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飛皺了皺眉頭,將雷暴的笑聲強行打斷,語氣也有些嚴肅的說道:“雷叔叔,不管你想到了什麼,我為一個醫者還是要提醒你,現在你的上還刺著我的六十五銀針,你絕對不能有太大的波,否則我的‘龍門十三針’可就白下了。”
聽著林飛有些嚴肅起來的聲音,雷暴只是訕訕的笑了笑,剛毅的面膛之上并沒有流出毫的不滿,只是一直注視著林飛,一雙虎目之中的贊賞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
對于雷暴這突然改變的態度,林飛也有一些不適應,正在微微有些尷尬的時候,雷暴那有些低沉的聲音也是在林飛的耳畔輕輕的響了起來。
“林飛啊,本來這些事我都已經準備好帶到棺材里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就特別想和你說說這些往事,只是不知道你愿意聽麼?”
雷暴的聲音出奇的這般平靜,似乎真的沒有任何的摻雜在其中一般。就在林飛還沒有表態的時候,一旁的雷霜就搶先開了口,只是語氣中帶上了一抹驚惶。
“爸,你真的要說麼!”
聽著雷霜的聲音,雷暴竟然只是淡淡一笑就擺了擺手。
“小霜,我接下來想說的故事你也沒有聽過,至于為什麼要說,嘿,我覺得錯過了今天,或許以后我就再也不會說這些事了。”
說到這里,雷暴那一貫鐵的臉上竟然涌起了淡淡的,一雙虎目中的神采竟也緩緩的黯然下來,變得無比平靜。那沉靜的覺,就好像是一尊禪坐的佛像一般。
看著如此反常的父親,雷霜張了張,卻還是將到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只是眸中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疑,靜靜的看著雷暴,轉瞬間卻又將目投向了一旁的林飛。
而林飛著雷霜看過來的目,也不得不有些尷尬的朝著雷暴拱了拱手,無比恭敬的說道:“多謝雷叔叔抬,林飛愿洗耳恭聽!”
“好!”
雷暴看著林飛躬行禮的樣子,也是毫不吝嗇的激贊了一句,接著就打開了話匣子。
“算算日子,那也已經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沒有他娘也沒有小霜,我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頭小子,就和林飛你一樣。當初我是參加了雷氏家族的繼承人考核,一路和小叔兩個人穿過大半個中國,來到了最詭譎莫測的云滇之地。”
說到這里,雷暴將目投向了遠天,思緒似乎也陡然飄飛了出去。
“本來一切都非常的順利,我們在云滇呆了整整三個月,通過不斷的尋找和冒險,家族所需要的十種珍惜草藥,我們已經找到了九種,但是最后的一種月桂蠶我們卻是毫無頭緒!要知道在云滇那種長年瘴氣彌漫的環境之中,是絕對不可能有月桂樹存在的,所謂的月桂蠶自然也不可能有。”
“那時候的我們就好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在云滇四運氣,直到有一天在一個邊陲的小鎮上,風流倜儻的小叔遇到了那個數民族的姑娘,本來是金風玉的相逢,可沒想到最后卻將我們兩個的人生軌跡全部都改寫了。”
雷暴說到這里,那雙虎目中竟然掠過一抹深深的悲痛,似乎那段被塵封在記憶中的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雷暴的聲音只是稍稍聽停頓了一下,就有低沉的響了起來。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奴兒的時候,那一樸素而麗的黑一下子就將小叔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那清純得好像是一朵白蓮的麗,或許就是小叔尋覓了多年的歸宿吧。我記得他當時就只給我說了一句‘我完了’,然后也不等我反對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義無反顧的走向了奴兒。”
“我雖然想要去阻止,但最后還是無能為力,就在我第一眼見到奴兒的時候,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種無與倫比的清純,不是那玲瓏小的段,反而是頭頂的一彎明月。”
聽到這里,林飛陡然瞪大了雙眼,驚呼了一聲:“彎月!你是說的眉心有彎月的圖案麼?”
