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軍放棄曲遇聚可以理解,此次聯軍發起的攻擊非常突然,呂布的兵力也不足,措手不及之下退回鴻水是最穩妥的辦法,但呂布拚死在曲遇聚阻擊了一天多時間,北疆軍完全可以徵調援軍死守浚儀。浚儀失守,聯軍可以直接攻擊渡戰場上北疆軍的側翼,可以切斷渡戰場和陳留戰場的聯繫,可以把南面戰場上的北疆軍困在陳留和雍丘一帶。現在北疆軍竟然置渡戰場的側翼安全於不顧,置陳留戰場上的數萬將士命於不顧,如此輕易地放棄浚儀,實在不可思議。
劉磐、鄧義、龐季、文聘、黃忠、劉虎等人駐馬立於蒯越的後,著遠城門大開的城池,也是心驚跳,驚疑不定。
「北疆軍到底想幹什麼?」蒯越回過頭來,著眾將苦笑問道,「短短幾天,他們就把中原戰場上的優勢全部葬送了,難道他們想撤退了?」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龐季不停地轉著手上緻的馬鞭,若有所思地說道,「北疆軍糧草出現了危機,急於和我們決戰,於是他們故意棄城示弱,故意把手中的優勢拱手相送。」
「有這種可能。」黃忠了臉上的汗,馬上介面說道:「北疆軍最強悍的武力是他們的鐵騎,而渡戰場的地形非常不合適他們發揮鐵騎的威力,所以他們打算示弱敵,然後詐敗,然後把我們吸引到平原地帶予以重創。」他看了看蒯越,皺眉說道,「我認為示弱詐敗的可能更大一點,因為北疆軍既然敢打中原,一定屯積了足夠的糧草讓他們支撐到十月之後。十月秋收后,河北糧食庫,北疆軍的糧草短缺況隨即能到緩解,也就說,北疆軍糧草出現危機的時間應該在九月。現在才八月初,北疆軍的糧草應該不會出現糧草危機。」
蒯越點了點頭,「漢升的猜測有道理。這樣吧……」他手指前方的浚儀城,用力揮手中的馬鞭,「我們先拿下浚儀,然後兵小黃城,集結主力南下打開封,打陳留。我們先把陳留戰場上的北疆軍圍住,看看北疆軍如何應對。」
眾將轟然應諾。
劉磐率軍進駐浚儀。黃忠率軍近浚儀城東六十裡外的小黃城,徹底切斷渡戰場和陳留戰場的聯繫。
蒯越、鄧義、文聘、劉虎等人率大軍一泄而下,沿著浪湯渠東西兩岸急速前進,直撲百裡外的陳留、開封兩城。
開封城的守軍看到荊州軍浩浩殺到,立即棄城渡過浪湯渠,撤進了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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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南面戰場上,徐璆(qiu)、關羽、張飛、紀靈、孫輔、魯肅率五萬大軍,從梁國的寧陵出發,沿著睢水河北上,攻擊襄邑城。如此同時,曹洪、李典、于、楊平率一萬三千多人從陳國的夏出發,沿著浪湯渠東岸北上,直殺高亭、雍丘,近陳留城。
徐璆和曹洪一左一右,齊頭並進,互為支援,一路上極為小心,唯恐遭到北疆鐵騎的攻擊,但讓他們吃驚的是,一路上打過去,連個北疆鐵騎的影子都沒看到。
閻、姜舞、衛峻、楊明不戰而退,率領鐵騎連續棄守己吾、襄邑,圉(yu)城,速度極快。
徐璆和曹洪擔心中計,遲疑不前。
許昌連續催促,請他們加快推進速度,牽制陳留戰場上的北疆軍兵力,免得讓閻、高順等人支援到渡戰場,造反攻失敗。
徐璆和曹洪隨即會合於承匡城,兩支大軍合二為一,先克高,后取雍丘,非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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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兗州陳留郡,陳留城。
