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在聽到槍聲的那一瞬,腦子裡一片空白。
可仍舊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躲。
再加上下意識將手邊的薄被給扔了出去,擋住了那人的視線,所以這準頭便有失水準,子彈打到了蘇翎的胳膊上。
好歹撿回來一條命。
只是驚嚇之下,蘇翎有一瞬間的昏『迷』,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便聽到了擊打聲。
陸城撲過來,看到胳膊流的蘇翎,整顆心才算是歸位。
他輕輕的抱起蘇翎,眼神裡有失而複得的驚喜,“蘇翎,蘇翎……”
一遍一遍的著的名字,似乎只是為了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
他的蘇翎還活著。
“抱歉,我嚇到你了……”胳膊上的疼讓蘇翎說話有些吃力,抬起手,了陸城的臉,一臉歉意。
陸城卻將摟進懷裡,眼淚幾乎要掉下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想起什麼,他急忙將蘇翎抱到床上,查看胳膊上的傷口。
傷口有些深,因為蘇翎的躲避,倒是沒有傷到要害,可子彈還是打進了胳膊裡,傷口正往外流著。
陸城扭頭,看著還立在牢房裡的那三個看守,徑直越過他們去了外面。
不一會兒,他就端著熱水,『』巾回到牢房。
“從哪兒找來的東西?”蘇翎有些虛弱的看著陸城,眼底有驚訝一閃而過。
陸城將東西放好,又拿出一把閃亮的匕首,深深看了蘇翎一眼,“這島上多還有些好人,找他們借的。”
蘇翎便不再說什麼,只是皺眉看著陸城,『』巾蘸水擰幹。
陸城將『』巾覆到蘇翎的傷口上,輕輕拭跡,“蘇翎,會有點疼,但是,子彈必須取出來。”
“我知道陸城,沒事,我能忍。”蘇翎還有些虛弱,但是,陸城說的都明白。
見這樣,陸城心裡更是難心疼。
卻仍舊狠著心,親自給蘇翎將子彈取了出來。
取出子彈後,陸城便給蘇翎清洗傷口,讓去床上睡覺,因為驚嚇過度再加上營養不良,蘇翎虛弱的厲害。
因為沒有有效的『藥』,到了下午的時候,蘇翎還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傷口染而出現了低燒現象。
除了之前從王蕓兒那裡拿來的幾種祛疤『藥』,再就是幾片消炎『藥』,但這對於上有槍傷的蘇翎來說,遠遠不夠。
“你!我們大小姐讓你去陪吃飯!”
陸城正愁眉不展,牢房外傳來一陣吆喝。
陸城正要拒絕,卻聽那看守繼續說道:“我們大小姐說了,你去赴約,才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聞言,陸城抬眼看過去,“給我我想要的?”
他垂眼,看著睡中仍舊在發燒的蘇翎,心底嗤笑出聲,這王蕓兒,怕是已經知道自己如今急需治療槍傷的消炎『藥』吧?
看著蘇翎有些蒼白的臉,陸城點了點頭,“好,我去。”
陸城站起,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腕——那裡,有自己一直帶著的一塊手表。
想了想,陸城貌似隨意的將手表摘下來,放到了蘇翎的枕邊。
他彎腰,給蘇翎掖了掖被角,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有些尖瘦的臉,才轉離開。
陸城一到王蕓兒那兒,便直接先要了治療槍傷的『藥』。
這王蕓兒倒是也說話算數,令人拿了『藥』來給陸城,“這樣,能陪我吃頓飯了吧?”
陸城將『藥』收好,卻抿不語,面上始終一片冷意。
如果不是這個人,蘇翎也不會這麼重的傷。
此刻他恨不得掐死這個醜陋又心狠的人,陪吃飯?他怕自己忍不住殺了。
王蕓兒倒是也不在意,只盯著陸城一臉的歡喜。
“那個蘇翎傷不輕吧?”吃晚飯,王蕓兒一臉笑意的看著陸城。
陸城看了一眼,眼神冷冽,“你想死?”
這個傷害蘇翎的兇手竟然還敢在自己面前提起蘇翎的傷勢,真當自己不敢?
王蕓兒似乎沒想到陸城說話會這麼直接,當下倒是愣了片刻,繼而說道:“我想讓活,就看你答不答應了。”
這話,自然是在談條件。
陸城冷眼看著王蕓兒,沉默片刻,才開口,“說說看。”
只要牽扯到蘇翎,他任何時候,都願意放低自己的姿態。
見他妥協,王蕓兒自以為抓到了陸城的肋,笑著說道:“其實不難,只要你答應做我的男人,我就派人將那人送出小島,這樣,就可以去醫院得到救治了。”
不得不說,這對於此刻的陸城來說,是個非常大的『』。
蘇翎已經傷口染在發低燒,如果沒有有效的『藥』控制,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惡劣況。
能夠盡快送蘇翎去醫院治療,是陸城如今最想的事。
這個王蕓兒,倒是會找人肋。
沉思片刻,陸城緩緩點了點頭,抬眼看著王蕓兒,“好。”
雖然知道陸城肯定會妥協,但見他答應的這麼快,王蕓兒還是有些喜出外。
一臉的看著陸城,“既然你答應了,那今晚你就做我的男人,明天一早,我派人送那人出島!”
王蕓兒害怕陸城出爾反爾,幹脆將他直接留在了自己的院子裡,派人在臥室裝扮起來。
愣是把強虜豪奪給搞了正兒八經的房花燭。
陸城始終坐在一間房間裡,不聲『』。
房間有些窄小,門外站了不知幾個看守,但此刻的陸城卻本沒有想過要逃跑。
在這個島上,沒有外力的幫助,他本逃不出去。
他在考慮,晚上所謂的“房花燭”該如何將那王蕓兒給制服。
他如今需要人質,用來要挾海盜王將自己和蘇翎送出小島。
或者,哪怕只能將蘇翎自己送出去,也是值得的。
總歸,他不能坐以待斃——做這王蕓兒的男人?
陸城輕嗤出聲,做夢。
海盜王兒王蕓兒今晚要跟個男人房花燭的消息,跟長了翅膀的鳥一樣,不出半小時,便飛遍了這個掌大的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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