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暮突然上前,跪在殿中恭敬道:“皇上恕罪,這一切都是屬下的錯。若非屬下一時糊涂,便不會搞錯了北涼公主的份,當年……”
后面的話還未說完,百里帝便立刻阻止道:“大膽張門主,你竟連這種事都搞錯,差點害朕錯怪了皇后。來人,將張門主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立刻就有侍衛進來恭敬的拱手道:“是,皇上!”
張暮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別有深義看了離如一眼。這可能是他能為做的最后一件事,因為百里帝是不會讓他將當年的說出來,所以他必須消失。
而離如好似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為了撇清與張暮的關系,直接將頭擰到一邊,看都沒看張暮一眼。殊不知,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反倒是離云傾看的明白,只是沒想到張暮會用這種方式來保全離如,張暮確實可惡,可他卻唯一的好留給了離如,可惜離如并不領。
千玨殤上前小心的用帕子幫離云傾將胳膊上的傷口包扎好,“夫人好似早就知道這一切?”
離云傾看著包扎好的傷口,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千玨殤是否因為揭穿離如的份而不高興。
不過即便他恨,也一樣會這麼做,不能眼睜睜看著離如搶走原本屬于原主的一切。
更不能看著離如欺負百里旭和朝,這個人護短,見不得朋友被人欺負。
“這個重要嗎?若九千歲因此認為我做錯了,我無話可說!”
千玨殤不否認,看到離如現在這樣,他確實有些擔憂,可絕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念著當初離如那份罷了。
可他真不認為離云傾做錯了,他看的清清楚楚,從頭到尾只是在幫百里旭和朝,也是為了拿回原本屬于的東西。
“夫人豈會有錯,就算錯也是離如的,是太貪心了。”
轉臉吃驚的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不幫離如說話。“九千歲真這般想的?”
“當然,本督主也不希離如真是北涼公主,否則皇甫國可就真有危險了!”
此時百里帝眼神復雜的看著離云傾,暗暗懊悔不已,早知道離云傾才是真正的北涼公主他就不該那麼對了。
不過也不算晚,離云傾的夫君是千玨殤,而千玨殤是百里國的九千,理當為百里國謀利。
他那張狡猾的臉上再次出慈的假笑,“真沒想到九千歲夫人便是北涼公主,北涼與百里國果然有緣!”
離云傾毫不客氣白了百里帝一眼,“本宮與皇后娘娘才真是有緣,若非皇后娘娘的父母將本宮搶走,本宮何致于與親生父母骨分離,又何從小長在寺廟中飽嘗人間苦楚。”
百里帝一臉尷尬,這時候只能將火撒在離如上。“皇后,你們離家人確實不應該。”
離如一掃之前囂張得意的臉,這會子像打蔫的茄子一樣,陪著僵笑道:“皇上說的是,確實是臣妾父母的不對。”
離云傾冷笑,“皇后娘娘別忘了,離家人都死了,現在可就只有皇后娘娘活在世上了!”
離如心里一,離云傾這不是明擺著在威脅,既然離家人都死了,只剩下。那離云傾下一個目標一定是置于死地,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本宮有皇上龍威庇佑,自然不會有事。”
此時福王突然拱手道:“今晚的宴會小王很是滿意,謝百里帝幫我們北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公主!”
接下來北涼的其他使臣也跟著全都起,恭敬的朝百里帝拱手:“謝百里帝!”
百里帝明明心里一萬個不痛快,可面上卻笑的更加慈。“能幫到北涼朕也很高興,時辰不早了,今晚的安會便到這里吧!”
福王與北涼使臣齊齊拱手道:“謝百里帝款待,祝百里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中百里國員看的分明,百里帝不過是在強歡笑應付北涼使臣罷了,否則早就發作了。
他們也跟著齊齊起恭送百里帝與皇后,不過大臣和命婦們看向皇后的眼神不僅沒有恭敬,反而只有鄙夷。
整件事瞎子都看清楚是怎麼回事,皇后分明就是在欺騙皇上,以博取皇上的寵。只怕經此一事皇后在宮中的地位會一落千丈。
百里帝沉著臉離席,而離如則小心跟在其后,再也不見之前的得意和盛氣凌人。
此時福王走到離云傾面前,難得沒有用那張險狠毒的臉,反倒難得溫和道:“本王在城門口第一眼見到云公主時,就知道你是本王的皇妹,因為你長得與母后極像。”
離云傾淡淡一笑,沉靜的黑眸迎上福王的審視的目。“可福王之前不是一樣過認下離如的念頭?”
“你,你知道?”福王一臉詫異,不敢相信離云傾連他心里怎麼想的都知道。
“不過是一個利字罷了!”離云傾說完,看了眼武大人,上前詢問道:“武大人,不知母后這些年子如何?”
武大人微微一怔,沒想到離云傾這般關心皇后的,欣道:“云公主放心,皇后娘娘的還算妥當,就是時常思念云公主。”
“煩勞武大人立刻修書一封稟告母后,本宮一切都好,請母后保重,待母相見那一日。”
“云公主放心,下這就回驛館修書回北涼。”武大人說完朝離云傾拱拱手,轉帶著北涼使臣退下。
福王看的分明,離云傾是真的擔心母后,一個人的眼神是不能做假的。
不過離云傾現在是九千歲夫人,這份確實不太妥當。
“皇妹能否借一步說話?”
離云傾微微頷首,“好。”
于是兩人極有默契的一前一后離開殿中,此時千玨殤靜靜看著離云傾的背影,眼底一片平靜。
倒是朝公主和百里旭還未從離云傾是北涼公主這件事中緩過來。
朝公主,一臉激道:“真沒想到師娘會是北涼公主。”
百里旭也認同道:“是啊,不過想想也是。皇后那樣的品,怎麼可能是北涼的公主!”
朝公主看了眼千玨殤,擔憂道:“師父就不擔心師娘會回北涼?”
千玨殤一臉淡然,“那又如何?”
朝公主發現千玨殤好像不明白話里的意思似的,“我是說如師娘回到北涼做公主,那師父怎麼辦?”
“那本督主也去北涼便是!”
“師父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是說北涼帝后會不會反對師娘和師父在一起?”
“本督主與云傾是夫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況且本督主相信云傾不是那樣的人!”千玨殤一臉自信道。
朝公主頗為無奈,同的看了千玨殤一眼,都不知道師父哪里來的底氣。人家好好一公主,卻嫁給太監,這讓人家北涼帝后怎麼接的了!
百里旭上前握朝公主的手,示意不必再多言。“我也相信云公主不是那樣的人,和九千歲經歷那麼多才解除誤會走到一起,豈會輕易就分開。”
千玨殤聞言,難得滿意的看了百里旭一眼。“看來朝你還是不了解云傾,決定的事,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原因而反悔。”
此時離云傾和福王一前一后走在幽暗的回廊上,周圍稀稀拉拉立著幾個宮人,在幾盞昏暗的燭火下,所有人的影子都拉的很長很長……
福王突然停下來,著月下像一面鏡子般面前的湖面,淡淡道:“皇妹既然是北涼公主,就應該維護皇室的面,你必須和九千歲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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