蒯越、徐璆、曹洪、關羽、孫輔、魯肅等六路大軍齊聚於陳留城下,將近九萬大軍從南、北、西三個方向把陳留團團圍住。
此刻高順、吳雄、管亥、昌豨率大約兩萬步卒據城堅守,衛峻、楊明率一萬鐵騎駐紮於睢水河東岸,以確保城大軍的退路。
陳留城上空戰雲布,大戰一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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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河南,中牟城。
袁紹、曹、蒯越、荀彧、程昱、逢紀、辛評等人齊聚一堂,商討戰局。
從七月底到現在,十天,聯軍憑藉兵力上的明顯優勢,在數個戰場上經過連番苦戰,徹底逆轉了先前的不利局面,把因許攸叛逃而產生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部消除了,重新掌控了中原戰場的主,但軍議上的氣氛非常抑,各人神凝重,沒有毫的喜悅之。
逢紀站在巨幅地圖前,給眾人講解最新的戰況和各戰場上的兵力部署。
「我們在渡正面戰場上的連續攻擊,牢牢牽制住了北疆軍主力,從而幫助劉備和蒯越、徐璆等大人,順利在側翼的河戰場和陳留戰場完了預定的攻擊目標,但是……」逢紀停了一下,憂心忡忡地說道,「北疆軍除了在渡戰場上和我們展開了猛烈的對攻外,在河和陳留戰場上,都一反常態,採取了大踏步的後退之策,不和我們戰,也不據城堅守,甚至主放棄了浚儀這個要害城池,任由我們切斷了渡戰場和陳留戰場的聯繫,拱手把中原南面戰場徹底讓了出來。」
「十天來的激戰,北疆軍除了在渡戰場上外,並沒有任何損失。」荀彧站起來,走到了地圖前,指著地圖上的渡說道,「諸位大人注意到沒有,現在除了陳留的閻、高順外,其餘北疆軍全部聚集到渡戰場上。」他把手在地圖上的陳留城四周劃了一個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閻和高順也將在近期撤出陳留,他們可能北上渡過濟水河,從封丘方向進渡戰場。」
「北疆軍正在集結兵力,準備和我們決戰了。」逢紀把手沿著地圖上的陳留、渡等城一直劃到了河,「在這一條線上,我們有將近二十萬大軍,北疆軍的兵力大約在十三萬到十四萬之間,除掉他們的鐵騎,北疆軍至有八萬到九萬步卒大軍。如果我們上了北疆軍的當,主渡過鴻水和其決戰,損失將非常大。」他抬頭看看眾人,神態堅決地搖了搖頭,「現在不能決戰,要繼續等到更佳的時機。」
辛評也同意逢紀的看法,「北疆軍目前還有龐大的步卒大軍,還有數萬鐵騎,雖然現在有部分鐵騎已經渡河返回了冀州,一部分去了燕城和延津一線駐防,還有一部分在陳留戰場上,但一旦我們殺過鴻水,他們的步卒大軍隨即可以詐敗,可以把我們引到燕城一帶,讓他們的鐵騎攻擊我們。」想到平亭戰場上,一萬大軍轉眼便被北疆鐵騎吞噬,辛評心裡一陣發寒。
「我覺得可以決戰了。」曹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地圖前,「北疆軍從三月中開始發攻擊,至今已經有五個月了,不管此次北疆軍是示弱敵也好,還是糧草確實不足無力再戰也好,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河北財賦越來越困難了,北疆軍要急於和我們決戰了。」
「北疆軍急於決戰,他們的實力又足夠強悍,這會讓他們產生過度的自信和急躁心理,會讓他們在很多事上犯錯誤,我覺得他們這次主放棄河和陳留兩個戰場就是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曹舉起雙拳,「我的左手是河戰場,右手是陳留戰場,我的腦袋是渡戰場,我雙拳砸向北疆軍,腦袋再給它一下,它還能支撐多久?」
