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度藉助戰馬的速度，一矛刺向了匈奴騎卒。那名匈奴騎卒眼明手快，手中圓盾斜向撞中矛尖，同時形側翻，卸去了長矛上的力量。誅度大吼一聲，長矛橫行，正一矛將其拍下戰馬，就見三支長箭凌空來，猶如閃電一般「咻……」一聲鑽進了他的膛。

誅度高聲慘，軀在急速奔行的戰馬上搖晃了兩下，然後仰墜落馬下。

「小帥死了……」羌人又驚又怒，放聲狂呼，「殺了匈奴人，殺了他們……」

羌人一擁而上，圍著匈奴人瘋狂砍殺，陣形大。

「撤……撤出去……」劉冥看到大軍衝擊速度越來越慢，戰陣在羌人的猛烈撕扯下也漸漸鬆散，急得連聲吼，「向東南方向撤，快……快……」

匈奴人在戰場上突然轉向。此刻羌人的陣形已經了，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攻。匈奴人乘機殺出了敵陣，向戰場的東南方急馳而去。

誅度的手下追不捨。

「追，追上去……」啷啷和墨繩擔心他們遭到匈奴人的反擊，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追擊命令。

在紅彤彤的朝下，羌人吹響了嘹亮的號角，數千人如同颶風一般氣勢洶洶地殺向了遠，揚起的衝天煙塵遮蔽了燦爛的彩霞。

梁興和馬玩大驚失，急忙命令手下吹響號角，阻止羌人追殺北疆鐵騎，但羌人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們眼前只有倉惶奔逃的匈奴人，恨不得立即追上去把仇人撕碎片，對後方的軍令置若罔聞。

「快，請高幹大人立即指揮大軍殺進戰場，包圍右翼北疆軍。」梁興著迅速消失在金朝下的羌人，氣急敗壞地連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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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幹沒有下令進攻。

北疆軍的鐵騎雖然被西涼人功了出來，但他們在還能支撐的況下突然逃離戰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匈奴人追隨李弘打了很多年的仗，軍紀嚴明，不可能在混戰一番后擅自逃離戰場。也許他們另有圖謀。

辛毗憤怒地揮馬鞭，怒聲說道：「羌人發瘋了，竟然不顧軍令離開戰場。梁興和馬玩手上只有四千鐵騎，如果對面還有北疆鐵騎的主力，我們就很難全殲對方。」

「也許北疆軍的左翼只有這些匈奴人。」高幹遲疑著說道。

「那他們為什麼突然離戰場？」辛毗疑地說道，「難道他們的大單于死了？或者也是為了保存實力？」

「必有原因，還是謹慎為好。」高幹搖搖頭，「急告梁興、馬玩兩位大人，讓他們帶著剩下的鐵騎保護我前軍兩翼，幫助夏昭大人繼續進攻，迅速近敵軍方陣。」

「急告韓大人，我們打算以主力出擊，圍殲右翼戰場上的北疆軍，請他即刻派出鐵騎，保護我們的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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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中路。

馬超、姜峰、王戎各帶鐵騎三面圍攻。北疆軍利用堅固的盾陣、鋒利的長矛和集的長箭力還擊。

北疆軍的防守猶如鐵桶一般，讓馬超和數千士卒無從下手。他們只能沿著方陣四周打馬飛奔，向方陣出一又一的長箭。

朝升起，北疆軍陣前兩千面黑長盾沐浴在金的下，就象一片不風的黑森林，更象一座黑的堡壘，讓人而生畏。在這些一丈兩尺高的長盾後面，一支支斜指向天的長矛如同嗜猛中的利齒，發出冷森森的芒。戰陣中的五百臺弩炮車排了一個四方車陣，車上的弩炮和車陣的強弓手向著車陣外的敵騎肆意擊，阻止敵騎衝擊戰陣。

馬超一籌莫展，連連向後方韓遂求援。要想擊破敵陣，必須得到步卒的幫助，如果僅靠自己的力量強行攻擊這座恐怖的「堡壘」，其結果必然是慘敗而歸。

韓遂回告馬超，既然打不，那就暫時不要打了。我手上一萬大軍要用在刀口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用。現在你把中路的這一萬敵軍拖住，不讓他們支援其左右兩翼。等到我們圍住了敵人的左翼，整個戰場上的局勢就會發生變化，其中路大軍極有可能撤陣支援，到那時你就可以統率鐵騎展開攻擊了。

