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顧靈馨便被送進了醫院,再后來,白父就來了。
此時顧靈馨看著白背對白父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著,卑微地祈求著的原諒的樣子,顧靈馨的回憶與現實重疊起來,到此戛然而止。
“你推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顧靈馨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語氣里是大難之后死里逃生的疲憊。
雖然白是自己的兒,但在這件事上,顧靈馨也是誓死要捍衛自己的權利的。
先前白將推下樓梯的時候,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全上下幾乎痛的說不出話來,生怕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再后來,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這個孩子,不僅寄托著白父的希,亦是的,也一樣,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到來。
到了這個年齡,也算是什麼也都看了,白父這樣的男人本就是靠不住的,與脈相連的孩子卻不一樣。
在的懷胎十月期間,一直期盼著將來能夠憑借著這個孩子母憑子貴,也曾在試探多次后看出了白父的態度,知道這孩子一旦生下來,為白家的繼承人,將來榮華富貴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到了那個時候,也再不用看白父的眼行事了。
因而剛才在手臺上醒過來的時候,的心幾乎惶恐到了極點,生怕這手可得的一切都因此毀于一旦。
但所幸,最終也許是上天聽到了的心聲,和孩子都沒有大礙。
只是,這并不代表著對于白就沒有怨恨了,假如白母打救護車的時機再晚上一些,也許今天和孩子都不會這麼輕松地走出這間急救室。
白見顧靈馨語氣不好,知道這一次自己犯下的過錯實在太大,一時半會顧靈馨是不會原諒的。
但說到底,今天的來意也并不是一定要讓顧靈馨就這麼原諒,以顧靈馨的子,要是真的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那心底才會更加覺得有鬼,覺得顧靈馨也許是在想別的辦法來對付,
今天低姿態地向顧靈馨道歉認錯的初衷,只是想讓顧靈馨幫一個忙,一個讓白父不再懷疑到的上的忙。
白知道,一旦白父知道了這件事是所為,那麼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想到這里,白站了起來,微微低下了頭,半晌又直接抬了頭,不再是故作可憐的姿態,而是直直地看向了顧靈馨,語氣里多了一冷靜,“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兒,我們始終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好過,你也不會好過。所以……”
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想讓你幫我。”
顧靈馨聞言,微微瞇了瞇眼睛,裝傻充愣道,“什麼意思?”
“我要你幫我,把責任都推給白母。”白聞言,將自己的計劃全部說了出來,聲音里多了一分堅定,“就和爸說,是白母把你推下去的。反正,你一直這麼討厭不是嗎?”
“這樣一來,我就能洗清嫌疑了,而白母說不定就會和蘇星塵一起,被逐出白家,兩全其。”白想到這里,語氣中微微有一得意。
半晌,不等顧靈馨回答,白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你放心,這件事,你只是了皮子罷了,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顧靈馨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陷了沉思。
假如在以前,但凡有懲治白母的機會,一定是不會放過的。
但經歷了這次,顧靈馨卻覺得自己對白母的偏見改觀了不。
這個孩子,對來說真的很重要,顧靈馨知道,假如那天只有白和自己在家,白一定不會送去醫院,同樣,這樣一來,這個孩子也是怎麼也保不住的。
白是生的,再清楚不過的為人了,對于肚子里的孩子,白其實私下里早已記恨上了,當時這個形下,見死不救才是白真正會做的事。
假如真的按照白所說,指認白母,便算是恩將仇報了。
但是白說的又沒錯,與白不管怎麼說,也是母兩個,打著骨頭還連著筋呢,白不好過,的日子也同樣不會好過。
正當顧靈馨的心陷兩難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白父卻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了兩人的旁邊。
