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眼裏出一惱怒,「你們是不是想把大將軍累死?他死了,你們是不是覺得大漢就能中興了?」
大臣們嚇了一跳,紛紛跪倒,一句話也不敢說。
長公主不願意讓大將軍主持此事,顯然不是因為大將軍不好,而是想讓大將軍逐漸遠離政務。中原大捷后,中興大業的基礎已經奠定,而大將軍也聲顯赫,功勛彪炳,對皇權的威脅越來越大。此次長公主親自北上大漠徵調胡騎南下,親自趕到邯鄲督戰,其背後的所蘊含的深意非常複雜,而大將軍顯然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先是公開上奏反對恢復五等爵位制,接著又借口打,堅決不回晉接隆重的慶賀大禮。
中原大捷,意義無比重大,大將軍竟然不回朝報喜,晉竟然沒有舉行隆重的慶賀大禮,這極其不正常,敏的大臣們隨即意識到長公主在有意彈大將軍的威,而大將軍也有意低調理,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煩。
在天子和朝廷返回之前,晉看樣子有一番風雨了。
大臣們不說話,長公主只好點名詢問了。
「劉大人,你認為哪位大臣到兗州主持此事最合適?」
史大夫劉和想都沒想,張口就說道:「臣認為,趙岐趙老大人最合適。」
長公主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劉和這時在有意搪塞自己,不氣得俊臉通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趙老大人九十一歲了,你……你竟然想得出來。」
劉和頭一低,不做聲了。
「荀大人,你說說。」
荀攸思索了一下,恭敬地說道:「這事關係重大,需要一位德高重的老臣。趙岐老大人九十一歲了,當然不能去。崔烈老大人的病越來越重,如今已經糊塗了,也不行。丁宮老大人被風折磨的死去活來,也不行。袁滂老大人已經在榻上躺了半年都不能起來了,也不行。陳紀老大人……」荀攸臉一黯,無奈地說道,「他的病很重,最多能撐到今年冬天。楊彪老大人有疾,不能遠行。淳于嘉老大人眼睛不行了。許劭、郭蘊、蓋勛和王瀚四位老大人都不好,已經很長時間不上朝了。趙溫、張喜、韓融幾位老大人對新政一直有看法,他們和大將軍也不悉,想來殿下也不會派他們去。」
荀攸接著轉頭看看丞相蔡邕,那意思是好象除了丞相大人,已經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丞相大人日理萬機,無法分去兗州。」長公主著荀攸說道,「荀大人辛苦一趟,你去兗州吧。」
荀攸頭一暈,左右看看,都是一雙雙同的眼睛。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躬領命,「殿下,我一個人能力有限,還需幾位大臣相助。」
「你要哪幾位大臣相助?」
「請田疇、謝明、唐放、陳好四位大人隨我一同去兗州。」
荀攸一口氣說了四位大將軍的老部下。有這四個人同去兗州,荀攸做什麼事都方便,不會和大將軍發生任何衝突。堂眾臣大為佩服荀攸的機智,這位仁兄當真有辦法,一轉眼就把這麼棘手的事搞定了。
長公主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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