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表下榻的驛館里,劉表和別駕劉先、功曹韓嵩等人就當前局勢也反覆商討了很多次。
聯軍無限期拖延戰事之策只能導致二個後果。一是袁紹和曹的矛盾越來越激烈,並將直接影響大戰的勝敗。在目前北疆軍無法突破渡的況下,袁紹完全可以倚仗自己的兵力優勢,率先把曹就地解決了。曹當然不會束手就縛,他極有可能不顧社稷危亡,斷然逃出戰場,另尋生存之路,甚至更有可能倒戈一擊,投河北的懷抱。這個暴戾腥的閹人之後,品行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屢屢做出離經叛道、驚世駭俗之事,本不值得信任。袁紹和曹一旦公開破裂,其後果不言而喻,聯軍軍心渙散,崩潰在即,中原大戰的失敗已經不可避免。
第二個後果是袁紹、曹都以大局為重,妥善解決了彼此之間的矛盾,繼續聯手共抗河北。袁紹指揮聯軍把戰事功拖到了冬夭,拖到了北疆軍不戰而潰的地步,但最後不管北疆軍是否安全撤到了黃河北岸,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實力保存完好的袁紹必定會利用大戰後的有利形勢,想方設法把曹和劉備解決了,以便全取中原。
這二種後果,劉表都不能接,所以他一直憑藉自己的兵力優勢制約各方,努力保持聯軍各部之間的團結,謹防聯軍出現訌以致發生不可挽回的崩潰局面,同時,他又在暗中聯手曹和劉備,打算把天子從袁紹的挾持中解救出來。當聯軍擊敗河北,袁紹全取中原后,劉表等人可以憑藉手中的天子來制約和抗衡袁紹,阻止他可能採取的篡漢自立之舉。
然而,許攸的叛逃徹底改變了戰場形勢。戰局因此突然發生逆轉,聯軍很多優勢突然喪失,這迫使聯軍不得不在機泄、士氣倍打擊、大軍岌岌可危的況下,主尋求北疆軍決戰。以目前聯軍的實力進行決戰並沒有絕對勝算,北疆鐵騎象噩夢一般讓他們失去了自信,他們決定繼續等待,等待更好的攻擊機會,而這個機會就來自於叛逃河北的許攸。
許攸和袁紹之間的矛盾,劉表早有耳聞。這次兩人徹底決裂,和曹有直接關係。盛怒之下的袁紹失去了理智,把許攸九族盡數誅殺,直接把許攸推到了曹或者李弘的一邊。以許攸的格,他當然不會投奔叛逆李弘助紂為,他最後的選擇只能是幫助一直以來都尊奉天子的曹。許攸既然有了新的落腳之,他逃到河北實施反間計的目的就很明確了,他顯然是想利用這場大戰消耗袁紹和李弘的力量,從而讓曹得到東山再起的機會,繼而和袁紹相抗衡,阻止袁紹愈來愈膨脹的野心。
因為有這個希存在,劉表沒有接袁紹的建議。
袁紹在書信中說,他打算指揮軍隊立即從渡戰場的兩翼先行展開進攻,以便牽制北疆軍的主力,為聯軍重新調整部署爭取時間。袁紹這次用的兵力,一部分是劉備的軍隊,他和高幹在左路戰場上出擊河,一部分是荊州蒯越、文聘的軍隊,他們奉命攻擊浚儀、開封一線,試圖從右路戰場上取得突破。劉表一看袁紹的安排就不高興了,把荊州軍和徐州軍拿去消耗,卻把他自己的軍隊留在渡和北疆軍對峙,有這樣的安排嗎?北疆軍現在是在打河南,是在威脅,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他竟然還如此明目張膽地保存自己的實力消耗別人的軍隊。劉表氣得也只有連連搖頭,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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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的猶豫沒有持續幾天,從荊州傳來了消息就讓他坐不住了。
荊州送來了三個消息。一個是關於荊州南部郡縣的消息。由於中原大戰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還沒有的結束時間,各州郡都奉旨加重了賦稅的征繳力度,長沙、武陵、零陵、桂四郡的很多宗主不堪忍,紛紛聚眾鬧事,而長沙太守張羨不但不出力安,反而和零陵、桂兩郡太守一起,暗中推波助瀾,慫恿和縱容百姓拒繳賦稅,公開違抗朝廷聖旨。鬧事的宗主和百姓們因此有恃無恐,有的甚至開始用武力,事隨即失去控制,漸漸一發不可收拾。