白父的手中抱著男嬰,看著兩人之間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氣氛,一掃剛才泛濫的父之,微微瞇了瞇眼睛,眼里像是蒙了一層霧一般晦暗,但上卻沒有說話。
白和顧靈馨見白父過來,連忙整理了一下面上的表,想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在閑聊的樣子,然而白父將二人的反應收之眼底,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心下微微有了數。
白父在商場征戰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不然白氏集團也不可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顧靈馨和白母倆的反應,分明就是有事瞞著自己,而且看起來,應該與顧靈馨被推下樓的事有關。
想到先前自己在逗弄男嬰的時候,用余看到的兩人之間的互,白父微微抿了抿。
他其實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之所以一直沒有過來,是因為想要給顧靈馨和白之間的獨制造機會,也好給自己一些時間,好來確定自己心里的猜測。
如今時機了,他才估著時間出現,算是一番警告。
不過眼下,他倒是并不打算拆穿這一切。
因而白父只是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最終走到了顧靈馨的病床前,握住了蒼白的手囑咐道,“你先好好地休息,好好養,不要想太多,之后的事之后再說。”
顧靈馨點了點頭,便看白父將男嬰又放回了病床上,打了一個電話給助理。
“喂。”白父并沒有忌諱在兩人面前打這個電話,直接對著聽筒囑咐,“查查白母和蘇星塵現在在哪里,將們接回白家。”
白聽到白父的話,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愿。
好不容易借著這個機會,才將白母和蘇星塵逐走了白家,可不想再讓們就這樣回來,更不想再天看著這兩個人在眼前晃悠。
更何況,白父此時的語氣讓直覺上覺得白父像是知道了什麼,假如這個時候讓白母和蘇星塵回來,難免不會紙包不住火。
想到這里,白微微咬了牙關,想要說些什麼,但白父卻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一般,有些警告地瞥了一眼。
白微微有些害怕地了脖子,只覺得話到了嚨口又噎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過了大概五分鐘后,助理回了電話給白父,說蘇星塵和白母如今被冷亦臻帶到了他的別墅里,問白父還要不要將蘇星塵和白母接回白家。
白父輕輕“嗯”了一聲,“將人接回白家。”
助理應了一聲“是”,隨后便帶著人去了冷家的別墅。
此時別墅里,蘇星塵和白母都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間中,忙活自己的事,然而另一邊,別墅的門鈴卻響了起來。
由于冷亦臻走前,曾經囑咐過家里的傭人,除了他以外,其余任何人來都不要放進來,因而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直接將白父的人擋在了外面。
“什麼事?”保鏢見白父的人來勢洶洶,皺了皺眉頭,公事公辦地問道。
“我們是來接我們家夫人和小姐回家的,麻煩通報一聲。”白父的助理看著面前兩個材魁梧的男人,不有些瑟。
他帶來的人雖然也都是公司里挑細選的一些青壯年,但明顯與這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不是一個格,完全不能夠相提并論。
果然,冷家還是那個冷家,其他家族本無法比擬。
只單單看這隨便幾個看守家門的保鏢,幾乎都是萬里挑一的,更不用說他們的保鏢了。
不過他們此番前來,也毫沒有想要得罪冷家的意思,因而白父的助理說話的時候,是帶著三分笑臉的,就是怕話傳到冷亦臻那里,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兩個保鏢卻不吃這一套,左邊的保鏢先行開了口道,“冷囑咐我們不能放人進來,你們家夫人和小姐冷已經將們安置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然而白父的人卻怎麼甘心無功而返,白父的囑咐仍在耳畔,他們倘若就這樣回去,恐怕不能夠差。
“是這樣的,我們白總說,我們家夫人和小姐住在這里總歸是叨擾的,還兩位通傳一聲。”白父的助理頓了頓,又繼續好態度地說道。
“抱歉。”右邊的保鏢只是搖了搖頭,隨后再一次嚴肅地申明了態度,“你們走吧。”
白父的助理見狀,最終嘆了一口氣,這是踢到鐵板了,罷了,只能先問問白父的意思后再行定奪了。
于是助理便揮了揮手,示意幾人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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