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親自趕到孟津,指揮兩萬大軍向河發起了攻擊。
司馬懿和魏延早有準備,利用整個冬天的時間,在黃河北岸數個渡口設置了堅固的防陣勢。拒馬、鹿砦、壕、馮垣(矮牆)、小型烽火土臺等各種各樣的阻擊設施和弩炮、石炮等重型軍械佈於距離各渡口十五里的範圍。北疆軍的士卒們防守在各個防陣勢的後面,頑強阻擊叛軍。
雙方連戰五天,袁軍損失較大。呂鴻、趙睿、何茂等人建議袁紹,立即停止攻擊,重新制定攻擊之策。面對北疆軍鐵桶一般的防守,袁軍一籌莫展,只能依靠強攻步步推進,但大軍損失太大,如果再不及時改變攻擊之策,不等大軍推進到河、溫縣一帶就已經失去攻擊力了。
袁紹非常憤怒。駐守河的司馬懿是個無名小卒,而魏延過去在荊州就是個普通小吏。北疆軍中名將如雲,李弘卻派這麼兩個年輕人駐守河,而且只給了他們一萬人馬,擺明了就是瞧不起自己。
「大人,不能再打了。」審配看到袁紹惱怒,本沒有停止攻擊的意思,急忙勸道,「五天,我們損失了一千二百人,推進了五里,而對方躲在堅固的防陣勢里,損失很小,最多不過傷亡一兩百人而已。這仗不能再打了。」
「這兩個小混蛋……」袁紹越想越是窩囊,氣得臉鐵青,一掌拍到了案幾上。今年第一仗就輸了,而且還輸在兩個無名之輩手上,自己這張老臉算是丟了。
「大人,從這次攻擊來看,北疆軍固守河的策略很明確,他們準備得非常充分,防陣勢不風、無懈可擊,由此可見北疆軍今年的主攻方向不在河,而是在滎和穎川方向。」袁忠也勸道,「我們打河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試探北疆軍,想通過這一仗來判斷北疆軍今年的攻擊目標。現在我們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減緩攻勢,形對峙局面,從而牽制河的北疆軍。」
袁紹雖然余怒未息,但也同意審配和袁忠的意見。此刻圖一時痛快,把兵力消耗在河戰場,實在沒有必要,不過,就這樣灰溜溜的退到黃河岸邊,未免太難看了。難道自己連兩個籍籍無名的小輩也打不過?
就著袁紹左右為難的時候,潼關方向的高幹派人送來急報,河東北疆軍渡河了,關中大戰即將開始,請大人儘可能在中原戰場做出反攻態勢,以吸引河北的注意力,策應關中戰場。
南的袁煕也書告袁紹。張魯已經把兒送到了南,即將和自己婚。考慮到益州和漢中的局勢,自己打算先在南婚,然後到漢中拜會張魯,商談聯手攻打益州之事。
袁紹急令袁忠坐鎮孟津指揮河戰場,自己和審配匆匆返回,急告河南戰場上的辛評、穎川戰場上的劉備,立即指揮大軍向北疆軍展開佯攻。
袁紹同時書告袁煕,由於關中局勢越來越張,關中大戰的結局也無法預料,我們和張魯聯手出兵益州的事暫時放一放。從六月初開始,南的辛毗已經率軍北上,而高幹也將在近期和韓遂會合,關中大戰很快就要開始。你婚後,即刻趕到漢中,說服張魯和我們一起伺機攻佔關中。不論關中大戰的結果對我們是否有利,你都要在八月前後和張魯做好北上關中的準備。如果關中大戰對我們非常不利,你則和張魯南下攻打益州。
袁微、審配等大吏仔細分析和預測了一下局勢發展,認為關中大戰一旦達到了預期戰果,全殲或者重創了河東北疆軍,中原戰場勢必發生重大變化,中原戰場上的各路北疆軍馬上就會由攻轉守,全線後撤,而這時將是聯軍最佳的反攻機會。但河北為了攻擊,顯然做好了或正在做一系列準備,尤其是最近徐、揚一帶的局勢,極有可能讓河北抓到機會,從容布置,繼而讓曹、孫權和劉表全部陷在長江南北兩岸的數個戰場上,無法對中原戰場形威脅。
僅靠和豫州的軍隊,無法展開強有力的反攻,即使反攻了,也無法得到滿意的結果。要想反攻得手,重新控制中原的局面,必須得到徐州曹和荊州劉表的支援。有了荊州的強援,有了曹對兗州的攻擊,北疆軍將陷腹背敵的困境,這樣反攻才能達到目的。