馬超言聽計從，立即命令鐵騎從四面八分包圍北疆軍的方陣，把它撤往萬年城和支援左右兩翼的通道全部切斷。

就在這時，北疆軍的方陣鼓聲雷，堅固的「堡壘」突然在東面裂開了一條大。

「大哥，敵人要向後撤了。」馬岱指著方陣高高飄揚的令旗，驚喜地道，「他們要撤散方陣，要後撤了。」

「打，立即打它，把它堵住。」馬超揮長槍，帶著一隊親衛騎向東狂奔而去，「命令楊非，立即攻擊，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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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長長的「裂」就象猛張開的盆大，正等著獵自投羅網。

楊非毫不畏懼，帶著五百騎如同離弦長箭，厲嘯而。

「轟……轟……」幾聲巨響突然響徹了戰場，剛剛衝進去的西涼騎卒和他們的戰馬就象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猛然飄了起來。戰馬仆倒在地，馬上的騎士們倒飛而起，紛紛墜落在地，轉眼他們就被隨後飛馳而來的鐵騎踐踏了模糊的餅。

「殺，殺……」西涼人被仇恨的烈火點燃了，他們揮舞著武，前赴後繼，一往無前。

弩炮車陣前，郝昭帶著一隊銳執盾而立，「立盾……舉矛……殺……」

「殺……」士卒們面對飛奔而來的敵騎，怒聲狂吼。此刻這條通道中布滿了戰馬和西涼人的，西涼鐵騎的速度被嚴重製約，戰馬本跑不起來，只能搖搖晃晃地憑藉著本的重撞向擋在自己面前的「盾牆。」

北疆士卒們用手中的短柄武，用強壯的死死頂住盾牌，與此同時，他們後的長矛兵們蜂擁而上，用三丈長矛狠狠地向敵人和他們坐下戰馬。車陣的弓箭兵近距離擊，一時間箭矢如蝗，象狂風暴雨一般把敵人和他們的戰馬了馬蜂窩。

西涼人被激怒了，拚死鏖戰，試圖把這道裂撕得更大，但北疆軍的防守太堅固了，裂不但沒有增大，反而越來越狹窄了。

「轟……」裝填完畢的弩炮突然吼起來，在「通道」中的西涼人頓時鬼哭狼嚎，無一倖免。

「快撤，撤……」楊非撥轉馬頭，聲嘶力竭地吼著，「撤出去……」

他吼聲未落，後的「盾陣」驟然裂開，一面丈高的盾牌忽然「裂」了四塊，三支長矛、兩張弩弓同時發難。楊非慘嚎一聲，中九箭，軀也被長矛高高挑起。一柄戰斧凌空剁下，頭顱帶著一蓬鮮飛了出去

馬超殺到，長槍如電，連擊四面長盾，挑殺十幾員北疆悍卒，最後他搶到楊非的頭顱，扛著楊非的無頭，從方陣中勇殺出。

何風迎面堵上，把馬岱和十幾員西涼悍卒擋在了陣前的方寸之地。雙方「咬」在一起，殺得橫飛，人頭飛舞。

何風一槍刺中馬岱的坐騎，馬岱躲閃不及，栽倒在地，被死去的戰馬死死住。何風舉槍再刺。馬超突然從他的背後殺到，長槍直刺他的背心。「去死吧……」剛剛帶著人馬衝過來的郝昭發現何風危急，對準馬超手擲出了手中長矛。馬超略略躲閃，長槍歪出數寸，在何風的肋下拉出了一道長長的槽。何風慘一聲，仰面栽到馬下。

馬超厲聲怒吼，長槍再刺何風。郝昭急之下，把手中圓盾狠狠砸了出去，「護住大人，護住他……」馬超躲閃不及，被圓盾砸中腦袋，頓時眼前一黑，金星舞。馬超大駭，顧不上擊殺何風，俯抓起地上的馬岱，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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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韓大人急令，請你即刻調撥一千鐵騎，支援右翼戰場上的高幹，以保護他側翼的安全。」