留守荊州的蔡瑁無奈之下,只好派人勸說張羨等郡縣大吏以大局,儘可能維持荊州的穩定,同時調遣蒯良、宋忠、甘寧等人率軍南下長沙,武力鎮鬧事者,強行徵收賦稅。
但這樣一來,就耽誤了另外一件大事,這件大事也就是荊州送來的第二個消息。
益州趙韙在我們的支持下,果然背叛了劉璋。劉璋的東州兵(就是從關中、南等地逃到益州的高門世家和他們的私人部曲、僕役、蔭戶等組的軍隊)倚仗權勢,肆無忌憚的傷害本地百姓,巧取豪奪,大量侵吞土地,民憤越來越大。趙韙藉機起事,短短時間便聚集了數萬大軍。劉璋猝不及防,連敗數戰,狼狽逃回都,據城死守。郡太守龐義、廣郡都尉張任等人聞訊后,出兵相救。
按照約定,此時蒯良應該率軍溯江而上,攻打郡,直殺江州,牽制郡太守龐義的軍隊,以幫助趙韙攻佔都,但由於蒯良率軍南下去了長沙,無法依約攻打郡,造荊州前期的諸多籌劃全部泡湯。此事不但有背信棄之嫌,更將直接導致趙韙的失敗。趙韙敗了,劉璋勢必要報復荊州。如果趙韙敗得太快,或者全軍覆沒死在了都城下,劉璋極有可能在今年秋天就率軍順流而下直殺荊州。假如此刻中原大戰尚未結束,留守的荊州軍恐怕一時擋不住盛怒之下的劉璋。退一步說,就算中原大戰結束了,或者劉璋明年才攻擊荊州,荊州也是危機重重,因為中原大戰後荊州急需時間恢復元氣,更重要的是,荊州的東部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敵人。
從荊州送來的第三個消息就是關於江東的事。六月袁死後,孫策和周瑜開始頻繁調軍隊,兩人的水師陸續集結到豫章郡的柴桑和彭澤兩地,估計中原大戰結束后,不論聯軍是勝是敗,兩人都會乘著荊州氣吁吁之際,毫不猶豫地展開猛烈攻擊。黃祖已在江夏陳兵以待,時刻提防。
蔡瑁在書信的最後寫道,今年司馬徽、龐德公、邯鄲淳等大儒名士們在一年一度的峴(xian)山品評中,一致舉薦諸葛亮和龐統兩位年輕士子。這兩人一個是前豫州郡太守諸葛玄的侄子,有臥龍之稱。一個是襄龐家的子弟,有雛之稱。按你的囑咐,我已把他們請到襄,從征府。
劉表被荊州的危機局勢所震驚,急忙書告袁紹,同意他的攻擊計策,並同時書告蒯越、文聘,遵從袁紹指令,不惜一切代價打破僵局,儘早在渡戰場上形有利態勢並迅速決戰。劉表接著又書告曹、劉備,目前的局勢對聯軍越來越不利,看樣子想拖是拖不下去了,請諸位大人為了大局放下彼此的見,齊心協力,共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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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河。
劉備、高幹奉命從敖倉方向渡河進河。同時間,高、朱靈率軍由平皋城向懷城攻擊前進。
此刻劉備也不再藏大軍形跡,指揮兩萬大軍迅速渡河。
兩支軍隊合兵一,氣勢洶洶殺向懷城。袁紹給他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時間攻克懷城,然後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勢,直殺獲嘉、汲縣,前鋒軍直指朝歌城,完全控制延津渡和清水口。以便聯軍能從延津渡、清水口方向威脅延津、燕城一線。
北疆軍的糧道現在由水陸兩道送往渡。聯軍一旦控制了清水河和延津渡,河北為了糧草的安全,只能捨棄水陸,轉而沿著燕城、延津一線的馳道向渡戰場運送糧草。由兩條糧道改為一條糧道,渡戰場上的糧草屯積速度隨即便會減慢。另外,由於獲嘉和汲縣的丟失,北疆軍的後路面臨被聯軍切斷的危險,為了阻止聯軍渡河攻擊燕城和延津,北疆軍必須從渡戰場上調軍隊回援,屯重兵駐防於燕城、延津一線,以確保自己後路的暢通和安全。