「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曹和劉表的軍隊及時從長江南北兩岸的各個戰場上撤出來,並迅速投到中原戰場上?」袁紹問道。
「招江東,讓曹、劉表、孫權、周瑜握手言和,我們再次組一支強大的聯軍。」審配興地說道,「這次,西涼的韓遂、益州的劉璋和漢中的張魯都已歸順朝廷,河北了孤家寡人了。」
袁紹面顯難。去年中原大戰失敗后,孫策、周瑜率先背叛,出兵攻打荊州,不但江夏丟了,連荊州大將黃祖都死了,兩家因此結下深仇。後來如果不是曹的軍隊及時出現在九江、廬江兩郡,威脅江東,迫使孫策和周瑜撤軍,江夏就丟了。劉表雖然奪回了江夏,但江東圖謀霸佔荊州的目的已經徹底暴。孫策打荊州不是為了給父親報仇,而是為了佔據荊州,這讓劉表寢食不安。孫策死後,江東岌岌可危,劉表隨即出兵反攻江東。
現在出面招孫權和周瑜,讓劉表放棄攻打江東,顯然不現實。劉表已經有了前車之鑒,當他在中原戰的時候,江東人毫不猶豫地撕破臉面,直殺荊州。這個錯誤他不能再犯第二次,再犯第二次荊州也許就徹底丟了,所以他當務之急是乘著江東搖搖墜之際攻克江東。即使不能全取江東,他也要佔據豫章郡,為荊州建立一道牢固的屏障。
劉表的荊州軍如果不能支援到中原戰場,反攻的兵力不夠,曹肯定不敢。曹不敢,聯軍就無法對北疆軍的後方形威脅,反攻必然失敗。
「不管劉表是否願意北上中原參予反攻,我們招江東,讓曹、劉表、孫權、周瑜握手言和,讓長江南北兩岸的戰火暫時平息下來,對中原戰場,對他們自己都有好。」審配懇求道,「大人,立即奏報朝廷,下旨招江東吧。」
「孫權和周瑜肯定願意腳踩兩條船。」袁微也說道,「現在江東投靠河北,目的是希河北幫助他們拖住曹。等到孫權和周瑜穩住了江東,河北對他們就沒用了,相反還會為曹和劉表攻打江東的借口,因此他們肯定願意接朝廷的招,和曹、劉表議和,這是他們穩定和發展江東的機會啊。至於曹和劉表,因為去年在各戰場上連番大戰,損失驚人,急需時間恢復元氣,再加上現在中原形勢張,所以維持目前長江南北兩岸的局面他們也能接。當然了,對於曹、劉表、孫權、周瑜等人來說,最關鍵的還是不願意看到河北全取中原,河北一旦全取中原,他們的日子也就屈指可數了。到了關鍵時刻,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們還是非常願意接我們的議和建議,聯手對抗河北。」
袁紹仔細考慮后,接了審配等人的建議,「關中大戰馬上就要開始,時間非常張,我們急需得到劉表和曹的幫助,此事必須立刻進行。讓顯思(袁譚)即刻派人去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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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和魏延看到叛軍放緩了攻擊節奏,立刻指揮大軍全線反攻,意圖把袁軍拖在黃河北岸,最大程度地予以殺傷。
這時河太守鄭演押運糧草輜重趕到了前線,同時他還帶來了大將軍的書信。
大將軍督請河戰場上的軍政大吏速赴定陶大將軍行轅議事。
「鄭大人,大將軍急召我們奔赴行轅有急事嗎?」
河戰場正打得熱火朝天,司馬懿無心離開戰場,如果沒有要之事,他打算讓魏延代表自己和鄭演一起趕赴行轅。
「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應該是商議定都長安的事。」鄭演猶豫了片刻,謹慎地說道,「請我們參加長水校尉祭鋒大人的迎親大禮,不過是大將軍的託辭罷了。」
