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待劉表走後,急書原武、武、浚儀、中牟等城守軍和吏,接到書信后,即刻撤到管城、攏城和滎一帶集結,準備抵擋北疆軍發起的新一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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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浚儀城。
曹撤到了浚儀,補充了糧草輜重,隨即指揮大軍南下奔赴陳留。
就在這時,夏侯淵、蔡、關羽、張飛等人逃了回來。一行人連日飛馳,人困馬乏,一個個狼狽不堪,累得幾乎要從馬上掉下來了。
曹激不已,抱住夏侯淵連聲高吼,熱淚盈眶。待眾人緒稍加平靜之後,曹對關羽和張飛說道:「我奉朝廷之命,即刻支援徐州,以阻擋北疆軍的攻擊。不知兩位大人是否願意隨我同赴徐州?」
關羽很吃驚,「大人要棄守浚儀、中牟一線?」
「北疆軍的鐵騎已經展開了全線追擊,他們將很快從水方向渡河西進,分兵數路對聯軍實施分割包圍。袁紹和劉表兩位大人已經沒有足夠時間率軍南下撤到浚儀和中牟一線了,因此他們只能從原武方向西撤汴渠,堅守滎和管城一線,以確保的安全。」
「陳留呢?陳留也不要了?」
「我們守不住了。」曹笑得很酸楚,「平亭一戰,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以我們現有的兵力,即使想堅守、豫州和徐州等地都很困難。如果北疆軍還有足夠的糧草,他們在冬天來臨前,肯定會竭盡全力奪下河全境和豫州的穎川,以完對的包圍。」
關羽仰天悲嘆。夏侯淵、張飛等人心沉重,茫然無措。
「不出意外的話,劉備大人近期很難渡河南下,面對北疆軍在河發的猛烈攻勢,他想走都走不了。」曹說道,「北疆軍一泄而下,首要攻擊目標不是,而是穎川,所以我估計劉表大人很快就要率軍南下堅守豫州。如果你們不願隨我同行,你們可以南下到許昌會合劉表大人的軍隊。」
關羽抬頭看看張飛。
「我不去徐州。」張飛不屑地看了曹一眼,揮手說道,「我們要報仇,就到穎川去。北疆軍短期不可能打到徐州,而丞相大人借口朝廷有旨非要帶著軍隊急赴徐州,無非是想保存自己的實力。既然丞相大人怕死,那你就去徐州抱著人快活去吧。」
曹笑臉一僵,然大怒。典韋、許褚等人立即手握刀柄,虎視眈眈。荀彧大急,一把拉住了曹,「如果沒有翼德,我們的家眷可就危在旦夕了。」
曹冷哼了一聲,沖著張飛略略躬,神倨傲地說道:「這件事,我倒是要謝張大人。」
「呸……」張飛瞪著眼睛,對著曹的臉就是一口唾沫,「老子要不是為了殺敵,會到昌邑救你的家眷?你做夢去吧。」跟著又是一連串惡毒的咒罵。
曹氣得渾抖。張飛和曹純為什麼結仇,曹心裏最清楚,但張飛這小子翻臉不讓人,當著眾人的面侮辱自己,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他正想下令把張飛抓起來,關羽說話了,「丞相大人此刻去徐州,恐怕不是為了阻擋北疆軍吧?」
「嘿嘿……」曹冷笑數聲,「雲長,你想說什麼,我知道。那好,我現在不去徐州,我讓你和張飛回去,但你能守得住徐州嗎?你徐州還有多人馬?陳登帶著五千人到冀州去了,他平安撤回來的可能幾乎沒有。曹豹手上還有五千人,但這些人分別駐守在瑯琊國、東海郡和彭城等地,靠這五千人本擋不住北疆軍。簡雍手上還有五千新近徵募的新卒,這些人能幹什麼?北疆軍一旦佔據了徐州,我們還有幾天可活?」
關羽頓時語塞。
「雲長,你隨我到徐州吧。你到了徐州,簡雍、曹豹這些人會聽你的,徐州一萬軍隊還能起到作用。等我們守住了徐州,我們就可以展開反攻,北上攻擊兗州,牽制北疆軍的兵力,從而幫助袁紹、劉表、劉備三位大人在中原、河、豫州三個戰場上擋住北疆軍的攻擊,以便聯軍迅速穩定戰線,爭取一切時間恢復實力。這是目前改變不利戰局的唯一辦法,希雲長能理解我這番苦心。」曹停了一下,又說道,「至於徐州,我在這裏可以向你發誓,只要劉備大人還是徐州牧,只要劉備大人以徐州牧的份回到徐州,我就立即帶著軍隊離開徐州,如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該說的話都給曹說了,關羽心裏的擔憂也給曹一句誓言說沒了。他不再猶豫,當即做出了決定,「好,我隨你去徐州。」
