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不知是誰家的公早早的打了鳴,把一整條街道的安靜都給打破了。
顧年早已練完劍,氣吁吁的坐在地上,哪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洗漱完畢,去了學堂,在門口的時候到了以前馮玲玲的一眾好友。
“馮玲玲爹昨個還去我家,讓我爹幫他家說說話呢。”
“也去我家了。”
以前與馮玲玲好的爺毫不避諱,大聲的炫耀著。
“誰會幫啊,之前和玩也是因為出手闊綽,給我們哥幾個買了不好東西。”
說話的正是馮玲玲的心上人藍繼之,齊靖遠倒是離他們遠遠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顧年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十分不屑的樣子被藍繼之看了去。
“顧年,馮玲玲家出事了,最該高興的是你吧,裝什麼清高?”
顧年本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得罪的這幾個人,不過就算不得罪,顧年也會連面子上的敷衍都不給。
“說話啊,裝什麼。”藍繼之好了傷疤忘了疼,一腳踹翻了顧年的筆筒。
顧年盯著他,眼里寫滿了危險兩個字。
“繼之。”齊靖遠出了聲,藍繼之似乎有些怕他,了脖子。
“我就是看不慣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一群老大爺們真不害臊。”顧年若無其事的用一手撐著下,另一只手著自己的脖子,嘲笑與看不起全都寫在臉上。
“你。”藍繼之看到顧年的作,想起自己的傷,停住了上前的作。
“好了,回各自的位置上去。”
陌生的悉傳到顧年的耳朵里,顧年一回頭,眼睛死死的看著那人。
“以后我就是你們的夫子,在下姓元,名亦祁。”
新來的夫子緩緩走到臺上,學堂里的小姐一路盯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連顧婉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元亦祁是個標準的書生樣子,上有一飽腹詩書的味道,整個人給人的覺也是謙遜有禮,跟學堂里瘋瘋癲癲的爺對比頗大。
元亦祁注意到了這些人的目,一一回看過去,惹得下面的小姐臉頰發紅,害的低下了頭。
唯獨看到顧年這里的時候,顧年坐的筆直,就這麼盯著他,沒有要轉移視線的樣子。元亦祁有些驚訝。
顧年的心里算盤打得極快,上一世自己老早退了學,沒有這麼早見到他。
元亦祁接管了學堂之后,與齊靖遠意氣相投,為了無話不談的兄弟,這元亦祁心思縝,極其聰明,兩人簡直就是大王爺蘇坤的左膀右臂,元亦祁為蘇坤能當上皇上這事功不可沒。顧年不知道這顧家的滿門抄斬元亦祁參與了多,但是總是要提前堤防的,若能拉自己麾下,更是如虎添翼。
元亦祁已經移開了眼睛,顧年的眼神還是跟著他。
“我遲到了。”蘇婉琳悄悄的坐下,顧年才把視線收了回來。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可想死你了,都怪我。”蘇婉琳還在自責。
“你別放在心上。”顧年幫蘇婉琳拿出書本,蘇婉琳這才看見元亦祁。
“嚯,新來的夫子長得還不錯,小白臉一樣。”
小白臉雖不是什麼罵人的話,但是也不是什麼好話。
元亦祁今天講的是諸葛亮的《出師表》,言語里滿是對諸葛亮的贊之。
“劉備曾說,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若是諸葛先生在世,定有無數人要三顧茅廬。”
聽到這,顧年搖了搖頭,元亦祁本就對的表現有點興趣,如今看一搖頭,就點了點。
“這位小姐莫不是有什麼看法?”
顧年沒有站起來,用不大但卻正好能讓所有人聽見的聲音說:“諸葛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世人太過神化與他。”
“哦?顧小姐可是對諸葛先生有所研究?”元亦祁看了座位表,記住了顧年的名字。
“研究到算不上,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既有好就一定有壞。好聽得多了,那麼壞嘛,有以下兩點。第一,諸葛亮對劉氏集團的忠誠有些過頭,就是“愚忠”。如果他不顧劉備的“托孤”的囑托稱帝的話,歷史或許會改寫。第二,諸葛亮對阿斗劉禪的慣。主要表現在事事親為,不讓劉禪單獨理國家大事。以至于以后的劉禪徒有皇帝的外殼,沒有皇帝的實質!整日無所事事,只能吃喝玩樂,昏庸無道也是必然的結果。”
顧年一說完,低下雀無聲,誰也沒想到資質平平的顧年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就連顧婉和齊靖遠也不可置信的看著。
“顧小姐真是給元某上了一課。”
元亦祁眼里的欣賞毫不吝嗇,還不忘一邊點頭一邊夸獎顧年。
顧年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先齊靖遠一步讓元亦祁記住,做到了。
“那周瑜呢?周瑜英年早逝,著實讓人惋惜。”齊靖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在我看來周公瑾死的正是時候,事業雙收,人生巔峰的時候死,也沒在老糊涂的時候做什麼錯事,讓世人對他評價頗高,怎麼能算是惋惜。”顧年好不給面的反駁完,元亦祁把扇子往手上一打,聲調都高了些。
“顧小姐竟說出了元某心中所想。”
其實顧年是知道元亦祁這麼想的。
有一次齊靖遠與元亦祁閑聊,談起“遙想公瑾當年”,兩人爭論了半天,正好被不遠的顧年聽了去,不過元亦祁講的文鄒鄒的,顧年沒有背他的原話。
蘇婉琳聽的云里霧里,一會愚忠,一會死的好的。不過,一直知道顧年聰慧,有些事藏在心里,對于顧年的表現也沒有別人那麼驚奇。
一堂課因為顧年的打岔很快就過去了,顧年收拾東西想要走的時候,顧婉在的桌前擋住了的路。
“三妹。”
顧年回學堂這麼久,除了第一天顧婉與打過招呼之后,再也沒有見過顧婉,就連顧年被馮玲玲罵,也沒見顧婉出來說一句話。
“大姐,二姐。”顧靜站在顧婉后,似乎是連看一眼都不愿意。
“三妹今日真是令大姐刮目相看。”顧婉的手不經意的把手里的帕子都的變了形。
“瞎貓上死耗子了吧,切。”顧靜在后不屑的表都要溢出來了。
顧年注意到了顧婉變形的帕子,心里明白這學堂的焦點以前一直在顧婉上,畢竟顧婉被稱為“才”,自己這般搶風頭,還能面上這麼冷靜。
“祖母一直掛念你們,三妹不如改天來顧府看一下。”
“好。”顧婉沒想到顧年能答應的這麼痛快,僵的站在那里,不知該說什麼。
蘇婉琳已經在門口等的著急了,顧年也不管們倆怎麼想,拿著包就跑了出去。
“大姐,來干什麼?祖母也未曾說過想。”等顧年走好,顧靜忍不住問。
“我們一家人自是要相親相。”顧婉的目投向站在窗前的元亦祁,眼里滿是慕之。
顧靜順著的目看去,“哦”了一聲,顧婉的臉就從頭紅到尾。
“大姐中意元夫子。”顧靜一開口,顧婉就捂住了顧靜的,左看看右看看,怕被別人聽到。
“二妹不要胡說。”
“大姐你長得這生好看,又多才多藝,這夫子啊,早晚要拜倒在你的石榴下面。”
顧婉上不讓顧靜說,可是聽到顧靜這麼一說,心里還是樂開了花。
元亦祁沖著顧婉客氣的點了點頭,顧婉更是害的不行,拉著顧靜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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