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娘緩上一緩,一時竟痛哭流涕,拉住容筱熙說道:“好一個楚氏,我如此幫,竟然如此陷害于我,想到我那可憐的兒,我,我真是糊涂啊,糊涂啊。”恨自己為楚氏做了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又恨自己看不清楚氏那人,白白被陷害,更恨自己連兒都保護不了。
容羽青聽到許氏這話,心中不免更是悲痛絕,二人又是一陣抱頭痛哭。
“你們也別傷心了,這時日還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先想個法子將姨娘帶回容府才是。”容筱熙說道。
許姨娘想到容羽青講到容筱熙多次幫助于,又想到自己曾經做過傷害容筱熙的事,不一陣臉紅,立刻就要對容筱熙跪下磕個頭認錯,容筱熙安著許姨娘說:“姨娘不要這樣,我知道這都是楚氏的主意,姨娘這些日子也為先前的錯付出代價了。我不怪你。”
其實容筱熙想到,自己間接害死了的大兒,心里還是有些發虛,也是不好意思怪罪誰的。
“對!都是楚氏,我一定要楚氏好看。”許姨娘恨恨的說道。
容筱熙沉片刻,便說道:“我這里倒是有一計,只是需要姨娘和四妹妹配合我,不知道……”
“姐姐,你說吧,我和姨娘一定會好好配合你的。”容羽青站起,眼神堅定的說道。
“熙兒你先說來聽聽,姨娘雖然現在落魄的,但也不是任那楚氏肆意的人!”許氏冷笑道。
“那好,是這樣子,我們便將計就計……”容筱熙這便這般那般說道。三人商量一番,天也是蒙蒙亮了。
容筱熙連忙止住話頭,告辭了許姨娘,才和容羽青一并出了屋,兩人小心翼翼走出院子,上了馬車才松了一口氣。
容筱熙看著靜靜坐在一旁雙目微紅的容羽青,一時倒想不起什麼安的話來,只能攥著的手,想要通過這麼個作告訴自己一直都陪在的邊。
如今四月初到,這天氣日漸溫暖,容筱熙掀起簾子,便跟著有一子暖風悄然鉆了進來。看著馬車經過的姹紫嫣紅,有些神恍惚。前世子懦弱,又不容家重視。雖是掛了個嫡的頭銜,但因著母親子不好,對這些深宅大院的事兒也是有心無力,早早便搬出了容府。如此這般當初被人欺凌自己躲在一旁暗暗垂淚之時,哪里有這麼個人握著的手,陪伴著呢。
所以才有了后來對荊玄的一見傾心,再見傾了。如今再細細想來,自己不過是想要有那麼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陪在邊罷了。
容筱熙思緒已轉,這楚氏也當真是肆無忌憚,這般破綻百出的計策也敢擺出來丟人現眼。
因著之前是悄悄趕去看的許氏,二人并不敢就這般從城外明目張膽直接回到容府正門,容筱熙存了心思,車夫兜了一大圈,去到西邊角門,平日里沒人的地方,幾人這才下了車。
進了容府的大門,瞧著容羽青此刻的心低落得很,容筱熙便一路靜靜陪著回了聽雨軒,將容羽青送回屋中。二人悄悄進去之時,冬梅還在屋中床沿邊上坐著打瞌睡,進到屋中的容羽青看了不由連連給容筱熙打手勢。
容筱熙不由一笑,做著口型調侃道:“妹妹知道心疼人了!”
容羽青聽到這個也不笑了起來,推著容筱熙說:“姐姐快別笑我了,咱們這般折騰了一夜!你也快回去歇歇才是!”
“青兒,今日請安禮你便不用去了,一切有我,你且在屋里好好休息。”容筱熙說著,便輕輕打開門。
容羽青哪里會不知道容筱熙的意思,遲疑得了句:“姐姐……”
“聽我的便是了!”容筱熙不容反駁,便走出了房門。
“姐姐,謝謝你……”
容羽青聲音雖小,但容筱熙還是聽到了,微微勾起角,朝著后揮了揮手,便頭也不回得離開了。
今兒早晨的請安禮,容筱熙可是一點都不想錯過呢。
容筱熙回到自己房中小憩片刻,便又被綠枝喚了起來,凈了面,梳妝打扮一番。昨夜一夜未睡,容筱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卻毫找不出一一毫的疲憊痕跡。
年輕,可真好。容筱熙不想到。現在自己這個子,年齡不過才一十五歲。若是在前世,不說一夜未眠,就是稍稍有一個休息不好,都能在臉上立時現出來。容筱熙了自己臉上的,有些許慶幸。
“小姐,瞧這皮,不是奴婢,其他大家小姐看了都羨慕呢!”綠枝練得將容筱熙鬢發挽至耳后,又留幾縷青散在背上,看著容筱熙輕輕著自己的臉在出神,不由笑道。
“就你會說話!”容筱熙忍俊不,話鋒一轉道:“昨夜咱們出門,聽雨軒可有什麼向?”
