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室在地下，本不該有，卻是在石門開啟后，里頭一片亮堂，卻又不同于尋常的燭，帶了一抹幽綠，照亮了整個石室。

東陵玨見狀輕笑，這石室原先也不知是何人所建，卻是西子墨給知道了，這西子墨對他這個“妹妹”也真是疼有加，竟也舍得在室鑲了四顆夜明珠。

要知道西岐不想東陵那般臨海，夜明珠這般東西，可都是別進貢來的，在西岐，算得上是稀罕件了。

這念頭也不過就在東陵玨腦海中過了一瞬，隨后他便就踏步走進了這石室，看著其正中，原先鎖著西子靈的地方，如今卻是鎖了個西子修。

西子修醒著，但即便是聽到有人來，也并抬頭，就那麼頹廢地拉攏著。

東陵玨卻是不管他，走進了后也沒想同他寒暄，只徑直道：“那個人偶找到了。”

聽到這聲，這宛如行尸走般的西子修這才有了點靜，微微晃了晃，低聲道：“那是我妹妹……”

東陵玨聞言卻是一笑，又道：“你哪里有什麼妹妹。”

“那是我妹妹……”西子修充耳不聞，仍舊一遍遍地喃喃道，東陵玨聽著又是一笑，卻是笑不達眼底，深好似還帶著一子寒意，看著下頭的西子修笑道：“本宮前些日子在宮外，巧遇到個老嫗。”

“這老嫗同本宮說了個故事，有趣得很，本宮也想讓二皇子殿下也開心開心。”東陵玨這話說著，見下頭跪坐著的西子修微微一頓，口里的喃喃自語也停了下來，不瞇眼笑了笑。

“那老嫗從前在宮中當宮，總是不經意要知道好些辛，便說從前同這老嫗在一個宮里頭做事的那個宮，便就是個有趣之人。”

西岐的皇帝年輕時風流，相貌不錯又是九五至尊，總惹得好多人抱著魚躍龍門，龍的心思，但因著皇后百里錦是個善妒之人，是以即便是皇帝再如何花草叢中過，也不曾有人真能飛上枝頭。

卻是有個宮，樣貌不錯，心思也通，心中念想深了，便就一日夜深，故作命去了風流皇帝的寢宮，有了一段水緣，卻是在皇帝睡著后，又收拾好自己的件獨自離去。

這般一來，自是從未有過如此驗的皇帝心中難耐，便滿宮城地尋這宮，皇后聽到風聲也暗地里派人找這宮，可惜兩邊人都沒尋到。

要不怎麼說這宮心思通，這才勾起皇帝的心思便就多了起來，一面皇帝掛念，一面又能防止百里錦對下毒手，是以，在宮中這陣子風聲稍稍過去，這宮便就又悄悄來到皇帝寢宮，皇帝對是疼非常。

便這麼一來二去，這宮竟是在百里錦的眼皮子底下懷上了孩子……

“別說了……”西子修喃喃了一句，東陵玨卻仍舊不停，隨后西子修便就掙扎了起來，晃著鎖鏈嘩啦作響，隨即抬頭對著東陵玨怒吼道：“閉！”

卻是這話才一喊出聲，便就東陵玨一腳將人踹飛出去，直直撞到后邊的石壁上，又毫無生氣地落了下來。

東陵玨看著他茍延殘的模樣輕笑，道：“離兒為人母，心便就了些，不會對你如何。”

“但二皇子殿下可要看清楚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誰。”東陵玨說著上前了幾步，也不管西子修如今口中還喃喃著的“別說了”，猶自說道：“為了防著百里錦發覺，那孩子是宮獨自生下來的，也沒給穩婆見過，是以宮一開始并未發現孩子的異樣。”

“孩子生下來后，宮便去找了皇帝，想要皇帝給自己一個名分，卻不想那時候百里家在朝堂上勢力不小，又正值百里錦也有了孕。”東陵玨說著嗤笑一聲，接著道：“西帝怕百里家怕得狠，但終究是個多人，也不忍發怒這宮將孩子生下來，便將孩子溺死，便仍舊許留在宮中。”