「我的建議是立即對陳留髮攻擊,不管閻、高順是撤到定陶和昌邑一線,還是趕到渡戰場,我們都不管了,我們只要把陳留戰場上的大軍在最短時間全部拉到鴻水一線就行了。」
曹把站在邊的逢紀推了一下,「站到邊上去,不要擋著我說話。」逢紀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轉走到了袁紹的後。
曹一拳砸到地圖上的河郡,「陳留戰場上的大軍全部進攻擊位置后,先由河的劉備大人出兵朝歌,吸引駐防冀州方向的北疆鐵騎,同時從延津渡、清水口兩地強行渡河,牽制燕城、延津一線的北疆鐵騎。」接著曹又一拳砸到了地圖上的封丘和三陵亭一線,「與此同時,異度(蒯越)兄率軍從浚儀方向開始攻擊北疆軍的側翼,迫使北疆軍從主戰場上調兵力予以阻擊。」
「其餘大軍全部渡過鴻水。」曹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腦袋,高聲道,「用我們的腦袋,用我們所有的力量,狠狠地打過去,不惜一切代價打過去。只要北疆軍陣腳一松,這一仗我們就贏定了。無論北疆軍有什麼后招毒計,我們都不要理睬它。我們的戰場就在鴻水、濟水和水這狹窄的錐形地帶,我們就在這裡和他們決戰,我們衝進去,拖住他們,拉住他們,我們誓死戰,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蒯越匆匆忙忙從開封趕回來,非常疲勞,正手拄腦袋,半倚半靠在案幾上昏昏睡,突然曹聲嘶力竭的吼聲象打雷一般把他驚醒了,蒯越十分不痛快,口罵道,「孟德,你瘋了?打什麼打?北疆軍正等著你這個瘋子自投羅網呢?你想死你自己去,我不想死,我不去。」
「異度兄,此刻大軍士氣高漲,戰場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為什麼不打?北疆軍只有十幾萬人,我們就算一個拼一個,也能把北疆軍打得半死。」曹瞪著小眼睛,一張小黑臉漲得通紅,有點惱怒了,「我看你是老很了,怕死了,回家抱孫子去算了。」
蒯越暈頭暈腦的,聞言大怒,一掌拍到案幾上,「曹孟德,你以為你不怕死啊?有本事你就在定陶和李弘一個拼一個,把北疆軍擋在定陶?你抱頭鼠竄逃到河南幹什麼?你現在就是一個扛著大刀的乞丐,你不要命,你不怕死,那是你的事,跟我在這裡擺譜。中原戰場上了你這幾萬人,我們一樣打得贏北疆軍。沒事一邊待著去,不要在這裡象瘋狗一樣咬人。」
「蒯異度,你敢罵人?」曹睚眥裂,縱聲吼道。
「我罵你怎麼樣?你這個丞相算什麼?要兵沒兵,要錢沒錢,除了殺人放火你還會幹什麼?好不容易搶到一塊地盤還給李弘奪去了,你活著幹啥?拿刀抹脖子算了。我告訴你,這裡是袁本初說了算,不到你說話,給我一邊站著去。」
蒯越在這大帳里年紀最大,資格最老,他這脾氣一發,還真沒有人敢再說話。
曹丟了面子,暴跳如雷,指著蒯越破口大罵,程昱、夏侯淵等人急忙把他架了出去。
仗打贏了,眾人反而更加惶恐不安了,脾氣也一個比一個大。
袁紹安了眾人幾句。他認為目前決戰時機不,要再等等,囑咐諸將不要著急,不要中了北疆軍的敵之計。
現在關中戰場上,袁譚已經開始攻擊河東。徐州戰場上,簡雍、陳登、曹純等人也正在努力。如果這兩個側翼戰場能夠取得突破,將大大有助於中原戰場的決戰。袁紹泰然自若地說道:「目前我們在中原戰場上已經取得了更多的優勢,但並沒有取得致勝的絕對優勢。不要急,再等等,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好消息,我們也一定能擊敗北疆軍。」
就在這時,袁忠飛一般衝進了大帳,神極度驚慌,「大人,許昌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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