曹大喜,目投向了站在關羽後的張飛。張飛理都沒理他,一甩手,掉頭就走了,「老子去許昌。」
關羽想喊住張飛,但他想了片刻,又忍住了,任由張飛帶著自己的親衛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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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袁紹率軍撤到了原武城。
斥候連番急報。北疆鐵騎已越過延津、酸棗,正在向水殺來。另有一鐵騎已渡河包圍了武城。北疆軍大將趙雲率軍拿下封丘,正從三陵亭方向渡河,擊殺渡。同時,從中牟也傳來消息,北疆軍的閻已經率軍越過浚儀城,正在向中牟城攻擊而來。
袁紹大驚,急忙下令各部不要休息,即刻撤往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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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河。
劉備、高幹等人得知聯軍在平亭大敗,震駭不已。
劉備非常悲痛。關羽、張飛和一萬多徐州軍士卒估計是全軍盡覆,再也沒有生還希了。他本來打算從延津渡方向渡河南下徐州,誰知北疆鐵騎速度奇快,還沒等他做好渡河準備,延津渡就丟失了。劉備心懸徐州安危,隨即告辭高幹、高和朱靈三人,帶著大軍調頭向西,打算從懷城方向渡河南下。
劉備的大軍剛剛離開獲嘉,高幹就派人前來求援。
初九,文丑、王當、張遼、張綉率軍趕到清水河,會合了彭烈、穆斯塔法。在文丑的指揮下,大軍迅速越過清水河,攻佔了汲城。高幹兵力不足,軍心也渙散,本守不住,只好退守獲嘉。
劉備沒有猶豫,斷然放棄南返徐州,轉而率部迎上北疆軍。此刻如果河丟失,北疆軍可以一直殺到河陳兵黃河北岸,攻擊京畿八關的孟津和小平津兩關,威脅。相比徐州,的安危更重要。若失,袁紹敗北,其餘各方勢力在立足未穩的況下,其命運可想而知。
雙方軍隊隨即在獲嘉一帶展開激戰。
北疆軍士氣如虹,銳不可當,而聯軍士氣低迷,更缺乏誓死一戰的勇氣,再加上延津渡丟失,北疆軍可以隨時由對岸支援而來,劉備無奈之下,只好下令後撤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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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徐州,彭城。
曹純接到曹攻擊徐州的信后,立即書告集結於碭山小城的滿寵、劉勛、夏侯霸三人,請他們率軍急速趕到彭城會合。
三天後,滿寵、劉勛、夏侯霸到達距離彭城一百多裏外的蕭縣。
初九日,曹純趕到城中,告訴簡雍說自己接到曹的書信,要率軍北上中原戰場,臨行前,特意在大營里擺下了筵席,以謝簡雍和諸多徐州大吏近期對兗州將士的照顧。簡雍不好推辭,和一幫徐州府的掾屬趕到了曹軍大營。
曹純和任峻等人非常熱,連番勸酒。簡雍很節制,淺嘗即止,不敢多飲誤事。一幫府衙掾屬為了給中原戰場籌措糧草,辛苦了數月,難得有個機會放縱一下,個個開懷暢飲,酩酊大醉。
到了半夜,簡雍要告辭離去,曹純笑地說道:「憲和兄準備去哪?」
簡雍以為曹純醉了,敷衍了幾句,拱手要走。曹純一把拉住了他,神頗為尷尬地說道:「憲和兄,實在不好意思。我奉丞相大人之命,要把你抓起來。」
簡雍笑道:「子和,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吧。」
曹純苦笑,「憲和兄,剛才喝酒的時候,伯寧(滿寵)和子臺(劉勛)已經帶人乘機拿下了彭城,這個……實在……」