綠枝回道:“其他的倒不曾,只是二小姐房中的翠香來咱們院子里借銀線秀荷包,被青竹攔住打發走了。”
二小姐?容錦彤的人怎麼會來自己房中借東西?容筱熙瞇了下眼睛,不知楚氏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容錦彤是楚氏的兒,與同年出生,只比小三個月。容筱熙平日里與并沒有什麼集,再加上楚氏和母親之間關系更是微妙,們在平常相時又怎麼可能和諧的了。而且容錦彤又是個囂張跋扈的子,容筱熙素來不喜,前世是被欺負,這一世容筱熙一直遠著,能不來往便不來往,見面也不過是點頭之。
容筱熙知道那容錦彤骨子里看不起自己,而又嫉恨自己的嫡份,總覺得是自己搶了這麼個頭銜,想必私下里沒咬牙切齒。
“那麼晚了翠香來咱們這只是借了個銀線?”
“是的,奴婢也覺得奇怪……”綠枝說道:“保不住是來試探什麼呢,還好青竹機靈將打發走了。”
“容錦彤的人,在那麼個時間來咱們聽雨軒……有意思……”容筱熙輕笑一聲,又道:“說道青竹,弟弟可好?”
“奴婢替青竹謝小姐惦記!”綠枝連忙走到一旁就要跪倒在地,被容筱熙眼疾手快拉了起來。
“你說哪里話,青竹之前雖然做了那種事,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雖然不可原諒,但如今既然是我房中的,我便會關心一時。”
“青竹聽到定然會高興的!”綠枝笑道:“小姐,咱們快走吧,莫要誤了時辰。”
容筱熙點點頭,便不再想青竹。
昨日楚氏做了那麼一番大作,今日定會有后招,所以說今兒早晨這請安定然不會平靜的。容筱熙倒是想看一看楚氏究竟會如何做。
且說容筱熙帶著綠枝一路走來,倒是聽到不閑言碎語,無非是在猜測昨日許氏究竟被怎麼了?許氏的院子為何會被封的這般嚴實?那許氏堪堪出了地牢,風了不過兩日,這又是攤上了什麼事?
這深宅大院的事,明眼人都知道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而這些個下人們,整日里被拴在院子里,除了做活便以這些風言風語做平日消遣了。容筱熙不過是進得耳朵,便將無用信息通通過濾了去。
容筱熙進到楚氏屋中,見楚氏正坐在主位飲茶,一旁坐著容錦彤,連帶著容景桓今日竟然也跟著一并坐在了一旁。一眼過去,見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想必今日定然會有事發生,要不都不怎麼對得起來的這麼齊整的人!
容筱熙行了一禮,那楚氏卻仿佛沒看見一般,任由容筱熙俯立在屋中,自去和一邊的容錦彤說話,過了好片刻,才像剛發現一般,驚訝道:“喲!熙兒今日竟來了這般早!我方才在聽彤兒講話,便沒怎麼注意,快快座吧!”
容筱熙只覺得腰部累得,腳酸,但還是揮開了綠枝過來攙扶的手,咬著牙站直了,“謝母親。”
“今日怎麼不見青兒?”
容筱熙剛坐下,便聽到楚氏這般問,不得已又站了起來,回話道:“青兒妹妹今日子不爽利,特特讓我來跟母親道個歉,今日便來不了了。”
“青兒是該好好休息著,最近也是難為這孩子了。姨娘這事……哎……”楚氏說著仿佛真的很難過一般,竟是掏出懷中帕子沾了沾面上并不存在的眼淚。
容筱熙冷笑,許氏這般被父親送出去也都是楚氏攪和的,不過是為了讓許氏再難翻罷了。之前許氏在地牢中都能勾著容應晟將帶出來,如今楚氏便心生此計,想著把人送出去,就是萬事大吉了!當真是想得!
楚氏又道:“您最近可有去別院看過你母親?聽說子最近不是很好,半夜又總是失眠,想來也沒有幾日了……若是沒了母親,將來可就難辦了!”
容筱熙一愣,前幾日去看母親,看起來健康的,可是這兩日傷了風?但是楚氏這話卻著實難聽,什麼沒了母親,這不是在詛咒母親嗎!容筱熙哪里還能忍,心思一轉,面上帶笑道:“母親您說笑了,您不是正健健康康坐在我面前嗎!怎麼能這般說自己!沒了母親這話,您可不能再這般隨便說了!”
楚氏被容筱熙這麼一句話噎的面鐵青,卻又無法反駁,緩了好片刻才不清不淡地道:“熙兒怎麼看都是個孝順的……”
“這是應該的!”容筱熙也陪了一個笑。容筱熙可不是前世那個任人的容筱熙了!楚氏幾次三番來挑釁,容筱熙已是忍無可忍,自然便無需再忍。
楚氏見在容筱熙這里討不到好便話鋒一轉說道:“最近府中發生的事,你們也都聽說了,四姨娘被送到了郊外的宅子里,原因現在已是明晰了,是因為得了病,我這般說,你們便不要嚼舌子。因著這事發生的突然,府中還來不及好好查查,昨日把姨娘那事辦完,今日便開始大查府邸,我已是將事都吩咐下去了,你們配合著就好。”
聽了楚氏這話,一眾姨娘、小姐、爺們一并應是。一時都不由在心中暗自擔心,那究竟是個什麼病。容筱熙自然也應下了,但心中卻在暗自盤算,楚氏定然是要借著這麼個機會,有什麼大作。
楚氏又說了點別的無關要的事,便讓眾人散了,自留下容錦彤和容景桓在屋中吃早膳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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