司馬懿和魏延愣住了,兩人互相看看,難以置信地問道:「定都長安?這是誰的奏議?什麼時候的事?」
「聽說這是長公主親自提出來的議案,有一段時間了。最早長公主在凰臺和朝中一幫重臣商議了很多次,但分歧太大,好象反對定都長安的大臣們很多,長公主阻力重重。這次很多朝中重臣特意從晉趕到中原,包括坐鎮北疆的左衛將軍鮮於輔大人都親自南下了。他們名義上是為了參加祭鋒大人的迎親大禮,但實際上就是為了和大將軍商議此事。」
「定都長安?」司馬懿連連搖頭,「長安現在是一片廢墟,八百里秦川荒無人煙,而西涼近百年來烽火連天,今日的羌人更是奪取了河西五郡直關中,長安怎能為都?長公主是不是……是不是……」司馬懿想到後面的話對長公主大為不敬,是吞了回去。
「關中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中原各戰場也即將展開廝殺,長公主和朝廷為什麼突然把此事公開?難道拿下關中后,天子和朝廷就遷到長安嗎?」魏延疑地問道。
鄭演不置可否,淡然一笑。
「大將軍的意思呢?你有耳聞嗎?」司馬懿想到大將軍李弘,急忙問道。鄭演一直是兩府的高級掾屬,大將軍對他非常信任。這次鄭演出任河太守,就是大將軍極力舉薦的,由此可見大將軍對他的重。司馬懿認為鄭演應該知道一些更多的。
鄭演笑笑,「此去行轅,估計要待一段時間。現在河正在打仗,兩位大人請商量一下,誰留守,誰和我一起去定陶。」
魏延毫不遲疑,立即說道,「我留守河。」
司馬懿看看他,無奈地搖搖頭,「我也不想去啊。此去行轅,純粹自找麻煩。」接著他轉頭著鄭演,再次問了一遍:「大將軍對此有何意見?」
「大將軍在北疆待了十六年了,他的想法還需要問嗎?」
司馬懿略一錯愣,眼懊悔之。顯然他剛才那番話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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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河南尹,中牟城。
后將軍玉石、龍驤大將軍趙雲召集北軍諸將軍議。
后將軍府長史慕榕詳細解說攻擊管城之策。
「雖然這次我們是佯攻,是為了策應穎川戰場,但從整個戰局考慮,打下管城,切斷叛軍在河南戰場和穎川戰場之間的聯繫,迫叛軍退守到滎、敖倉和皋一線,將非常有利於我們後期攻擊滎和虎牢關的戰鬥。」
慕榕三十多歲,材高大,長相俊朗,眉宇間帶著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狂放。他從師於盧植,年輕時曾在涿郡府任職小吏。鮮於銀在涿郡主持屯田的時候,對其才能非常讚賞,舉薦給大將軍李弘。玉石出任北軍副統帥的時候,從大將軍府里把他要到了自己的麾下。
「大人已經率領南軍南下到開封、陳留一線。趙大人也即刻率鐵騎離開中牟,到陳留會合南軍,參加攻擊穎川的戰鬥。」慕榕手指地圖說道,「目前,汴渠、鴻水一線的駐防將由北軍全部承擔,在這種況下,我們能用於攻擊管城的軍隊大約在兩萬五千人左右。」
慕榕接著把兵力部署、各營的位置一一說明。
「我接到大將軍的書信,要立刻趕赴行轅議事。」玉石指著於毒對眾將說道,「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北軍由於大人統帥。希諸位大人遵從於大人的命令,做好攻擊管城的所有準備。」
眾將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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