雷暴聽到林飛有些激的聲音,眼神卻是一下子變得蕭索了起來,無比緩慢的搖了搖頭之后才有些沉痛的說道:“不是,是的頭頂頂著一彎明月,就在高高晚起的發髻前方,一彎明月孤照大地。”
到了這時,林飛也不變了臉,一顆心也陡然沉了下去,因為他也知道那彎明月到底代表了什麼。
雷暴默默的看著林飛的臉,也就明白了林飛心中所想,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就看著林飛說道:“一個是風流倜儻風趣幽默的小叔,一個是涉世未深清純如玉的,金風玉一相逢,便已勝卻人間無數。可之后發生的事你應該多多能猜到了吧。”
聽到雷暴輕飄飄的問話,此時的林飛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因為在林飛腦海中對于五仙神教的認知之中,就有一項是關于神教圣的描述,而頭頂明月正是圣的特征之一,其實月亮在五仙神教之中的地位是非常之高的,每個五仙神教中人都會在眉間刺繡一個彎月圖案,據月亮的來進行無比嚴格的分級。而只有圣,才能皓月當空!
林飛默默的想了想,之后還是用試探的語氣輕輕的開口道:“沒想到你家小叔竟然還招惹了五仙神教的圣,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其實林飛已經說得無比含蓄了,在五仙神教的系之中,圣只在教主和大祭司的地位之上,在五仙神教之更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如果有人玷污了圣的純潔,想想就已經能知道他將面臨何種危險。更何況,那是在云滇。
聽著林飛的話語,雷暴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也有些悲涼了下來。
“何止是不好,就在小叔和奴兒定當夜,那當空的一彎月竟陡然在我的注視之下緩緩變作了紅之,就在那個瘴氣四起的深夜,無數道凄厲而詭異的尖嘯在四周的叢林里不斷的傳來,那種聲音就算現在想來都讓人不寒而栗。”
“竟然是月……”
林飛靜靜的聽完雷暴的述說,只是低聲輕輕呢喃了一聲,只是雙眉已經的擰在了一起。傳說中的“月”,林飛也只是從書中聽說過而已,他也只知道那是五仙神教的一種無比神的儀式,然而每次在月的映照之下,大地都會一片!
就在林飛默默的腦海中搜尋著記憶的時候,突然一道靈閃過:“三十年前的月劫就是你們惹出來的?”
聽著林飛有些激的聲音,雷暴只是慘笑著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也微微有些黯然了下來。
“既然你知道月所代表的意義,那想必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我再去講了吧。”
在雷暴無比悲傷的語氣之中,林飛也明白雷暴還是不想再重新將那段慘烈的畫面敘述一遍,也飛快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我大概可以知道了,只是我不清楚的是,你是怎麼在月劫之下活過來的,你的小叔呢?那你上的這種克毒質又是怎麼回事?”
“哎……”聽著林飛一連問出的幾個問題,雷暴眼中的神采飛快的跳了幾下之后,還是陡然變得堅定了下來,定睛看了看林飛之后,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將當年的事說出來。
“你還記得我最開始說雷氏繼承人的試煉容是要去云滇絕地去采集十種無比珍稀的藥材麼?在我們遇到奴兒的時候,我們已經找到了九種,而這九種東西也都不是一般的靈藥,有些東西到現在已經完全見不到了,至于到底是什麼東西,輕恕我不便,我只能告訴你,那九種藥沒有一種的價值低于那只我們沒有找到的月桂蠶。”
林飛聽著雷暴依舊有些低沉的聲音,心卻是狠狠的沉了下去,他為醫圣傳承,對于藥材的了解自然非常深厚。
就他所知月桂蠶這種東西本就是可而不可即的靈藥,它只有在聚集天地靈氣的地方才能真正的存活,而且只有生長了超過十年的真蠶,才能有那神奇無比的駐效果。
而此時雷暴竟然說那是的他們上還有九種無比珍稀的藥材,就憑這些藥材,他們就已經能招惹來數十次的殺人之禍了!
可讓林飛更加震驚的還在后面,雷暴的聲音微微一停就繼續響起來。
“沒想到在我們亡命殺出重圍最后到達的地方,竟然是五毒的地,讓我們更沒有想到的是,月桂蠶竟然就在五毒地的祭壇邊上,而且那也不是一種蠶,反而是一種多植。當初我見到的那一只金黃碩,真的就好像是一片月桂葉,又好像是一只小胖蠶一般。”
“但當時的我們卻沒有毫的興,因為在一路的突圍之中,我和小叔都已經劇毒。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奴兒竟然會突然用五毒咒將我們催眠,當我們醒過來之后,奴兒就已經臉慘白的倒在了地上,而所有的珍稀靈藥也都不見了。”
說到這里,雷暴的聲音竟然陡然哽咽了起來。
“而且,在奴兒的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毫無的白看起來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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