「讓他見鬼去吧。」馬超怒不可遏，一掌把傳令兵打得從馬背上飛了出去，當場暈死。

「重整隊列，重整隊列……」馬超高舉長槍，縱馬狂呼，「殺進去，隨我殺進去……」

北疆軍以極其猛烈的箭陣把馬超趕了回去，同時「堡壘」東側的那道「裂」也迅速消失了。馬超看到的依舊是那座無懈可擊的堅固「堡壘」。馬超氣得團團轉，眼珠子都紅了。這時王戎派人來報，方陣西側出現了「裂」，是不是展開攻擊。

馬超不假思索地口道：「殺，給我殺進去……」突然他想到什麼，舉手連搖，「傳令，後撤兩百步，後撤兩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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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風在郝昭的攙扶下，齜牙裂地爬上了馬背，「傳令各部，依次後撤。」

「馬超很清醒，上了一次當，就堅決不上第二次當了。」郝昭恨恨地說道，「他如果再來，無論如何也要砍下他的腦袋。」

「不上第二次當，就是上了大當。」何風捂著傷口，痛得冷汗直冒，「如果他頻頻攻擊，我就無法撤陣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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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軍的撤退井然有序，讓馬超驚嘆不已。

北疆軍的大方陣變了四個小方陣。四個小方陣互相掩護，依次後退，速度奇快，就象退的波浪一般，蔚為壯觀。看得出來北疆將士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對戰陣非常悉。

「原來是四面小盾。」馬岱著對面的大盾忽然間「四分五裂」，了每個士卒手上的武，不驚呼道，「大哥，他們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後退？」

馬超心弦抖，半天沒有說話，一不祥的預霎時侵襲了全。

「大人，我們衝上去。」王戎拎著淋淋的長矛，躍躍試，「他們正在後退，防守薄弱，不堪一擊。」

「你沒有看出來嗎？那是攻擊戰陣。」馬超扭頭看了王戎一眼，神凝重，「你仔細看看，他們後退的時候是不是象黃河裡的波浪？」

王戎、姜峰、馬岱等西涼諸將凝神細看，一個個臉微變。

「當我們站在河邊著波浪時，可以看出來它們一個接一個地衝上岸，但當我們抬頭向黃河河面時，你能看出來那波浪是向前還是向後嗎？」馬超舉起長槍，指著遠的北疆大軍，「現在你們再仔細看看，他們到底是在撤退還是在進攻？」

「我們如果不追，它就是撤退，我們如果追上去，它就會順勢進攻。」馬岱驚嘆道，「沒想到北疆軍這樣厲害，怪不得他們能征服大漠。」

「你小子懂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姜峰不滿地「哼」了一聲，「我們怎麼辦？在這裡看他們撤？」

「跟上去。」馬超一腳踹上馬腹，戰馬吃痛，騰空躍起，「四下游，伺機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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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西北面。

李堯指揮大軍迅速擺了西涼步卒，以最快的速度撤到了方陣後方，重整戰陣。

楊秋指揮度遼營搶在西涼鐵騎攻擊方陣之前，堵住了他們的攻擊線路，雙方隨即在廣闊的原野上展開了混戰。

李堪、張橫督軍攻擊方陣，但一時間他們無法突破北疆軍的「堡壘」，只能打打停停，準備會合鐵騎后，聯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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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宜帶了八千鐵騎，其中有一部分是歸屬羌人，而楊明的度遼營雖然只有五千悍卒，但大部分是歷盡戰的銳，雙方實力相比度遼營更勝一籌。在這種況下，楊明無法遵從軍令詐敗敵，即使度遼營詐敗退卻了，估計西涼人也不敢追上去。

楊明一邊指揮大軍向西涼人發起了水般的攻勢，一邊急報徐榮，請他急速增兵，就地圍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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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楊明，韓遂至今還有把主力投到戰場，請他暫時和張白騎的步卒大軍互相配合，牢牢牽制住敵人。」徐榮走到城牆邊上，凝神向東南方向。文約先生還在等什麼？難道他的主攻方向是我的右翼？

「傳令楊，立即撤陣，會同華雄攻擊敵軍右翼。」

徐榮走回席上坐下，手拿起了一粒棋子。他正想放下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對陳衛說道：「命令鮮於銀、張郃和高覽三位大人，立即統率大軍渡過白渠，準備進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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