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知道，葉凌有些蒙了，可隨后，他就看出了柳岸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真的茫然了，不是為了掩飾什麼而說出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種茫然，葉凌也曾經有過，在那次最后的戰役中，兄弟基數陣亡，自己一個人坐在返程的車上，他茫然四顧，原本應該有的歡聲笑語變了死寂，每次回程最笑的隊長，此時作為是空空，取而代之的，是落幕。

葉凌心頭一，他不知道，這個做柳岸的男孩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殺自己，可他明白，他不知道，殺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那你有考慮過，殺了我，你會怎麼辦嗎？”葉凌又換了一個方法問。

柳岸抬頭，眼神依舊茫然：“殺了你之后？回家吧……”

“回家……”葉凌皺眉，這恐怕是他聽到最耿直的回答了，可他還是不明白，這個實力超凡的家伙到底是誰，又是誰指使來殺自己。

“你現在也看到了，你不能殺了我，而且你有很可能會死……”葉凌說。

柳岸扭頭看向雪狼，目停留在他手中的槍，問：“這是什麼武，為什麼這麼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殺了我，解我吧……”隨后，他出了一抹微笑，很平淡，但卻很真實。

葉凌在看夠人世間險毒辣的臉后，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實且沒有任何掩飾的表，他有些錯愕。他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理解柳岸，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不知道自己的來路，也不知去路，只知道現在要做什麼，做完之后然后繼續回到混沌狀態。所以他才會說，殺了我，解我這樣的話，恐怕在他心里，只有死，才能改變現在的狀況，讓他真正的自由。

“你走吧。”葉凌說。

雪狼皺眉， 往前一步，槍口依舊紋不：“葉哥，不能放他走，放虎歸山，到時候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此時猴子和張浩兩人也是拖著疲憊的飛奔而來，他們畢竟是專業的，真正的槍聲和那些類似的槍聲他們一聽就能分辨，并且還能朗朗上口到底是什麼口徑，什麼型號。

“葉哥，怎麼回事，葉哥……”猴子一馬當先，喊道。

葉凌擺了擺手，讓他們不用這麼著急，說：“沒事……雪狼，讓他走……”

“葉哥……”雪狼有些著急。

“放他走。”葉凌再度重復。

雪狼是氣急敗壞，但又無法違抗命令，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收起槍轉朝后走去，不再理會葉凌的死活。

“你走吧，我不殺你……”葉凌說。

柳岸緩緩抬起手，指向那把躺在地上的劍，葉凌撿起來，看了一眼，子彈的巨大威力直接擊打在劍上，但是劍并沒有斷，甚至是沒有留下巨大的傷痕，只有一道劃痕證明這把劍的確了傷。

把劍遞給柳岸，后者接過，小心翼翼的劍鞘然后放木匣中，背負在上轉離去。

“葉哥，到底怎麼回事……”猴子上前，臉上滿是焦急，問：“這家伙是誰啊？”

“別問了，這里給你們，我去跟著看看……”葉凌說。

“葉哥，危險啊……”張浩此時也趕了上來，說。

葉凌搖頭：“不會，我剛開始是沒有防備，他雖然厲害，但是我真的要跑，估計也能跑掉……”

“好吧。”

兩人不再堅持，葉凌就在后遠遠的跟著柳岸，并不刻意藏自己的份。

柳岸先是搭車去了一家門診，把不斷流的虎口給包扎了一下，隨后又在一家面館里吃了一碗面，還給路過的乞丐一百塊錢，讓他買些好吃的。吃碗面，他就一直呆在小旅館里沒有出門，直到黃昏時分，上已經沒有木匣，也換上了干凈的服，搭車前往了外國語大學。

站在校門口，不一會，一個同樣打扮漂亮的孩就從校園里蹦了出來，孩對著自己的閨揮手告別，在閨的逗弄下，柳岸顯的十分，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停過。隨后兩人就前往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飯。

葉凌此時沒有再可以藏，走上前，跟老人一般打著招呼：“柳岸……”

柳岸回頭，看到是葉凌，微微皺眉，卻未說什麼。反倒是一旁的念安到底吸了一口涼氣，聲音也高了幾個分貝：“葉凌……”