面對聯軍的攻擊,彭烈率五千兵據城死守,同時向邯鄲、武兩地求援。
七月底,渡。
袁紹、曹集結了大約六萬軍隊,向鴻水對岸的北疆軍發起了攻擊,意圖在正面戰場上牽制住北疆軍的主力,以策應兩翼戰場上的聯軍順利達攻擊目標。
七月底,中牟城東二十里,曲遇聚。
蒯越、文聘奉命指揮五萬大軍向屯兵於渦河兩岸的北疆軍發了攻擊,打算奪回浚儀、開封一線,把渡戰場的北疆軍主力和陳留、雍丘一線的北疆軍分割,以便聯軍對陳留形前後夾擊之勢,走閻和高順,從而穩固自己的後方。
南面戰場上的徐璆、曹洪、關羽、孫輔等軍隊因此就能北上推進到陳留、浚儀一線,這樣聯軍在正面戰場上不但擁有了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更能和河戰場相配合,攻擊渡戰場的左右兩翼。北疆軍既要阻擊聯軍攻其兩翼,又要在渡戰場上和聯軍決戰,兵力上的劣勢更為嚴重,戰場形勢將再度逆轉。
駐兵於曲遇聚的呂布、樊籬率一萬七千南軍起阻擊,由於雙方在兵力上的差距太大,南軍將士抵擋不住,急忙向渡戰場上的麴義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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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河南,武城。
快馬如同離弦長箭一般,飛速進城門。
快馬在寬敞的街道上呼嘯狂奔,急驟的蹄聲如狂風暴雨一般,響徹城池。
奔騰的戰馬突然在府門前剎住龐大的軀,前高揚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長長嘶鳴。
馬上的信使大吼一聲,騰空躍上石階,在衛士們的驚呼聲里象風一般卷進了府衙。
「急報……叛軍反擊了,叛軍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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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手拿戰報,渾上下不一陣戰慄。
「老天可憐大漢,叛軍終於出了,他們終於來了。」張燕激萬分,把手中的竹簡狠狠摔到地上,雙拳象擂鼓一般連續砸在案幾上,「他們出來了,出來了……」
賈詡、司馬懿、魏延等人站在四周,著狀似瘋癲的張燕,又驚又喜。
「急告麴義、良,立即在渡展開攻擊,鋪天蓋地的攻擊,排山倒海一般的攻擊,要不停地打,狠狠地打。」張燕一躍而起,手指司馬懿說道,「告訴他們,我們打得越狠,袁紹越能覺到我們的恐懼。不要心痛士卒們的傷亡,也不要擔心軍械不足,只管打,一直打過鴻水,把聯軍的反撲給我打回去。」
「急告彭烈,立即後撤,丟下所有輜重,帶著軍隊一口氣狂奔兩百多里退到獲嘉、汲縣。」張燕再指魏延,「告訴彭烈,不要猶豫,堅決撤回來。等到劉備、高幹打到獲嘉、汲縣后,馬上放棄延津渡,直接撤到朝歌城去。要快,一定要快,要讓劉備的前鋒軍飛速佔據清水口,要讓叛軍迅速形對燕城、延津一線的威脅,要讓他們迅速切斷我們水陸運輸的糧道。」
「鐵騎何時渡河?」魏延一邊坐下書寫命令,一邊抬頭問道。
「命令胡騎營校尉祭鋒、長水營校尉穆斯塔法,立即率鐵騎沿酸棗、延津、燕城一線展開,沿著黃河大堤往來飛馳,要讓叛軍看到我們的鐵騎,要做出阻止他們過河的姿態。再告趙雲,請他立即按預定計策,和大單于劉豹、右賢王劉冥率二萬匈奴鐵騎從淇水口渡河,屯兵於黑山、朝歌城一線,阻擊叛軍向魏郡的攻擊。」張燕轉頭看看魏延,笑著說道,「告訴趙雲,暫時不要主攻擊叛軍,僅要小鐵騎流出擊,阻止叛軍渡河攻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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