簡雍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略帶酒意的腦子轉眼間翻轉了無數遍,大概猜出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他眼裏的怒火越來越旺,似乎要噴出來把曹純活活燒死。
「曹子和……」簡雍想罵,急切間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中原正在大戰,社稷危在旦夕,你……你們竟然……」
曹純面對簡雍憤怒的臉,愧無言。這兩年,兗州和徐州結盟互助,徐州在錢糧上給了兗州很大的幫助,尤其是打袁的時候,徐州幾乎承擔了所有的錢糧,雙方之間的關係非常融洽,然而……
任峻沖著後的幾個親衛揮了揮手,「把簡大人帶到軍帳去,讓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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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延津。
大將軍李弘隨同七萬步卒大軍到達延津。
軍議上,司馬傅干向大將軍和諸將稟報最新戰況。
決戰結束后,各部鐵騎奉命展開追擊。
雷子大人率所部鐵騎依次佔據了延津、酸棗、原武,現大軍屯兵於汴渠一線。
燕無畏大人率所部鐵騎直接趕到水,渡河攻佔了武。我們本意打算利用燕無畏大人的鐵騎把叛軍堵在濟水河北岸,和雷子大人形前後夾擊之勢,但由於叛軍及時改變了撤退方向,直接從原武城向西,由汴渠撤到了滎,造我們這一圍殲計策失敗。現大軍屯兵於武城待命。
趙雲大人率所部鐵騎依次佔據了烏巢、封丘,然後從三陵亭方向渡過水,直殺鴻水北岸,和閻大人南北夾擊渡、中牟一線。現大軍近了管城,直接威脅滎。
閻大人率所部鐵騎依次佔據了小黃、浚儀和中牟三城,目前大軍正沿著浪湯渠南下,估計這兩天將拿下開封、陳留。由於糧草供應的問題,閻大人的鐵騎南下陳留後,不得不停下來暫作休整,以等待糧草軍械的補充。
河戰場上,文丑、王當、張遼等諸位大人已經順利拿下汲城、獲嘉,目前正在向懷城推進。
徐州戰場上的消息還沒有送過來。按時間推算,任城的陳宮大人已經接到了我們的命令,估計正在率軍南下彭城。青州的臧霸大人估計這兩天可以接到我們的命令,到時他將統率大軍直殺瑯琊國和東海郡,力爭在彭城和陳宮大人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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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次中原決戰,河北財賦損耗驚人,短期我們很難展開大規模的攻擊,所以我們要乘著此次重創叛軍的絕佳機會,最大程度地完對的包圍,以求在近期形有利態勢,為明年攻打做好準備。」賈詡站在地圖前,看看神興的北疆諸將,繼續說道:「為了徹底包圍,我們要拿下東面的兗州、北面的河,南面的豫州穎川,西面的關中和關西。」
「中原決戰後,我們已經全取兗州,近河南,完了對東面的包圍。另外,我們打算在今年冬天之前拿下河全境,陳兵黃河北岸,以完對北面的包圍。」賈詡把手指向了地圖上的豫州穎川,「由於糧草、兵力等問題,我們今年很難奪取穎川,所以大將軍的意思是,今年不打穎川了,明年春天,我們再打穎川。」
「關中呢?何時打關中?」麴義笑著問道,「我們在中原打了幾個月,戰果彪炳,九頭鳥和何瘋子等人估計眼睛都急紅了。」
大帳響起一片輕鬆的笑聲。
「明年我們能不能攻打,關鍵就在於關中。」賈詡轉頭向地圖另一側的西涼,臉顯憂,「關中如果遲遲不能拿下,中原戰場迫於財賦問題就不得不停下來,這樣我們攻打的時間就要往後拖。」
「袁紹已經被我們打得奄奄一息了,而九頭鳥今年又幾次出兵佯攻關西,把關西的淳于瓊打得焦頭爛額。」麴義毫不在意地說道,「現在打關中,袁譚得不到支援,敗亡在即,沒什麼好擔心,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