭、高亭一線,切斷雍丘和襄邑之間的聯繫,然後聯手主力大軍包圍雍丘,集結重兵南下打襄邑,迫考城、襄邑一帶的叛軍南撤到梁國境去,為主力大軍把戰線穩定在浚儀和開封一線贏取時間。
議定了攻擊之策后,高順、衛峻、楊明隨即率軍北上,步騎聯手,配合默契,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勢攻佔了亭、高亭一線。
此刻長水校尉穆斯塔法已率軍包圍了雍丘,困住了城為數不多的守軍。高順無後顧之憂,遂領軍南下,直殺襄邑城。
徐璆(qiu)率豫州汝南軍剛剛進駐襄邑,便遭到了北疆軍的攻擊,一時猝不及防,被打得暈頭轉向。徐璆不知圍城的北疆軍到底有多,驚慌之下,遂有撤軍退陳國之意,但他又擔心自己撤軍后,荀彧的軍隊會被北疆軍包圍在汳水河北岸,於是一邊死守城池,一邊派人飛告考城的荀彧,請他撤過汳水河退梁國境。
荀彧聞訊大驚。他沒想到北疆軍在躍進千里、連續作戰一個多月後,還能保持如此強勁的攻擊力和匪夷所思的攻擊速度。如今雍丘被圍,襄邑擊,自己被困汳水河北岸,已經無法阻擊北疆軍向陳留靠攏。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徐璆還在死守襄邑的時候,急速撤到汳水河南岸,退守梁國郡治睢,以圖保存實力。
荀彧、張飛連夜棄守考城,南下八十里渡過汳水河,進駐葛鄉。
荀彧安全了,襄邑城的徐璆卻陷了困境。北疆軍在高順的指揮下以鐵騎包圍城池,以步卒猛攻北城門。徐璆進退不得,不得不向荀彧求援。
葛鄉以西一百里就是襄邑城。荀彧得到消息,急派曹純領虎豹騎救援。
虎豹騎剛剛渡過睢水河,便遭到了北疆鐵騎的圍攻。衛峻、楊明指揮鐵騎呼嘯而上,雙方激戰。城的徐璆趁機突圍,高順隨後追擊。雙方一前一後,糾纏在一起,殺得橫飛。這時荀彧、張飛率軍從寧陵方向渡過睢水河,迎頭殺上。
高順及時鳴金,命令大軍停止了追殺。
叛軍隨即撤己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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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荀彧、徐璆和張飛、曹純等人商議,是否放棄南線戰場,退守豫州。
現雍丘、襄邑丟失,以大軍現有的兵力,雖然不能奪回來,但可以發反攻,牽制北疆軍的兵力,給中路戰場上的聯軍減輕負擔,贏得鞏固防線的時間。
不過,由於最近一個月徐州軍幾乎傾巢而出,糧草輜重的供應非常張,關羽、紀靈的大軍就是因為糧草周轉不濟滯留在沛縣,暫時無法前來會合。豫州的糧草大部分要提供給中原的主戰場,在沒有袁紹的同意下,暫時也難以調撥給南線各路大軍。另外,孫策,周瑜的軍隊也遲遲沒有消息,不知何時才能北上。
如今兵力沒有優勢,糧草輜重也短缺,反攻的難度太大,諸將都不想繼續留在南線戰場上。考慮到擅自放棄南線戰場,將給中路戰場造很大衝擊,荀彧、徐璆等人不得不仔細分析形勢,權衡利弊。
目前北疆軍已全線推進到中原腹地,佔據了兗州全境,士氣如虹。聯軍短期要想取得反攻的優勢,或者開始反攻,本不可能,不過北疆軍在經過一個多月的戰後,將士們疲力竭,此刻面對已經固守在封丘、浚儀、開封等第二道防線上的對手,也是無力再攻,雙方即將進僵持階段。
荀彧覺得此刻退守豫州還是利大於弊。退到豫州后,大軍的糧草可就近得到徐、豫兩地的補充,將士們也能得到充足的休整時間,另外還能集結兵力,伺機反攻。
張飛、曹純等人眼見大軍於劣勢,無心再戰。他們對曹、劉備的安全非常擔心。在白馬戰場沒有消息的況下,儘可能保存實力已經了幫助兩人唯一的途徑。在張飛、曹純的堅決支持下,諸將聽從了荀彧的的建議,急速南撤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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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叛軍在南線戰場上的阻擊徹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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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許昌。
南北兩翼戰場的連續失敗,讓袁紹和劉表等人心急火燎,恨不得親自率軍殺過去。
當荀彧、徐璆率軍撤豫州的消息傳到許昌后,袁紹不扼腕嘆息。趁著北疆軍疲憊不堪之際發反攻的機會就這樣白白丟失了。過去的一個多月里,在兗州主戰場上,阻擊北疆軍進攻的都是曹和劉備的人馬,他們損失慘重,此時再讓他們在南北兩翼戰場上擋住北疆軍的攻擊,擊敗北疆軍扭轉局面,實在是勉為其難了。
袁紹和臣僚們日夜商議對策。
隨著大軍在南北兩翼戰場上的退卻,北疆軍左中右三路大軍已經形了平行推進、齊頭並進的局面,他們彼此之間可以互相支援和保護,三路大軍的力量合為一,實力倍增。這讓屯兵於浚儀、開封一線的聯軍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沮授認為,北疆軍通過連續廝殺,已經完了最初的攻擊目標,並且正在竭力推決戰態勢的形。雙方決戰需要兵力和錢糧資的屯積,聯軍沒有準備好,北疆軍同樣沒有準備好。沮授因此建議,以議和的辦法,來阻止和延緩北疆軍的攻擊,為己方屯積力量調整部署展開反攻贏取時間。
這個建議得到了袁紹等人的一致贊同。
許攸自告勇,願意做為議和使者親赴北疆軍大營。許攸和袁盛兩人在袁煕率軍退守浚儀和開封后,就被袁紹召回了許昌。袁紹對兩人丟失陳留一事大發雷霆,但考慮到此刻正是用人之際,並沒有立即予以懲治,而是讓他們留在府上繼續效力以求將功折罪。