“你認識他？”柳岸問。

“當然了，誰不認識他呀，他是葉凌啊，葉勝雪的男朋友……”念安說。

“如果方便的話，一起吃個飯吧……”葉凌開門見山。

念安訕笑兩聲：“不太好吧……”

“沒關系，我和柳岸是朋友，請朋友吃飯沒什麼不好的，柳岸，你說呢？”

柳岸認真的看著葉凌，隨后點了點頭，說：“好。”

幾人開車到了一家餐廳，孩顯然是第一次來這里吃飯，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拘束，悄聲在柳岸耳邊說：“這里好貴的，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柳岸問：“你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我朋友也說這里的菜好吃，但是真的好貴的，我們還是走吧……”

“那就在這吃。”柳岸一口咬定。

葉凌在一旁是無聲的豎起大拇指，雖說這柳岸看起來不諳世事，但沒想到還真的很會妹。這句話一出，念安果然是對柳岸有崇拜了幾分，眼里都好像有小星星在閃。

幾人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念安這才注意到柳岸刻意藏起來的右手，驚訝的問：“你的手怎麼傷啦，怎麼搞的啊。”

“沒事，不小心被玻璃劃到了……”柳岸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葉凌，心藏不住事。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疼不疼，嚴重不嚴重啊，醫生怎麼說？”念安著急的問。

“醫生說過幾天就好了，沒事，不用擔心。”柳岸說。

念安恩了一聲，說：“那你要注意點，千萬不要水，知道嗎，還有，要多吃補品，這樣傷口會好的快。”

葉凌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念安是一個很可的小姑娘，有點嬰兒，臉上畫著淡妝，模樣能打上七分，但就沖著對柳岸的這份關心，還能再加一分。吃飯期間，葉凌也并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念安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先說了葉勝雪， 又說了其他的明星，天南地北的一陣講。

在說話的時候，柳岸聽的很認真，偶爾還會問出幾個問題，這樣就讓念安覺得他聽的很認真，所以講的更詳細一些，一頓飯下來，葉凌就像是一個電燈泡一樣站在一旁，不過瓦數比較低，畢竟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到了八點多，念安的閨打來電話，后者只能無奈的先離開，兩人約定過幾天再見面，念安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喜歡？”看著念安的背影，葉凌問。

柳岸這才拿起筷子，夾起已經涼了的菜，點頭說：“恩。”

葉凌打了個響指，招來服務員，指著這幾盤菜說：“讓后廚做一份出來，這已經涼了……”

柳岸并不拒絕，放下筷子，說：“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了解你。”葉凌說的很誠懇，他不想打擾柳岸的生活，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劍才會快到這種程度。

“我只是柳岸……”柳岸回答也很干脆。

葉凌笑了起來，服務員把涼了的菜端走，葉凌說：“那個孩，很單純，我看得出來，也喜歡你。”

“說，會告訴我許多外面的事，會把很多好玩的事說給我聽。”柳岸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與其讓一個人說，不如你們一起去看。”葉凌說著，眼神撇向柳岸，觀察他的表。

此話一出，柳岸神微變，似乎在認真的考慮這件事，可不到幾秒，又嘆了口氣：“我做不到。”

葉凌哈哈大笑，搖頭說：“不，你做得到。”

“為什麼？”柳岸不解。

“你的武功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你完全有能力在這個社會上活下去，為什麼會說出做不到這種話。雖然不能活的像別人一樣，但你至能活的瀟灑自在，不是嗎？”

“你不知道。”柳岸神暗淡了幾分。

葉凌此時似乎抓住了什麼，問：“有人控制著你？”

柳岸抬頭看向葉凌，并未說話，隨后說：“你知道也沒用。”

“知道嗎，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自尋煩惱，如果你真的想做，沒有什麼做不到的。比如剛剛那個孩，喜歡你，你喜歡。可如果為了你心中的那抹執念，你們兩個講會后悔一輩子。可能你不太理解后悔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柳岸問：“后悔是什麼？”

葉凌舉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后悔就是，你喜歡，但卻因你的選擇而死……”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脆響，柳岸一掌拍在桌上，面怒，兩人面前的桌子應聲碎裂幾塊，驚的一群食客紛紛回頭，看到這一幕不由是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