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于興春的一日日地好了起來,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吃喝倒也不拒,看起來并沒有想要尋死的跡象。
暗七將事告訴燕修,一旁的暗五說道:“這死啊,說起來倒是一張就沒了,做起來卻難極了。這命到底只有一條,誰又愿意去死呢?尤其是他還憑借一時英勇自殺過一次,如今未必會再有這個膽量了。”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然燕修還是道:“不可放松了警惕。”
“讓人去想法子,撬開他的。”燕修吩咐道。
軍營里有人與他好,便擔了這事兒前往,道:“于副尉,你若是有什麼,大可以向秦王爺傾訴,王爺乃公正之人,看在你以往立下的功勞的份兒上,會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的。”
“令兄莫要多言了。”于興春搖頭道。
旁的話卻不肯再多說。
對方嘆了口氣道:“你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自己的妻子兒著想嗎?你那一雙兒如今多可啊,你可知若是你……他們會遭怎樣的后果嗎?”
于興春愣了愣,他見狀便以為于興春松了,卻不曾想對方了,最終開口竟是道:“只能說明他們命該如此,下輩子投胎要亮了眼睛,莫要再投我的孩子了。”
“你,你真是好冷的心腸!”那人氣憤不已,他著實沒有想到于興春竟然不吃,連自己的妻子兒都不顧了。
勸說無果,對方又是這樣的人,他干脆一甩袖子離開了,“希你以后不要后悔!”
等人走了之后,于興春那眼眶才紅了起來,對于他這一雙兒,他也不是沒有的,只是有些時候,一些必要的犧牲卻是必須得。
他會記得他們的。
燕修得知這人油鹽不進,瞇了瞇眼睛。
“他真不在意他那一雙兒?”暗七問道。
他對于此并不相信,“指不定這只是他說出來迷大家的,為的便是防止事牽連了妻兒呢。”
于興春這人他已經查過了,以前過一次婚,只是妻子早逝,也沒有留下一兒半的。
因著家里遭遇災難都沒了,剩余他一個人便干脆投于行伍之中。
在這里經人介紹相識了如今的妻子,婚之后生活過得十分幸福,府上沒有任何通房小妾,膝下也只有嫡子嫡各一名。
兒子如今已經十三歲了,兒年齡小些,不過才六歲,前者勇猛,后者活潑,備鄰里喜。
“若不然,將他妻兒捉了去試探一番?”一向沒什麼存在的暗三提議到。
幾人看向燕修,燕修卻搖了搖頭,開口道:“用婦孺威脅,令人不恥。”
“你去將事與于興春的妻子兒說清楚,看一下們對此事是否知。”燕修吩咐道:“若是知,便一并收監了,若是不知,便讓們去勸說一番。”
暗七領了命令便去。
雖然于興春已經有三四日未曾歸家了,但于夫人并未在意,因為之前忙起來的時候,對方有的時候十天半個月的都未曾歸家。
因此對于這幾天也認為再正常不過了。
可直到秦王爺的親信上門兒,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臉蒼白,看了一眼呆愣著的兒子和還懵懂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兒,抖道:“這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是韃靼人的細!”
“這事兒定然是弄錯了。”反復地呢喃著這句話。
暗七見狀便知道,對方確實是不知的,畢竟能從言行舉止各方面都偽裝的這麼好的概率太小。
更何況他才說這話的時候便在注意的面部表和小作,完全沒有掩飾的痕跡。
包括站在一旁愣住的于子卿,顯然也是毫不知的。
于子卿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他瞪著眼睛看向暗七,嘶吼道:“我父親不可能是細!我外祖父母都是被韃靼人所害!他的那麼多兄弟都死于韃靼人手下,他恨不得啖其,飲其,怎麼可能會是韃靼的細!”
他拼命地嘶吼道,好像這樣,他所說的便都會是真的一樣。
可另一方面他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人是秦王爺的人,秦王爺,可是大燕的戰神!他又怎麼會撒謊來騙他們呢?
一時間兩種想法織,讓他緒崩潰,不由得大哭了起來。
于子眉不過才六歲的年紀,見哥哥哭得如此傷心,娘親也是一副悲傷的樣子,惶恐不安之下也哭了起來。
暗七頓時有些頭疼,早知道這事兒就讓暗三那家伙來了。
這大的小的,著實讓人有些不忍心。
然而再不忍心,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他開口說道:“如今事已然發生,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夫人,兩個孩子一個聰穎一個活潑,你總要為他們打算打算。”暗七之以曉之以理道。
于夫人了眼淚,看著自己這一雙兒,道:“大人請說。”
“若是此事另有,念在于副尉以往的功勞上,若是之后他愿意戴罪立功,未嘗不能請求王爺網開一面。便是此計不,也要想法子看看,能否不牽連到您和兩位孩子。”
“要知道這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要禍及三族!”暗七搖了搖頭,這倒不是他在恐嚇對方,而是事實。
他道:“如今只有您帶著孩子,讓他好好兒配合,我等才好求啊。”
于夫人對于興春自然是極為深厚的,只是看了眼自己的兩個孩子,又怎麼忍心他們小小年紀便沒了呢。
“大人,我們愿意配合,我,我這就去找他問個清楚!這里面定然是有的。”于氏開口道。
只是期越高,便只會更加失落。于興春見到妻子兒,愣了愣便十分冷漠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他的模樣于夫人自是看在眼中,眼眶含淚道:“夫君,事已至此,您便配合王爺將該代的代了吧。子卿和子眉還年……”
“你也知道事已至此,便更加應該知道,這事兒沒有回轉的余地。”于興春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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