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莫言初的反應,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忍不住打趣道:“老婆懷孕了,不是應該開心嗎,你看你這樣子,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噩耗一樣,年輕人還是要有點擔待,這年頭,懷個孩子可不容易,遇到了是緣分,就珍惜吧!”
安若溪在一旁聽著,簡直尷尬癌都快犯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的。
老有人說醫生永遠冷冰冰的,沒有人味,現在看來,醫生要是太熱,太有人味兒了,也不是個什麼好事啊!
“醫生,那個……你誤會了,他真不是我老公,我老公……現在遇到一點事,所以只能他陪我,您……您就別心了。”
人紅著臉,對醫生說道。
本來不想解釋的,但心底好像就是有一個底線,不斷的告訴自己,老公的位置,已經有人了,已經被帝宸訣坐得牢牢的了,這個位置備神圣的意義,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包括他莫言初,也包括玩笑打趣。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嘖,現在的年輕人,社會關系夠啊,雖然我不是婦產科,但你們……咳咳,最好還是做好安全措施吧,孩子總是最無辜的。”
醫生繼續像個居委會大媽一樣嘮嘮叨叨的,安若溪覺得自己頭疼萬分,也不敢去看莫言初的表,不敢跟莫言初說什麼,只輕輕拽了拽男人的袖,小聲道:“走……我們走吧!”
“……”
莫言初沒有說話,跟在安若溪的后,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各懷心思。
安若溪時不時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莫言初,但男人始終板著一張臉,很嚴肅的樣子。
剛剛那個張張得不行的男人,好像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深沉復雜得讓人覺得可怕?
“莫言初,你好歹說句話吧,是我懷孕了,又不是你懷孕了,你緒反應這麼大是幾個意思啊?”
安若溪跟隨著男人上了車,終于忍不住了,不爽的朝男人說道。
此時,已經暮四合,一填就這麼折騰過去了。
雖然暫時離了危險,但一想到自己居然懷孕了,的心就無比的復雜。
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就覺得……毫無準備吧,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管是安安,還是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來得都不是時候。
小生命應該在父母恩,家庭穩定的時候誕生,才能在的滋養下長大。
而安安和肚子里的小生命,偏偏都是挑和帝宸訣關系最不穩定的時候出現,真是讓五味雜陳啊!
“沒有猜錯的話,孩子應該是帝宸訣的嗎?”
沉默了許久的莫言初,終于開口了,一開口,就是這句頗帶質問意味的問話。
然而,他似乎也并沒有那個立場,去質問安若溪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但是,安若溪并不想瞞什麼,因為沒有什麼好瞞的,和帝宸訣是領過證的夫妻,就算懷了男人的孩子,也明磊落。
平靜的靠在座椅上,目視著前方,說道:“是的,孩子是我和帝宸訣的。”
“呵呵,你倒是很坦。”
“我當然坦,我和帝宸訣領過證了,我們孕育過一個孩子了,懷了他的孩子,天經地義,要不是他的孩子,才應該覺得丟人!”
安若溪不輕不重,不卑不的說道。
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從前會覺得罪惡,會覺得愧疚,而現在……只會覺得,這是上天安排的緣分,是命中注定。
“可是,你孩子的父親,卻是個罪犯,即將被判無期徒刑,也許它從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莫言初殘酷而又犀利的說道。
“我孩子的父親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孩子的父親是帝宸訣,這就夠了,我的孩子只需要知道,它的爹地和它的媽咪很相,就夠了。”
安若溪淡淡的,頗有些自欺欺人道。
真的相嗎?
帝宸訣,這個是確定的。
但帝宸訣嗎?
開始有些懷疑了。
如果男人真的他,又怎麼會說出‘待在牢里很好’‘人就應該放下’之類的胡話?
明顯的,對帝宸訣而言,所謂的自由和心靈的輕松,才是他追求的。
而,還有孩子,對他來說,更多的是負擔吧?
“聽你這樣說,是打算把孩子生下來了?”
“當然,我的孩子,與我骨相連,一個全新的生命,由我和我心的男人共同創造,我當然要讓它來到這個世界。”
安若溪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
釋然沒有做好再次懷孕的準備,但只要懷上了,必定是要生下來的,這個沒得討論。
“那帝宸訣呢,你還想救他嗎?”
莫言初冷漠的問道,與之前那個在醫院跑上跑下,替安若溪排號買水買吃的的心男人,判若兩人。
所以男人啊,不翻臉還好,一旦翻臉,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我……”
安若溪張起來,絞弄著細細的手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你心的男人,你還準備救他嗎,還是接了他就是個罪犯的設定,眼睜睜的看著他下半生都在牢獄中度過?”
莫言初繼續追問道。
“我當然要救他,這是我一開始就做好的決定。”
安若溪咬咬,堅定的說道。
不管帝宸訣的態度如何,不管他是真超,還是假釋然,至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判刑。
看破紅塵有很多種狀態,可以出家,可以云游四海,可以浪跡天涯,也可以閉門不出,不管帝宸訣最后的選擇是什麼,都能接,除了……當一個背叛無期徒刑的囚犯!
“你既想要救他,又想讓你和他的孩子平安出世,會不會太貪婪了點,你憑什麼呢?”
莫言初側著子,高大的軀籠罩著安若溪,不斷朝人近,冷笑著,殘酷道:“就憑你是安若溪,就憑我莫言初喜歡你麼,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點吧?”
“不然呢,那……那你是什麼意思?”
安若溪的不斷往后,僵,手指抓住座椅,表很是難堪。
從來就沒有高估過莫言初的喜歡,沒有高估到他會因為喜歡,而全。
這種事,一般男人都做不到,莫言初這樣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更是做不到。
除了……歐哥哥。
只有歐哥哥,會因為,而全,甚至付出他的生命。
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歐哥哥,這唯一的歐哥哥也因為要全他,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不會天真到幻想,莫言初也是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的!
“我是個商人,一個擅長運作資本的商人,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想辦得到,但前提是,這是個劃算得買賣,我不會虧本。”
莫言初出修長的食指,勾起安若溪尖細的下,頗有些冷酷,就好像真的在和某個商人談一樁生意,說道:“你覺得我會偉大到,幫著我的敵,讓他和我最的人,一家四口,合家團聚麼?”
“我……”
安若溪再次狠狠的咬,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就知道,莫言初不是什麼善男信,和歐哥哥本不是一類人,不然他也不可能是林芊語的哥哥,有時候緣,基因這種東西,還是很有參考的。
“我把話說得直白點,有帝宸訣,就沒有他第二個孩子,有他第二個孩子,他帝宸訣就別想要自由,三天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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