許攸的才華和膽氣有目共睹,他能主出面到北疆軍大營議和,正合袁紹的心意。袁紹隨即讓他攜帶重禮,急赴陳留北疆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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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定陶。
張燕日夜兼程趕到定陶。董昭把最新的戰況告訴了張燕。聽說北疆軍在南北兩翼戰場上都取得了勝利,完了預定目標,張燕非常高興,特意聽從了董昭的安排,當夜歇在了城。此時中原戰場決戰態勢將,大將軍又在陳留前線,張燕自千斤重擔頓時卸下,渾輕鬆,緒高漲,晚上還和董昭等一幫留駐定陶的吏們愉快地聚了一餐以示慶賀。
席間,張燕問到了曹仁的傷。董昭說,曹仁傷得很重,一度昏迷不醒。幸運的是,華陀大師退突然出現在定陶。董昭於是親自趕到大師搭棚治病的地方,把大師請到了府衙。在大師的治療下,曹仁很快蘇醒,目前正在恢復中。
「大師還在城中嗎?」張燕驚喜地問道。很多年前,大賢良師張角和華陀大師、襄楷大師等很多名震天下的高人都是朋友,張角還曾帶著弟子向華陀大師討教過治病救人的方。張燕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華陀大師的。
「還在。」董昭說道,「大師在城外十里搭了個草棚,給四周的百姓治病。不過……」
「怎麼了?」張燕奇怪地問道,「大師年紀大了,不適?」
「大師很好,比你我都要健壯,活個百歲不問題。」董昭搖手道,「大師對我們攻伐中原頗有看法,認為我們象董卓、袁紹、曹一樣,都是塗炭生靈的惡人。」
「惡人?」張燕啞然失笑,「大師和過去一樣,還是看不得腥。我很長時間沒看到他了,明天早上我去拜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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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陀對張燕不理不睬,連個笑臉都沒有,不過他對張燕贈送的厚禮很興趣,吩咐弟子們把它收下了。
張燕不以為意,仍執弟子禮,恭恭敬敬地問候了華陀,「自晉一別後,弟子已經三年多沒看見大師了。」
華陀瞅了他一眼,冷若冰霜,「我不想看到你。你和大將軍一樣,嗜,殺人如麻。」
張燕尷尬地笑笑,正想解釋兩句,華陀就象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馬上搖手制止,「你不要說了。你那一套,你師父在我面前不知說了多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忙你的事去,我要給人看病,不要打擾我。」
張燕知道他的脾氣,躬告辭。
「你到哪去?」張燕正要上馬,華陀突然從棚屋裡追了出來。
張燕抱歉地一笑,沒有說話。他要到哪去,當然不能隨便說。
「你是不是去見大將軍?」華陀冷臉問道。
張燕不置可否地笑笑,還是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無疑承認了華陀的猜測。
「你等著……」華陀一邊向屋走去,一邊說道,「你帶我一起去,我要去問問他,為什麼要再度掀起雨腥風?他還要殺多人才能收起屠刀?」
張燕臉一僵,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正在想著如何措辭蜿拒的時候,華陀背著葯簍子出來了,「有馬嗎?給我一匹馬。」
「大師……」
「怎麼?你現在是將軍了,看不起我了?擔心我壞了你的事?」華陀怒聲質問道。
「大師,前線戰鬥激烈,十分危險……」張燕還沒說完,華陀已經急步上前,一把搶去了他手上的馬韁,飛跳上了馬,「你走不走?」
張燕搖頭苦笑,「大師,這個時候去見大將軍,不合適。」
華陀理都不理他,自個打馬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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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陳留,大將軍營。
張燕站在床榻前,著奄奄一息的李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了?大將軍傷了?」
「比傷更嚴重。」呂布把況大致說了一遍,「雲天兄代大將軍下令,把你從邯鄲急調來指揮全局。」
「怎麼會這樣?」張燕連連搖頭,「在邯鄲的時候,我就勸過他,要想開來一點。這一仗敗了又怎麼樣?我們還可以重頭再來嘛。當年我幾次逃回太行山,還不是馬上就東山再起了。」
呂布,樊籬、司馬懿、魏延站在四周,神愁苦,一言不發。
「大人,大將軍怎麼辦?」樊籬憂重重,「軍營的醫匠束手無策,我們最好馬上把大將軍送回邯鄲,否則他可能……」
張燕搖搖頭,「不能他。長途跋涉,他更危險。」接著他指指帳外,「華陀大師就在外面,我們一起去請他。」
眾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著張燕,那一雙雙懷疑的眼神幾乎要把張燕淹沒了。
「天佑大漢,天佑大漢……」呂布激地喃喃自語,掉頭向帳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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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陀大師就象知道李弘病倒一樣,沒有毫的驚訝。他慢條斯理地把了脈,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李弘的瞳孔、舌苔,然後在眾人期待的目下,輕鬆地揮了揮手,「沒事。喝點葯,安心靜養一兩個月就好了。」
眾人懸的心頓時落下。呂布等人心力瘁,搖搖晃晃找個地方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