“那宮一聽這話，心都涼了半截，失魂落魄地回去，但終究是不忍心將那孩子溺死，便就這麼地養了幾年，直到發現那孩子與旁人不同的地方。”

“沒有……不是……不要……”似是回想起了那日的景象，西子修口中喃喃著，抱頭往后去，但他后是一堵石墻，哪里還能退。

東陵玨不理會他，仍舊說著，道：“那一直被關在櫥中，唯有夜間才能出來走兩步，而那宮在這幾年的擔驚怕中，早便有些瘋瘋癲癲，發病時便對那孩子拳腳相向，其痛苦不堪。”

“終于到了那一日，發現孩子不同的那個宮終于是這件事給瘋了，一心要殺了這個怪，不想早便不正常了的孩子給反殺了，有趣的是，這孩子還將那宮制了人偶，妹妹……”

“不是的，不是的！”西子修在地上抱頭哭喊，卻也只有這三個字，東陵玨見著他這模樣，這才冷著一張臉轉走出道，對著在外頭候著的影風道：“和說，人我要了——別對他太好。”

后一句話卻是對著影風說的，影風在后頭垂頭應下，東陵玨便就徑直出了紫靈宮，也沒再同西子靈打一聲招呼，便就坐車離宮去沐纖離那兒了。

西子修是西岐的家事，他東陵玨本不該管，錯就錯在這人他了自己的離兒。

打從一開始，便就沒有秀秀這麼個人，更沒有什麼西岐，便是那人俑之也不過是民間傳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西子修的自導自演，他是雙人，而他的里住著兩個靈魂，一個是他，一個便就是他的“妹妹”。

只不過他“妹妹”在東陵時候對東陵清流產生了，便生了想要掌控這句的心思，這才他不得不暫時放棄弄垮東陵的計劃，往西岐回去，而東陵清流那時的狀態，也不過是其下了什麼迷藥罷了。

至于后來這人一路引離兒到南禹又到雷州城，便就是他那“妹妹”在作祟了，這“妹妹”對東陵清流的心思未了，便會時不時出來一遭，想著離兒曾是東陵清流的心上人，便想要置其于死地，奈何能掌控這的時間不多，便只能將離兒引去險地，借刀殺人。

想到這兒，東陵玨的眸又愣了愣，復想起司徒托人來告知那人偶之事，想也是那夜，東陵清流傷驚醒了這個“妹妹”，一時間控制了軀，便就嚇跑了。

不過西子修到底是本，很快便就躲回了的控制權，而那秀秀，也算是徹底地“死”了，既然“妹妹”都已經沒了，那裝妹妹的人偶自然也就沒什麼用了。

馬車停下，外頭人喚一句“主子，到了”，東陵玨這才舒了一口氣，走進府邸，方才來到沐纖離所在的院落外，便聽得里頭人傳來歡聲笑語。

一看，便見司徒還端著一副說書人的架子，而一旁坐著的沐纖離和東陵清流都笑不可遏，連那半大的小魚兒都不明所以地跟著笑。

沐纖離扭頭見著東陵玨回來，不由得又是笑了開來，道：“都說好了？那我們要回去了嗎？”

“不回去。”東陵玨走到沐纖離邊兒上，將母二人一同攬到懷里，而自己便就坐在沐纖離原先的位置上，沐纖離也不，只坐起回頭問他，道：“那東陵那邊怎麼辦。”

“自有三哥頂著。”東陵玨說著看沐纖離笑笑，又道：“東陵使團還需在西岐待些日子。”

沐纖離看著東陵玨眼中的笑意，知道他這話中的意思，便也就笑了開來，回頭對著司徒道：“那便就要麻煩司徒丞相了。”

“下的榮幸。”司徒沖著沐纖離行一禮道。

“那子言，子驍如何？”

“自有舅母護。”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